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继续往前走,脸色微微的苍白,言诺汐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一直在颤抖,手掌中和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朔月,朔月你怎么了?!”言诺汐撑起快要倒下的朔月,紧张的叫起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肚子……肚子疼……”朔月的额间冒着冷汗,嘴唇不住的哆嗦,两手无力的垂在她的小腹间,背脊弯曲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弓。
“什么!”言诺汐瞬间就变了脸色,她心中再明白不过,对于一个有了身孕的女子来说,肚子疼的意味是什么……
“来人!快来人!”言诺汐一面搀扶着朔月一面大声喊了起来,脸上满是焦急。
朔月浑身早就已经失了力气,她双脚颤抖着才能勉强站稳,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千万的碎片。
身子一轻,朔月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凌空抱起,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被饱满的风鼓足了气,慢慢的飘了起来,耳边回荡着言诺汐焦急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分明,其间的语句意思也完全进不了头脑中去,大脑一片混沌,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去管,什么也不想去想,只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朔月,朔月你坚持住!”言诺汐跟在泷景澜身后一路小跑,还是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这是怎么回事!”不知是不是言诺汐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说话间,泷景澜的眉宇间竟然有清晰地怒意闪现,但是现在她已经无心去管这些零碎的表象,她的心思全扑在了朔月的身上。
因为,朔月两腿之间的红裙子,已经浸透出了暗沉的颜色,如果没错的话,那便是血了。
“刚才在路上分明还是好好地,可是后来遇到了那个骚……水姑娘之后,说了几句话,朔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言诺汐用全力才能赶上泷景澜的步伐,而此时,他怀里的那个人儿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
“水姑娘?!”泷景澜轻轻皱了皱眉,眼中显出了若有所思的情绪,但是脚下的步伐一点也没有减慢,“何城然现在在哪?”
“他在京城,安排楼内的事物。”
“雪枭在哪?”
“它一直跟着何公子,这次来碧原并没有将它带过来。”
“该死的!”泷景澜冷冷的啐了一声,这个动作把言诺汐吓了一跳。
平日里文质彬彬冷峻无比的泷景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他对朔月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还是对这个孩子太过于重视?
“那你去把这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要尽快,最快!”泷景澜提高了声调,像是在跟谁出气一般,周身几米之外的气压瞬间降低了不少。
“是。”言诺汐应了一声之后便飞快的跑开了,泷景澜独自一人抱着朔月来到一间小房间,门口守着侍卫,看着泷景澜抱着一个身着艳红色婚服的女子,一脚踢开了房门,随即便像一阵风一般冲了进去,风中还夹带着丝丝腥甜的血味。
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向镇定淡然的泷景澜变得如此风风火火。
泷景澜将朔月轻轻放在洁白的床单上,上面立刻浸出了一小滩鲜红的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他伸出手点了她周身大穴,希望能够暂时的止住她的血液,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朔月的脸色依然苍白,长长的睫毛静静的立在那里,有些略微的弯曲,与她过于苍白的面色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他伸出手,刚刚触到朔月的皮肤,立刻就像触电一般的收回了手,指尖开始微微的颤抖。
“朔月……”泷景澜有些颓然,口中默默念着,深黑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朔月的脸,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门忽然被推开,几位老少不一的大夫鱼贯而入,一个个面色拘谨的看着泷景澜,他们的身后挤出一个满头大汗的碧衣少女,径直的往泷景澜的方向走来。
“主人,他们来了。”
泷景澜立即示意他们给朔月诊断,他们在路上已经听言诺汐说过了大概的情况,手中已经抓着些应急的草药和银针,在泷景澜示意之后纷纷开始动起手来,七手八脚的摆弄着朔月,把脉的把脉,有的将特效的草药塞进她的嘴里,解衣带的解衣带……
“你们干什么!”泷景澜一把抓住了那个正在解朔月衣带的大夫的衣领,眉头危险的皱了起来。
“老夫,老夫要检查这位姑娘的情况……”那人满面的冷汗,被泷景澜盯得心中发毛。
“我的女人是你能碰的吗?”泷景澜赫然说了一句,将一旁的言诺汐惊了一记。
“老夫并不知……”那位大夫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其他办法只能暂时的保住孩子,但是这位姑娘情绪上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加上身体过于劳累,进食也不规律,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况,如今我们给她吞服的草药只能起到暂时止血的作用,若是要保住孩子,还是要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啊。”那个老大夫也不是泛泛之辈,稍稍把脉便能知道朔月的具体情况。
但是碍于男女授受不清,实在是不利于诊断的继续。
“言诺汐,你来。”泷景澜沉默了片刻,忽然说。
“啊?!”言诺汐惊呼,“我……我对这个不在行。”
“你有医术的功底,我相信你。”泷景澜面色沉沉的,整张脸像是被阴暗的黑幕遮住了一般。
言诺汐呆愣着,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赶上这样的事情。
帷幕很快就被拉了起来,众医生被拦在了外边,里面则只剩下朔月与言诺汐两人,朔月至今依然昏迷不醒,但是服下了草药之后,血便被渐渐地止住了,她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看上去比方才的样子恢复了不少。
就这样,言诺汐硬着头皮上阵,待一切都结束之后,她已经是满身满脸的汗水,她凝视着朔月,缓缓地说了一句,“朔月,今天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
大夫们重新诊断后告知泷景澜,朔月已经无大碍,只是再不能有剧烈的活动,也不能再有更大的刺激,否则这个孩子还是难以保下来。泷景澜都一一应下,最后房间内又重新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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