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城里头比门口更荒凉。”
“整条街走下来,大多数都是空的。”
“而且这城里居然就只剩一家客栈还开门了。”
两人一连从街这头走到那头,也算是将这里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这里住宿情况的严峻。
不得已,他们只能又返回城门口不远处的那家客栈。
虽然这家在路过的时候,便觉得条件不是特别好的样子,但此刻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去了。
毕竟谁能想到整座城里就只有这一家客栈还勉强营业了。
怕是再晚来两天,连这家也要关门了。
“掌柜的,还有房吗?”
丁薄行将缰绳递给央恒,便去了柜台处询问。
“有,二楼右转。”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一只胳膊支着脑袋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眯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只是听到丁薄行的问话后,才懒懒散散的回了那么一句。
“那我们去哪间房呢?”
“随便。”
“那房费又怎么给?”
“随便。”
丁薄行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掌柜却连眼睛都不曾睁开。
甚至就连语气也不曾有什么起伏变化。
就像是被程序提前设定好的一般。
问一句,答一句,没一点儿自主意识,多一句都像是浪费一样。
而丁薄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停地追问着。
就在两人陷入无限拉扯之前,央恒过来了。
“还没好吗?”
方才拴马也算耽搁了一些时间了,可没想到丁薄行这边居然还没同掌柜的说好。
丁薄行苦着脸对着央恒,一脸的无可奈何。
实在不是他不给力,是这个掌柜太佛系呀。
“掌柜的,我们要两间房。”
“二楼,右转。”
“房间随便,房费随便。”
大概是害怕央恒会将丁薄行问过的问题再来一遍吧。
掌柜的才会迫不及待的将所有答案都抛了出来。
见此情形,央恒也没在多停留。
而是直接转身朝二楼走去。
“诶,房费还没给呢?”
丁薄行拿着荷包站在原地。
毕竟掌柜的说的随便可不是免费呀。
央恒本就才刚迈步开始走,听到丁薄行的声音。
立马伸了一只手回来,将他拉走。
丁薄行被拉走的时候,还不忘紧紧抓着手里的荷包,生怕掉了。
央恒就像没房费这回事一般,直接就将丁薄行拉上了二楼。
“算了,央恒脸大,我跟着沾光就是。”
丁薄行默默地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就看方才掌柜的那个态度,显然也不太像能提供饭食的样子。
何况此处的干旱情况,他们有目共睹。
自然也不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只是他这身体,吃不吃的倒是无所谓,可央恒总得吃吧。
“先拿这些垫垫吧。”
央恒从拎着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便塞进了丁薄行的手里。
“诶...”
他不是在为央恒打算呢,怎么吃的反倒塞到了他手里。
“我就住这间了,你要是愿意就住我隔壁好了。”
到了二楼,央恒也不含糊,左右打量了一下,便决定了晚上的安排。
随手指着面前的两个房间交代完,便直接推开了右边那间的房门走了进去。
“诶,那个......”
丁薄行跟在央恒后面,还想说些什么。
却直接被拒之门外。
“砰。”
房门在丁薄行眼前关上,震荡带来的灰尘散落在空气里。
他赶忙后退想要躲避。
却还是被空气里的灰尘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地儿...啊切...算了。”
既然连央恒都不在乎方才楼下的事,那他又何必忧心呢。
丁薄行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便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昨日颠簸了半天,今日又是一整天,昨晚也没有休息的很好。
熬到现在,他也有些困顿了。
别的事情,明儿再说吧,反正天塌了还有央恒撑着呢。
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揪心。
将央恒方才塞在他手中的那个油纸包搁在小几上。
他便也收拾利落翻身上了床榻。
脑海里念着白日里看到的一切,很快便意识混沌进入了梦乡。
......
次日早上丁薄行醒来的时候,央恒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
冬日的天气不出太阳的时候居多。
想要依照光亮去判断时间,那大多数是要误了时辰的。
丁薄行只得起身往窗边走。
可等窗户打开的一瞬间他就傻眼了。
央恒昨晚随便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不是临街那一边的也就算了。
这窗户外边居然是别人家的墙壁。
两个建筑之间的距离,想要将窗户完全打开都是一件难事,更不用说什么看天色了。
得,这哪儿还有光呀。
全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他这边是这样,央恒就在他隔壁,肯定也好不了。
索性直接转身出了门去。
“咚咚咚。”
“肖恒,起了吗?”
在外面不好喊央恒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
毕竟姓央的也太特别了。
他便灵机一动喊了央恒一开始告诉他的那个化名。
“肖恒。”
可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里面有人答复。
“这么早他能去哪儿。”
“难不成出事了。”
丁薄行又接着敲了几下,却还是无人应答的状态。
心下便有些担心。
昨日这城里的荒凉,加上这客栈掌柜的怪异,在此刻都汇聚成了对于央恒不应答的担心。
当即便后退了两步。
一个助跑便狠狠的冲着紧闭的房门撞了过去。
“啪。”
“扑通。”
房门被巨大的撞击力冲开,摔在两边墙壁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而丁薄行却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这门居然就没关。”
“亏我还使这么大劲儿。”
本来丁薄行是侧身冲着房门来的,可等他感到身体撞击的地方空落落的时候,他便立马调整了身体的方向来应对。
果然最后受伤最严重的还是他多灾多难的屁股。
“诶呦。”
捂着屁股在地板上窝成虾米状的丁薄行只觉得这一瞬间似曾相识。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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