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二虎每次都只交得出两三个人,还累得我们这么远跑一趟!还是在那边当值的舒服,离总坛近。”
“抱怨什么,有的拿总比没有的好,这几日风头紧,“容器”是越来越难弄了。”
“要我说,还不如把那多管闲事的覃县令做成“容器”,省的咱们还这般费劲,只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行动。”
“主子说了,暂时不动他,你仔细你的皮,想忤逆主子?”
“好了,别说了,赶紧拿了人走,总坛那边可等着呢!”
“这赵二虎也真是的,平日里都晓得早早在门口候着,今儿怎的大门紧闭?”
“莫不是和他那个丑婆娘晚上劳累了,还起不来?”
“哈哈哈!那个婆娘也至于他下不来床?赵二虎!赵二虎!人呢!还不给老子带出来!这个月解药要不要了?狗东西!”
听着门口的吆喝,苏九月几人面色一缓。
拓拔雄冲着苏九月比了个巴掌!五个人!
苏九月点头。
听声音,确实来的五个人。
“武功不弱,但足够应付了。”
李氏在苏九月耳旁轻声耳语。
“狗东西!死了啊?没死吱一声!”
门口又是一阵吆喝。
苏九月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静等着门外的动静。
果然,门口听到房间内久久没有动静,也起了疑心。
“他娘的,不会真出事了吧?”
“有蹊跷,进去看看!”
“都给我警醒着点!这赵二虎家不对劲,看!!!”
听着房外的动静,苏九月凝眉。
这些人,果真不是寻常组织,警惕性很高,一看就训练有素。
听动静,他们应该是看到赵二虎的和大婶的“尸体”了!
“这狗东西,不知道什么不能说吗?怎的蛊毒发作了?”
“他便罢了,他婆娘向来寡言少语,怎的也说了不该说的?”
“不会是……有人逼迫他们说了不该说的……”
听着听着,外面再也没了动静。
“过来了。”
李氏又在苏九月耳边轻声提醒。
苏九月点点头,她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这五个人发现了不对劲,立马警惕了起来,正悄声逼近房间这边……
拓拔雄和关若宇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冷眼看着门口。
苏九月看了看床上依旧呼呼大睡的林青青,给其余几人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苏九月拉着李氏悄无声息挪到房间角落边,对着拓拔雄和关若宇指了指鼻子的位置。
拓拔雄和关若宇无声点头。
“砰……”
“啪……啪……啪……”
随着大门被用力撞开!几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什么东西!”
撞门的人被几个突然掉落的白色瓷瓶吓了一跳!
瓷瓶落地,一股不明气味窜入几人的鼻腔!
为首之人立马警觉提醒!
“快闭气!”
然而,他们哪里反应得过来!或多或少都已经吸入苏九月特地准备的麻醉剂!
头脑瞬间变得沉重万分!
“好凶猛的迷药!”
“撑住!速战速决!不然都得交代在这里!”
“就三个娘们!”
门只开了半扇,他们并没有看到另一个角落里的关若宇和拓拔雄。
就看到了苏九月林青青和李氏三人!
便少了顾忌!强忍着一阵阵眩晕,往房内扑了进来!
李氏正要出手,苏九月拉住李氏。
气定神闲的看着门口。
“垂死挣扎而已,他们进不来。”
果不其然,还没冲进来半米,几个人就先后倒地。
李氏几人看直了眼!
“月儿真是每次都有不同的惊喜等着我们!”
“快把几人绑起来!”
为免夜长梦多,苏九月急忙让拓拔雄动手把几人绑起来先。
拓拔雄点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在手上扯了扯。
“这赵二虎家里别的没有,绑人的麻绳可是一捆又一捆!”
“可惜,便宜我了!”
说着,便上前去要把几人绑起来。
看到个还没完全昏迷,努力撑着眼皮的那个为首之人。
拓拔雄残忍一笑。
“小子,别挣扎了,睡一觉哈,睡一觉下半辈子就准备在大狱里度过吧!”
这迷药的滋味他可是受过的,他都撑不住,这家伙还想跟它抗衡不成?
为首之人死死盯着拓拔雄,看他一步一步走近。
“万……岁……苗……疆……”
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男子眼神一变!
