若温气急败坏,扬起手就要打在惊鸿翊的脸上。
惊鸿翊微微一笑,轻松地抓住若温的手腕,使她不能移动分毫。
“啊……这便生气了吗?啧啧,还真是有辱家风。”
惊鸿翊气定神闲地感叹着。
“我虽然现在不便动武,可也不至于任人欺负。惊鸿若温,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呢?”
说罢,惊鸿翊猛地甩开若温的手,若温的身体后退了几步后,才堪堪站定。
“呵,惊鸿翊,难道你真的认为胜券在握了吗?”
若温似是有了筹码,底气十足道?
“你真的以为寄锦是爱你的吗?他一直在骗你,利用你的感情,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自小品行高洁,胸怀大志,又岂会被你这个妖物所惑?”
“惊鸿翊,你又有什么可以值得他抛弃一切去爱你呢?”
惊鸿翊呼吸不匀,心跳加速。
她承认,她是个自傲又自卑的人。若温所说,亦是她心中所畏。
但在与寄锦的相处中,她从未从他的身上,察觉出一丝一毫假意。
可是当若温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疼痛不已。
她强忍下心中不安,轻蔑一笑,挑眉道:“你如此激动,无非是想打击我罢了。”
“可你越是义正辞严地谴责我,说明你内心越来越不安,不是吗?”
“见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便只好让寄锦亲自说与你听了。”
若温笑道,眼神瞬间凌厉。
“毕竟,不是每一件事,你都能赢我的。”
若温刚想走出牢房,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回首笑道。
“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你不觉得,盐巴的味道,很不同寻常吗?”
说罢,她高傲地抬起头,大步走了出去。
关门时清脆的铁器声,在狭小的牢房里久久不散。
“翊儿!”
寄锦猛然惊醒,冷汗淋漓。
他梦见翊儿被父亲抓走了,浑身是血。
寄锦惊魂未定,茫然而警戒地查看四周。
“醒了?”
云震天悠闲地坐在桌边,品了口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然道。
看到云震天,他心下一冷。
存留在体内的迷香,让寄锦有些力不从心。
但他仍旧坚持着走到云震天的面前跪下,恭敬地拜礼道:“寄锦拜见父亲!”
“哦?我只当是天上天威名远扬的云长司,未曾想竟然是我南江云家少主云寄锦!”
云震天说罢,狠狠地将茶杯掷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在寄锦的脸颊上。他眉头一皱,并未出言。
“若是我不出此下策,你便一直要这样胡闹下去吗!”
云震天毫不留情地训斥着,瞳孔微微颤动。
“我爱翊儿。”
寄锦仰起头,正视着云震天,坚定不移地说道。
“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包括父亲。”
听到这些悖论,云震天怒极反笑。
“寄锦,你觉得你所认为的爱,可以与你从前所有的一切,相提并论吗?”
“惊鸿翊是个为人所不齿的妖女,又有什么可以让你为之倾倒!”
“父亲可曾爱过母亲?”
寄锦说道,云震天一时哑口无言。
寄锦苦笑道:“可我却真真切切地知道,母亲是如何日日翘首以盼地等待父亲,哪怕只是遥遥一望,便可让母亲欢心数日。”
“父亲,寄锦从前对您言听计从,敬重非常,从来不会有半点忤逆。独独这件事,恕寄锦不能从命。”
云震天大怒,正要发作,可寄锦依旧毫不畏惧地说了下去。
“就算父亲为了云家名声,清理门户,孩儿也一定要带走翊儿!”
寄锦说完,强撑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看来惊鸿翊真的改变了你很多,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云震天不徐不疾地踱步,在寄锦身后,抱臂笑道。
“只是不知,你心心念念的人,是否愿意跟着走。”
“或者是说,你觉得你可以单枪匹马,将惊鸿翊安全地带出惊鸿地牢?”云震天嗤笑道。
寄锦身体一僵,握紧了拳头。
“惊鸿翊生性敏感,她一醒来便在仙门最森严的惊鸿家地牢,而你却回到了云家。”
“你觉得,以惊鸿翊的心性,难道不会怀疑是你欺骗了她吗?即是如此,她还会相信你,跟你走吗?”
寄锦眸色阴沉,指尖泛白,一言不发。
见话语有了成效,云震天心中又多了几分胜算。
“惊鸿家地牢,除了当年走火入魔的惊鸿翊,丢了半条命闯了出去。千百年来便再无人有此先例。”
“我想,若是以若温对惊鸿翊的恨意,悄无声息地了结了她,并非难事。”
寄锦深呼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对云震天冷冷道。
“所以,从一开始,便是个局。先利用我对云叔的信任,从而让他有机会动手脚。”
“进而离间我和翊儿,从而让我恢复声誉,光耀门楣。继而除掉翊儿,扬名立万,对吗?”
云震天大笑着拍手叫好:“果然是我云震天的儿子,一点就通。”
“不过有一点,我并不想让惊鸿翊死。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
“呵——”
寄锦冷笑道。
“原来我与父亲之间,便只有交易了吗?”
“寄锦对我这个父亲,除了不得不遵的纲常伦理,也无半分感情不是吗?”云震天笑着反问道。
“这些年来,你一直对你母亲的死因存疑虑,对吗?”
云震天胜券在握地笑道。
“还有,云飞的死,你也在暗中调查,是也不是?”
“你是否震惊,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见寄锦惊诧的眼神,云震天笑道。
“你应该知道,天下之事,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我的眼睛。”
云震天自信满满道。
“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和云飞的真正死因,也可以留下惊鸿翊的性命。”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和若温成亲,壮大云家的势力。这个交易,于你而言有利无害,所以——”
云震天饿狼一般贪婪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寄锦的身上,让寄锦周身不由地生出一阵寒意。
寄锦眼神复杂地看着云震天,内心五味交杂,翻江倒海。
他未曾想过,一向严厉敬重的父亲,如今竟如此深不可测,决绝狠辣。
他想知道母亲和云飞的死因,可他更想保全惊鸿翊的性命。
现在的他孤立无援,根本无法与父亲抗衡。
为今之计,只能先答应下父亲的交易,以后再找机会救出惊鸿翊,把这一切都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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