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终于来到泷府的门口,马儿不知在何时便已经失落,而他的身上虽然有风尘仆仆的气息,却没有丝毫狼狈之感。
站在雄伟的宅门前,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泷景澜,我走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用剑柄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却没有人应答。
无奈之下,他只得施展轻功一跃而入。刚一站起身,便同时有两片剑锋堪堪的落在他的脖颈上。“叮”的一声,他举起剑柄往两面一横,两名泷府的暗卫便双双跌倒在地,两柄剑也直直的插入土中。
“何,何公子。”两名暗卫惶恐的匍匐在地,眼中却分明有释然的神色,“何公子您终于回来了!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恕罪!”
“无妨。”何城然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翩翩的抬起手臂扶起两位暗卫,“不知景澜兄现在何处?”
“寝房中,大人您快过去吧。”两位暗卫情绪都有些不振,想必已经在门口不分日夜的守候了好几天了。
“好,辛苦你们了。”
两位暗卫双双松了口气,何公子回来了,泷府又有了新的支柱了。
何城然加快脚步直奔泷景澜的寝房,到门口时却发现寝房门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人影,正上串下跳的想从纱窗的缝中偷窥些什么。
他慢慢放轻脚步,趁那个小身影正跳的欢的时候突然发难,提起他的领口便往房间后侧面的角落里面拖。小身影体重很轻,随意一拉便上了手。因为堵住了他的嘴,何城然只听见挣扎的“呜呜”声。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啊。
来到比较隐蔽的阴暗处,何城然俯身将他转过来,这才知道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远逸,你不乖乖呆在房里,跑到这里来作甚!”何城然庆幸自己及时发现了他,如若不然,被某些图谋不轨的人发现的话,真是要酿成大错。
“城然哥哥!”被松开嘴的柒远逸兴奋的大叫,瞬间又被何城然捂住了嘴。
“你哥哥在里面?”何城然用眼神示意他,柒远逸点了点头。轻轻拉开何城然骨节分明的大手,柒远逸放低了声音对他耳语道:“景澜哥哥和那个怪女人在里面,我刚刚看见了。”
怪女人?什么怪女人?
“城然哥哥知不知道那个怪女人是谁?听景澜哥哥的称呼,好像是叫什么朔……”柒远逸挠了挠脑袋,继续苦苦回忆。
而此时何城然却眼神一滞,“是不是朔月?凌朔月!”
“嗯,对,就是这个名字!城然哥哥你怎么知晓的?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怪……”还未等他说完,何城然再一次捂住了他叽咕个不停的小嘴。
景澜,多疑如你竟然放心让朔月单独跟你相处?何城然感觉心中莫名的一痛,原来你们两已经发展到这种生死相依的程度了?
泷景澜感觉到有两个不明的气息在房外徘徊着,一个气息不足为道,感觉起来像是一个孩子般,而另外一个则不同,气息平和稳健,而且善于隐藏自己。如果不是方才有一瞬对方有几丝气息不稳,自己也无法发现。
可是这两个气息自己都很熟悉,非常熟悉。
泷景澜轻轻的舒了口气,不怕敌人按时按计划来袭,怕的就是在现在的情况下突袭。如果这个时候有武艺高强到如此的高手杀过来,自己可没有把握再一次保护好面前这个已经失却武艺的少女。
少女正在一旁的小桌边忙碌着,说是要帮自己编一个护身符。
泷景澜冰冷的面上浮上了几丝温暖。
当自己听说她要重新学武时,还真是有些震惊
。想当初自己在芦苇湖畔第一次见她时,也正是这样挂着纤尘不染的笑容,抬起碧玉一般的手抚摸着摇曳不止的芦苇花。
轻轻吟唱:“秋风瑟瑟天气凉,漫天芦苇气如霜。”
第一次见她,第一次看她使出牵络丝制敌,第一次与之交谈……没有一次不让人震惊她的清尘绝世。她微微的浅笑中却深藏着看不见的深深的悲伤与绝望,却从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屈服的倔强,那样的朔月,让人心疼,让泷景澜第一次产生一种想去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可是,自己终究没有保护得了她。自己,还是让她受到了不该受到的伤害。
失忆后的她失却了那分彻骨的悲哀,却更多了几分单纯的温暖,她眸子里的倔强依然在,却与原来自己了解的那个朔月不同,到底哪里不同?细说起来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让泷景澜自己也大吃一惊的是,自己竟然露出了继那件事之后便再也没有露出过的笑容,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一直俯身忙碌的少女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上却一刻也不停,纤细的手指将红色的丝线编结缠绕花样繁复,转眼一个美轮美奂的红色丝结便编成了。
“好啦!”朔月兴奋的举起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放在泷景澜的面前。
“这是什么?”泷景澜拨弄了一下这个红色丝线编结而成的所谓护身符,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嘿!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个叫做中国结,可以佑人平安的。”朔月撇了撇嘴,瞪了泷景澜一眼。“不要吗?不要就算了。”
泷景澜在朔月动手之前便迅速的将这个中国结抓在手中。
“送了别人的就别想再收回去了。”神色淡淡的摆弄着红色的流苏,泷景澜心中又升起一股暖意。跟这样的朔月相处是非常轻松的,微笑总是想窜上脸颊,而心里却是满满的温暖气息,这便是不同之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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