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寒也是被他给吓到了,手上的力不自觉的卸了几分,还跟人商量道,“我把手松开,你别哭了。”
他刚一松手,还没等他缓过来呢,秦时宇就跟疯狗似的扑过去,死死咬上了他的大臂。
秦时宇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恨不能咬下一块肉下来。
墨奕寒的大掌落到人头上,死命的往下扒拉人,可无论怎么用力,他就是不松口。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墨奕寒用一只胳膊死死揽着人的腰,伸手在人腰间的痒痒肉上抓了几下。
被抓得痒的实在受不了,秦时宇才松了嘴。
胳膊上的刺痛,一解除,墨奕寒的大掌就捏上了人的脸,活活捏成一个仓鼠的样子。
细细观察着这人的牙。
都这般了,秦时宇还不老实,抬腿就要踹人。
腿在半空中,被人拦了下来,秦时宇就那么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固定在半空中,放也放不下,收也收不回。
“你给小爷放下。”,秦时宇咬牙切齿的看着害他这么惨的人,“小爷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下。”
他这满满的威胁话语,落到墨奕寒耳朵里,不轻不重的。
在军队里什么刺头兵没见过,要是一两句话就被恐吓住了,他也就当不了这个将军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头顶有一只鸟飞过,好巧不巧的偏拉在了秦时宇脸上。
沉默,骇人的沉默。
看了全程的众人,默默给墨奕寒上了一炷香。
感受到脸上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时,他整个人要疯了。
大喊大叫的,“啊啊啊啊,你赶紧给小爷松手,啊啊啊啊,脏死了,脏死了……”
说实话,墨奕寒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脸上带着无措,将手松开。
没了束缚的秦时宇,急急忙忙找东西去擦,结果发现左臂怎么都抬不起来,只能用一只胳膊,来回翻。
可翻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回头的时候,看着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手帕,他的心都要碎了。
这,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太纠结了。
脸上的那坨东西,好像正在往下淌,这个认知一出来,秦时宇也顾不得其他。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拉过墨奕寒的衣服,就招呼到了脸上。
使劲抹了一把。
墨奕寒玄色的衣袍上,沾染上了一抹白。
秦时宇还嫌擦的不够干净,最后直接半抱着人的肩,死命往人肩膀上蹭,直蹭的脸皮生疼,红通一片才罢休。
墨奕寒在人找手帕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他的胳膊好像伤了。
略微小心的搭上人的肩,他刚一靠近,秦时宇就炸毛了。
指着人的鼻子就开骂,“你这孙子,还是男人吗?小爷不过就咬了你一口,你就没完没了的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秦时宇也害怕他再做出什么,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
墨奕寒又朝他走去,秦时宇的目光瞥见他身上被自己蹭上的东西,有些害怕。
他不会是想蹭回他身上吗?
那万万不行,他真接受不了。
墨奕寒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两步。
“我……我警告,警告你啊,别,别过来啊……”
然后撒腿就跑,墨奕寒也实在搞不清这人的脑回路。
看着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墨奕寒拔腿就开追。
身后的压迫感太强了,秦时宇都快跑出残影了。
不是,秦时宇都要无语死了,这人就跟他杠上了是吗?
现在他气都喘不匀了,但墨奕寒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跑。
太害怕后面的人了,秦时宇一边跑还不忘瞟一瞟人,有没有追上来。
结果没留意脚下,人直接被绊倒了,顺着那陡坡摔了下去,直接抵达河里。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逃难”。
等墨奕寒赶到的时候,秦时宇已经游回岸边了。
整个人身上都糊满了一身泥,根本看不出来衣衫原本的颜色。
他现在也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带着要吃人的目光,从里面爬出来,“有本事你过来!”,目光凶狠,咬牙切齿的,“小爷保证给你摁河里,不让你上来。”
墨奕寒瞧他这样子,也有些嫌弃,皱着眉,搭上人的胳膊。用力,嘎吧一声,转身就走。
秦时宇动了动胳膊,没事了。
他双手交叉,耸了耸肩,小跑几步,直接跳到了人背上。
双腿死死夹着人的腰,确保自己不会掉下来,腾出两只手,将头发上沾染上的泥抹到手心,直接糊上了人的脸。
一股令人作呕的烂泥味,顿时钻过鼻腔,挡都挡不住。
由于身上人作乱,墨奕寒的邋遢程度,也不亚于秦时宇了。
那股鱼腥味,墨奕寒实在受不了了,呕了几声。
他这反应,倒是让秦时宇心情大好,从人身上跳下来,一脸傲娇的样子,“跟小爷斗,你还嫩着呢。”
墨奕寒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根本就不理人,收拾着自己的脸。
嘿,有手帕,不给他用,秦时宇这暴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既然这样,那谁都别用。
刚安分下来的人,又炸毛了,伸手就去抢。
俩人一人一角死死拽着,谁都不愿松手。
秦时宇的力气确实没有墨奕寒大,他眼睁睁看着那布料一点点从自己的手里抽出,最后一点不剩。
可看到被抓得泥泞不堪的手帕,秦时宇大笑着,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给,给,都给你,哈哈哈,都是你的。”
墨奕寒看着那比脸还要脏的帕子,嘴角直抽抽。
今日还真是没看黄历,忌出门。
墨奕寒脸上来回变换的表情,惹得秦时宇笑得直不起腰,索性蹲在地上,好好欣赏。
这皇家猎场也是够“小”的,就这么一角还能碰见熟人。
“墨将军,你猎到了什么啊?”,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骑着马出现了。
墨奕寒盯着这人看了几眼,突然想起来,这是之前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大人。
“没猎到东西”,墨奕寒实话实说道,目光打量了一下那马匹旁挂着的野兔,“大人,宝刀未老啊,一开始就猎到了野兔。”
那花胡子老头还在谦虚,“墨将军谬赞,老夫老眼昏花的,能猎得一只野兔已经是十成运气在了。”
伸手指了指,地上那看不太清的一团东西,夸赞道,“不如墨将军,都猎得棕熊幼崽了。”
现在墨奕寒信了,他真的是老眼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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