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见有楚羲欲翻墙进院,拿着棍棒跑去赶人。
被李安拦下了,“别赶他,去开门让公子进来吧。”
结果门一开,见四人立于门外,李安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人多了我这小地方也不方便……”
顾沉拿出一块黑色虎符,堵住他未说完的话,那是顾沉身上唯一一个象征身份的东西了。
李安一眼就看出来虎符,那是只有大将军才有的黑色,其他将领的是白色。
只有黑白合一,才能统领三军。
“将军?是顾将军?”李安连忙躬身行礼,面上显出恭敬之色。
对朝堂来说皇上可能只是傀儡,摄政王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但对这些小官和百姓,皇上始终保持不可扞卫的威严,而将军虽大,也不上天子。
顾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选择暴露自己身份,且隐藏楚羲的身份。别太吓到李县令和衙役们了。
“起身吧,我刚刚正巧听到了那名为钱乐的商人喊冤。便来打听一二,先让我们进去?”
李安手忙不迭地往院里伸,“请进,请进。”
李安将衙役们喊退,带四人在院中石凳石桌旁。顾沉和楚羲先坐下,立春和夏至站在两旁。
李安也没有急着坐下,先选择搞清楚当下状况,“请问王爷,这位公子是?”
那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应该是随从,真正有身份的是玉树临风的这位年轻公子。
“这是我这次出巡认识的,因才貌双全,和我颇有缘分。俗话说知己难遇,我便认他做了异父异母的弟弟。”
一旁楚羲先是默默听着,听到这真是忍不住了,掩面咳出声,“咳咳。”
顾沉朝他眼睛弯弯,像在说,“只能委屈一下皇上了。”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楚羲也只能陪他演。
李安这才坐下,点头道:“是啊,知己难觅,王爷和楚公子真是难有的缘…”
楚羲又咳嗽一声,打断李安的话,“好了,说说那商人的案子吧。”
李安将卷宗在石桌上摊开来,顾沉和楚羲同时低头看去,只见那卷宗就几排字,“本县府接案件,犯人王霸,因诬陷百姓钱乐被控告。经我衙审理,特此撰。
犯人王霸,男,约四十岁,本贯京城人氏,官职为朝廷督察。”
就这点信息,顾沉很快看完问:“李安,你觉得这案子怎么办?”
“小官认为,此事对我这县令只能就微薄之力,多帮钱乐找些证据罢了。剩下的还得交给大理寺和刑部来。”
李安知道自己作为个小县令不能撼动朝廷官员,但他这身官衣,是为百姓而披。百姓找到他,他必须不让百姓白跑一趟。
“好,帮你一把,拿到些证据。”顾沉在围成团的老百姓话语中就听出,李安是个清明的好官。“你是怎么当上县令的?”
“小官前些年科举,有幸考中进士,被调来当了这方地的县令。”李安语气里有些自豪。
“与你一同科举的考生,中状元的是谁?”楚羲装作好奇地问。
李安叹口气,“是万蟾兄,可惜后来时运不济,没有得到个好仕途。”
万蟾,因为中状元被安排在参议阁当谋士,但半年时间差错百出,文章也写得不堪入日。便被贬到西南小乡做一七品芝麻官。
那万蟾肯定是买通了考官,那一届科举王霸负责,肯定少不了水分。
顾沉自然也明白其中关窍,“那李县令,我们两日后开庭再见。”
李安起身相送,“王爷慢走,若有任何需要小官的地方,尽管吩咐。辛苦王爷了。”
楚羲他们离开了李安的府邸,顾沉叫立春连夜赶路回京城,马车路过的周围皆是一片宁静的夜色。
“王爷,你觉得这个案子能翻盘吗?”楚羲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
顾沉凝眉嗤笑一声,眼神悠悠与楚羲对视,“你是皇上,要定他的罪,王霸就算想赖也赖不掉。”
楚羲点了点头,他不是信自己能定王大人的罪,是相信顾沉的能力。既然顾沉胜券在握,那王霸算是无回天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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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开庭的日子到了。李安早早地来到了衙门,他坐在堂上,心中有些紧张。
他猜测今天将会是一场硬仗,王霸那边也不好对付,而他这边虽然有了顾沉和楚羲的帮助,但毕竟还是劣势。
不久,顾沉和楚羲也到了,他们坐在了旁听席上,静静地等待着庭审的开始。
庭审开始了,王霸被带上了堂,他一脸傲慢,显然不把这场庭审放在眼里。而钱乐则是用麻布衣袖抹着泪。
李安敲响了惊堂木,宣布庭审开始。
顾沉站了起来,他从袖筒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一份王霸的罪证,他将纸展开朗声读出。
“王霸, 辛丑年入朝廷当六品官员。经张大人提拔介绍,任督察一职。
在职期间,未有杰出贡献……甲辰年间开始与礼部尚书一同负责科举监督。收取万蟾两千两银,透题于他。
……
乙巳年受命调查军粮一事,为包庇同党,推罪于商人钱乐。与其他官员私吞军饷,试图脱罪。”
全场哗然,王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摄政王的竟然会在这,还把他的罪行全揭露出来。
“王霸你可知罪?!”
王霸整个人瘫软下去,已经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最终,王霸被判有罪,他被剥夺了官职,并赔偿了钱乐所有的损失。
而钱乐已经激动得泣不成声,不停对李安磕头,“小民谢大人!李大人大公无私!名垂千古!我钱乐无以回报……”
“好了好了,退堂了。起身吧,我也是通过其他贵人相助。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太夸张。”
来观看的百姓也皆夸赞李安,“我们李大人真是个好官!”
“是啊,自从李大人来了之后,我们这里的治安好多了。”
“李大人办案向来明察秋毫,铁面无私。”
……
庭审结束,众人都离开后,李安上前感谢顾沉和楚羲的帮助,他知道没有他们,这场官司是不可能赢的。
“王爷,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李安。
顾沉摆了摆手,“李县令不必客气,倒是督察这个位置空出来了,你可有想法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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