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想法,姜满月去其他地方转了转,却没料到宴会在此刻闲置下来。
不多会,太子妃也出来了。
两人正好在后院撞上,姜满月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满月医馆的汝大夫,她迅速低头,福了一礼,“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明显也有些意外,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柔和了许多,轻轻点点头。
“起来吧,你也出来散心?”
姜满月哪敢否认,“是。”
但她如此回答,却换得了太子妃一个了然的笑容,像是猜到了她隐而不发的原因,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或许,你愿意陪我走走?”
姜满月犹豫一番,事实上她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却又有些分不清太子妃此刻在想什么。
不管是按哪方面来说,太子妃此刻都是不认识姜家大小姐姜满月的,更何况还有个讨人嫌的姜灵月在那杵着,怎么会突然邀请她呢?
这种示好让人有些联想不到,即便姜满月一开始便清楚太子妃是极温和的人,不禁也有了些防备。
不知太子妃看没看出来,但她显然没有计较的意思,两人顺着花园的小路往前慢慢踱步,谁也没说话,但空气意外的并不尴尬。
按理说,姜满月应当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毕竟现在这里内忧外患,前不知姜震在做什么。
后难猜姜灵月想做什么。
但她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平和的太子妃,又不由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多想,察觉到她的动静的太子妃已然出声。
“姜大小姐有些不自在吗?其实不必在意,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走有些无聊而已。”
太子妃语气温和,姜满月当下便明白,若是自己开口说现在要离开,太子妃也必不会阻拦,这个想法无形中为她平添了一份心安。
于是,姜满月想了想,摇了摇头,主动开口说道:“太子妃误会,臣女只是没见过世面。”
“便……有些过分惊艳。”
“惊艳?”
听到这个词,太子妃饶有兴趣的偏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坦诚。
既是从姜满月嘴里说出去的词,姜满月当然没有否认的理由,她笑了笑,再度确认了这个词,“当然,自小没怎么出府,国公府……近些年比较简约。”
这话说的,太子妃当即捂嘴轻笑,神色愉悦很多,“你倒是个诚实的人,跟你妹妹……不太一样。”
姜满月扬唇一笑,眉梢却是冷淡。
太子妃自知失言,神色略显歉意,主动问起:“宴会结束后还有几场马球比赛,不如一同去瞧一瞧?”
这听着倒是让人意外,姜满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想象不到,马球比赛是冷国皇室爱玩的东西,但私密性极强。
一般来说,即便是姜震在场,也不会邀请姜满月或是其他人过去,因为不是他的主场。
但和其他情况不一样,这份来自于太子妃的邀请足以让姜满月去真正的“见见世面”,毕竟是太子妃举办的宴会后娱乐赛,这很正常。
姜满月想了想,心中也有些好奇,便点了点头,“那便却之不恭了。”
另一头。
被姜灵月喊走的姜秀月刺客在二姐姐的痛骂下瑟瑟发抖,姜灵月听说了自己母亲被关禁闭之后,前所未有的怒气高涨。
但眼下她在太子府中,无论是随意迁怒于谁,最后都会被搞到太子那,反而白挨一顿骂。
因为现在府中管事的是太子妃。
下人们都深谙太子妃厌恶侧妃,即便没有表现出来,但若能让太子知晓一些侧妃恶习,回头也会让太子妃宽容少许。
其实太子妃也未必就一定会管这件事,但总有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见风使舵是皇室中的本能,更别提这些从皇宫中分出来的奴婢,姜灵月简直要被这群人气够了,却不得不收敛性子。
但那也只是往常,姜灵月冷下了脸,看着姜秀月已经长出了些肉的脸颊分外厌恶。
太子府里的下人不能骂,国公府的还不能骂吗?
姜灵月冷笑一声,径自开口:“所以说,你跟你母亲在我母亲被诬陷被关禁闭的时候,直接就是无视是吗?”
这话说出来,姜秀月就狠狠打了一个冷战,她惊恐无比,连声音都发着抖。
“二、二姐姐……不是,不是这样的——”
姜灵月却没有听她废话的意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眼里闪着恶毒的光:“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需要听见,你当时做了什么。”
即便再逆来顺受,姜秀月此刻也明了她这个二姐姐是什么心思。
这已经完全不是在讲道理的意思了,这就是在明确的告诉姜秀月,我要欺负你,因为你一直受我欺负,所以你现在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姜秀月恍然想到,其实这种暗示在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她一直就是在这种暗示下成长的。
她的母亲是府中唯一的小妾,平时战战兢兢尽心尽力服侍主母,时刻警醒姜秀月好好顺着二姐姐,说只有讨好了二姐姐才能好好活下去。
姜秀月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问题是林婉就是侍妾出身,毫无疑问,她十分警惕姜秀月的母亲。
仿佛是害怕自己也被她的母亲取而代之。
林婉对姜秀月和她的母亲实在说不上好,充其量就是保证不饿死罢了,可姜震从来不管这些,自然也没有其他的人在意。
原本姜秀月应该一直这样的,就算是现在,她也不应该反抗,她就该被姜灵月这样一直压制下去。
但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其实说实话,姜秀月一直是很羡慕姜满月的,怎么能不羡慕呢,即便是林婉一家独大,但顾忌于姜满月强大的外祖母家权势。
就算是眼高于顶的姜灵月也不得不屈居于姜满月之下,即便姜灵月再如何厌恶,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这对于姜秀月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境况。
她完全不敢同姜灵月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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