“小心!”
苏九月看到男子的眼神,赶忙开口提醒拓拔雄。
被苏九月吼得一愣之际。
为首男子突然开始七窍流血,嘴巴里,爬出一个拇指大小,肉乎乎的东西!
“快走!”
苏九月上前把拓拔雄拉走!
那肉乎乎的小东西突然变得有一个海碗大小!
还在继续变大!
“砰……”
苏九月几人反应不及,它已经爬到几人中间,砰一声爆开!
霎时间!五个人如同昨夜的赵二虎一般!身上燃起了黑色火焰!
“不好!他们要自焚!”
苏九月看出为首男子的目的,但是为时已晚!
看到男子腰间鼓鼓,似乎有东西!苏九月二话不说,冲上前去!
“月儿!回来!”
“快回来!危险!”
李氏和关若宇惊呼出声,上前拉苏九月。
苏九月眼疾手快,在为首男子怀里一捞,迅速回身!
李氏在后面拉住苏九月一只手,用力一扯!
苏九月被拉到李氏身后,右手居然有黑色的火苗蹿起!
还不等苏九月反应,关若宇不知从怀里掏了什么,往苏九月右手一扬!
火苗便噼里啪啦的熄灭!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苏九月看着被灼伤大片的手臂显然还没回过神。
李氏又是惊恐又是心疼。
“太冒失了!”
苏九月手中一个木盒掉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李氏急忙为苏九月查看伤口。
“怎的一下就烧得这般严重!关神医,快来看看!”
苏九月右手被抓住,只好用左手捡起木盒。
庆幸的长出口气。
好在,总算留下了一点线索,若线索断了,少不得又要费一番周折。
娘亲可等不及……还好还好……
关若宇沉着脸上前!
“你啊你!当真以为这些蛊术是好惹的?你且看看!”
关若宇指了指地上的五滩黑色粉末。
“一息之间,就已然完全将人化成齑粉,要不是我正好备着这流光,你今日只怕就危险了!”
李氏看着苏九月手上触目惊心的烧伤,眼泪险些掉落!
“你这孩子!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值得你这般冒险!”
苏九月疼的冷汗直冒,任凭关神医给她处理伤口。
盯着木盒看了又看,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将其打开。
“也真是的,不过是一个木盒,贼人反正已经死了,何苦这般不管不顾……”
“这东西,再重要,能有人命……”
李氏见苏九月一只手不方便,拿起木盒帮忙打开。
嘴里喋喋不休,心疼得厉害。
说着说着,李氏眼里泛泪。
女儿这哪里是为了贼子!这是为了她啊!
她身中蛊毒,不知女儿用什么办法暂时压制住了。
女儿不远千里要带着她一起来湘山,古苗疆国的亡都。
定然是为了寻求解蛊之法。
这好不容易有了与蛊虫相关的线索,她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留下的。
“傻丫头……”
李氏声音几度哽咽。
月儿受伤好不容易保下的木盒,李氏愈发珍重。
打开木盒,李氏将东西一一拿出。
“这令牌做工细致,上面花纹繁复诡异,似乎有特殊意义……”
“看材质,应当是纯银所铸……”
李氏把令牌递给苏九月。
苏九月左手把令牌拿在手中,细细摩挲。
触手便觉有些冰凉。
这令牌是银灰色,上面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银蛇盘绕。
银蛇腹下,似乎是一朵花的形状。
苏九月仔细分辨。
“倒像是木槿花?”
将令牌拿到关若宇眼前,他见多识广,或许能认识。
关若宇停下为苏九月上药的动作,看了一眼令牌,眼神微微一动。
“果真是木槿。”
关若宇给出肯定的回答。
苏九月见他欲言又止,似乎还知道什么。
将令牌放在桌上,疑惑道。
“怎么了?关神医?这木槿是有什么说法吗?”
