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月心里也明白,他们此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若是出不去,怕是会和角落的那个人一样被困死在这里。
这样僵持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倒不如放手一搏。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
“放手去做就好。”
“好。”
既然蓝祈月都这么说了,那丁薄行也就不用过多的在这上面担心了。
当下便带着蓝祈月往里面走去。
就是这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般默契。
“倒是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对我们产生什么伤害,我摸过他的骨头,他的手脚应当也被对方直接弄断,所以他如今丧失了行动能力和一切与外界交流的能力。”
“而这些我都可以用疗愈之法来为他恢复。”
蓝祈月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丁薄行心里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因为这样的话或许真的有用。
“那你又需要我来做什么呢?”
只要能有一个办法来让他们的计划进行下去,她自然可以出一份力。
“若是我用疗愈之法来治愈他的话,可能需要你在旁边帮我。”
“是因为巫族秘境的人吗?”
按理来说,这里没有外人,丁薄行只需要一心治疗就好,并不需要做如此的担心。
现在这样显然是因为这环境对他来说不是那么的安全。
而巫族秘境的人就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是的。”
丁薄行肯定了她内心的想法。
“我方才查看那人的伤势,并不全是成年旧伤,也有一些新的伤痕叠加在上面,说明这里时常会有人光顾。”
“虽然我们先头触发机关的时候,并未有人来寻找。”
“可这不代表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我们不会碰见他们的人。”
“若是我在治疗的过程中被打断的话,难免会使得对方的状况变得比现在更糟糕。”
“这肯定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好,我可以帮你。”
蓝祈月明白丁薄行心里的顾虑后,便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有一句话她没有说。
那就是万一巫族秘境的人,真的找过来的话。
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丁薄行,她可能会用一些别的特别的手段来阻止他们。
但愿不要走到那一步。
不然她的身份就会暴露无疑。
到时候,他们会遭遇到什么,也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很有可能会惊动部族首领和那些长老过来。
更甚至蓝谷皇室,也会来人。
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蓝祈月的性格本就是这样直来直去。
只要她心里想的明白,做起事来自然是雷厉风行。
“不急,你先过来这边。”
丁薄行念着这边的情况,担心蓝祈月若是心里没有准备,定然会有吓到的时候。
哪怕已经提前将情况交代了。
可语言上的描述,如何也形容不出那一份惨烈。
便考虑着最好是能让蓝祈月自己看一眼当事人。
只有她从心底里接受了,才能战胜恐惧。
丁薄行带着蓝祈月慢慢走到了那人身边。
他仍旧蜷缩在墙角的位置。
不见阳光,没有动静。
缠绕的发仍旧遮蔽了他的面容。
“这......”
蓝祈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副样子。
比她想象中的更糟糕。
她转过头去看向丁薄行,可丁薄行只是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
似乎在告诉她,有他在。
希望她能大胆的面对一切。
若说之前丁薄行同她讲述的时候,她也只是想到了一切残酷的刑罚。
可等她看着眼前这样的环境,伴着窝在一起的身体,和急不可查的呼吸。
那些伤疤在她的眼前具象化了起来。
不再是墙壁上会悬挂的刑具,而是真实的落在皮肤上形成的沟壑,血痕和翻起的血肉。
她大着胆子,又往前迈了一步。
嘴里说着抱歉,冲那人伸出了手去。
一旁的丁薄行看着蓝祈月的动作,并不阻止,这些也都是他方才做过的事情。
如今不过换个人,再做一遍罢了。
只是他的手心里已经暗暗聚拢了所有的灵力。
一旦对方有任何的异动,他就会立刻发出攻击,以此来保全蓝祈月的性命。
“祈月。”
发现旁边的人一番动作之后,在没有别的声响了。
丁薄行怕她被吓到,赶忙出声提醒她。
好在蓝祈月真的如她所说一般,可以接受。
“没事,我想你可以开始了。”
说着,蓝祈月就自动挪开脚步,绕到了丁薄行的背后。
面朝着石门,聚起法术站在那里。
“不是......”
他本想看她害怕不,结果倒好,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蓝祈月看完,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还能这么冷静自持的去做分内的事。
这显然超出了丁薄行的估算。
眼看蓝祈月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丁薄行自讨没趣的盘腿的坐在了墙角的位置。
他不知道的是,蓝祈月背对着他,已然惨白了一张脸。
害怕倒是不怎么谈得上,只是生理性的抗拒让她难以忍受。
为了不让丁薄行发现,她也只能催促着对方尽快开始了。
“得罪了。”
哪怕对方如今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意识,可丁薄行还是遵从内心同对方打了声招呼。
之后先将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探查完基本情况后。
才慢慢驱动着灵力去处理对方这副破败的身体。
只是运功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上竟然慢慢浮现出来一丝嘲讽的笑意。
“蓝祈月。”
“怎么了?”
正在一旁观察情况的蓝祈月,突然被点名。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情况,她只是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的打算。
“你知道,我这疗愈之法是如何习得的吗?”
“啊。”
蓝祈月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丁薄行喊她是为了同她说这些。
不过这一身的法术,除了自己的师傅也不会有别人了呀。
“如何?”
一句如何将丁薄行的记忆,又拉回到了几个月以前。
“说来,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仰仗着你们巫族。”
“盛朝的前国师来过巫族你知道吗?”
“他从巫族回去后,受了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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