关若宇点点头,眉心有化不开的担忧。
“月儿有所不知,这古苗疆国,国花便是木槿花。”
“而且,古苗疆国奉蛇灵为尊,认为蛇是庇佑古苗疆国千秋万代的尊神。”
“这块令牌……”
关若宇沉了沉声音。
“像是古苗疆国才用的东西……”
“说到这个……”
李氏脸色也是一沉,想起刚刚的画面。
“我若没听错,那人自焚之前,喊了一句话,约莫是万岁苗疆……”
“我倒是也听清了,确是如此……”
苏九月淡声应了一句。
手上的锥心之痛传来,苏九月疼得脸色煞白。
关若宇再不耽搁,小心处理死伤口。
“烫伤的皮肉坏死,必须要剜除,有些疼。”
关若宇看着苏九月被灼烧大半的手掌,低声道。
苏九月点点头,无甚表情。
“那便动手吧,关神医。”
“其实我看月儿用的这迷药作用倒是不错,月儿若实在受不住,不妨先睡一觉?”
普通的迷药,若是受着剜肉之痛,恐怕都受不住得疼醒。
可是月儿这迷药,哪怕是有内力傍身的高手,吸入一点便失了知觉。
若是用在月儿身上,应当也是有用的。
关若宇看向苏九月,等着她首肯。
苏九月脸色依旧苍白,冷汗直冒。
却淡然的摇了摇头。
“为何?”
关若宇不明。
“月儿,听话,先睡过去,睡一觉,便能好了。”
李氏放下木盒,拉住苏九月另一只手。
心疼的劝说。
苏九月依旧摇了摇头。
“就这样剜吧,吃了痛,才能警醒着我自己。”
“若下次再想冒冒失失,我也能记住今日的教训。”
苏九月说得坦然。
上辈子,自己做任何事都步步为营,走一步看百步。
绝对不让自己身处险境。
这辈子,到了这陌生的地方,反倒松懈了。
或许与她多了几千年的记忆有关,又或许是有系统才有恃无恐。
这一次,当真是万分惊险!
蛊毒一术,她不了解半分,就上前去抢东西。
若不是关神医正好就解这蛊毒的流光。
一息之间,她便会与那些人一样,尸骨无存……
纵使心急,自己到底也是太疏忽了。
人活着,一切才都有可能,只有保全了性命,才能保全身边人。
所性就痛上一痛!也记记事!
还有一点。
如今还没入湘山,便已经这般诡异凶险。
她素来没有把安危托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
越是危险,越要保持警醒。
这种时候,失去意识她是万不能接受的!
苏九月扯出个笑容。
“没关系,关神医,我不怕疼,长痛不如短痛,你快些动手,我便少受些罪。”
苏九月说得坚决。
关若宇和李氏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无奈。
李氏拿起木盒,走到一边。
不忍看苏九月。
“关神医,月儿向来是有主意的,她既打定了主意,你便依了她吧。”
李氏背对着,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句。
关若宇便不再多言。
从药箱里拿出一把造型怪异的小刀,关若宇眼神变了。
庄重而严肃。
“月儿,你受不住一定要说,我随时停手……”
“动手吧。”
关若宇再不多说,在小刀上撒了一层不知名的药粉。
便对着坏死的皮肉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
饶是做足了准备,苏九月还是疼的闷哼一声。
李氏手一抖,听到月儿疼的倒抽气,她也跟着心疼。
为免自己失态,李氏只能继续查看木盒来分散自己的注意。
刚刚那银蛇令牌底下,似乎还压着一些东西。
李氏尽量忽略身后的动静,把目光投向木盒里。
木盒里,还有几封信。
李氏将信拆开,信上洋洋洒洒写了许多东西。
李氏却是直皱眉。
这文字,她竟不认得!
李氏只好将信放在一边,拿起木盒里最后一样东西端详。
等到身后动静终于停止,李氏才拿着最后一样东西过来。
看着苏九月的手已经包扎好,李氏眼眶又是一红。
“娘亲,我没事,小伤,过几天就能好全了。”
“娘亲刚刚在看什么?”
苏九月看娘亲刚刚拿着一个东西打量许久,许是有什么发现。
不由得询问出声。
李氏把手里的东西拿给苏九月。
是一个铜制小牌。
“节?”
苏九月眼神一挑。
节,便是这个时代类似于现代房卡的存在,上面有客栈和房间号。
“四海缘,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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