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该起了。”
“咚咚咚。”
一大早都没等丁薄行多缓和一会儿,祝杨便催命似的准时来了。
之前因为国师的原因,丁薄行特意给祝杨放了好几天的假。
这可倒好,休完假回来的祝杨像是恢复了生机一般,精神饱满充沛。
每天到点儿就来,像是不知道疲累一般。
比他这个真正要去学习的人都用心。
“进来。”
“诶,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往常这个点儿,丁薄行应该还赖着不起呢。
今日却已经收拾利落的坐在了厅堂。
这倒是让祝杨有些惊讶。
“过来坐,我有事同你说。”
这一早上丁薄行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从昨日得知那件事,到今早彻底领悟到真相。
这期间的过程之坎坷。
他如何还能安下心来,去继续之前的课业呢?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祝杨也是难得看到丁薄行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
搞得他心里也有些慌张。
“还是...你又想出宫去玩?”
“这可不行,你好不容易老实一段时间。”
祝杨脑子里能够想到的事情,都是关于丁薄行之前摸鱼溜号的那些光荣事迹了。
“从今日起,我便不去书房那边了。”
“不去书房,你去哪里学习,不然我让人给你把东西搬到寝殿里来也行。”
“去后山。”
“后山?”
“后山周围都是一些破败的宫殿,常年没有人修缮,你就是想去,短时间内内务府也修整不出来呀。”
这可把祝杨愁到了,觉得丁薄行又给他出难题了。
“不是去后山开辟书房,后山不是国师经常闭关的地方吗?”
“我要去后山闭关,潜心修习术法。”
丁薄行说完自己的决定便看着祝杨,等着他的反应。
“现在两个课业同时进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去后山闭关呢?”
祝杨并不知道丁薄行无意间偷听到了央祁和国师的谈话。
还从中得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所以在他看来,丁薄行的决定才会显得如此突兀。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我已经决定了。”
“等我去了后山以后,你每隔几日过去同我碰个头就是。”
“其他再多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也不许多嘴,将我的事情告诉给别人知道。”
祝杨本就是国师放在丁薄行身边的人,平时里去国师那里通通风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次丁薄行搞得事情,看起来是有些神秘,可说到底只是为了更好的修习术法。
怎么看都不值得他跑一趟,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祝杨想着后山那边还要整理,便直接离开了。
丁薄行又一个人在殿内坐了很久。
方才同祝杨说的事情,并非是他一时意气。
他权衡了所有利弊,深思熟虑后才做出如此决定。
昨日的事情,若他不知道也就算了。
可他知道了便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何况这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情。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不可能看着国师就这么白白牺牲掉自己。
不然往后的日子里,他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享受众人的追捧。
沾了血的权势拿在手里同荆棘无异。
......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对于平日里活跃的像个猴子一般的丁薄行来说。
让他老僧坐定一般在后山修行三个月,那可真是度日如年一般的煎熬。
即便是心有所念,每日都在加紧用功,可停下来的时候依旧会觉得枯燥乏味。
可三个月,不到一百天的时间,对于国师来讲,却又显得那般短暂。
明明还有那么多放不下,还有那么多牵挂,却都没有办法去处理了。
丁薄行甚至不敢去想,最后这三个月的时间,国师是以何种心情去面对的。
可时间不等人,长短不论,三个月的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过去了。
在这个期间,丁薄行一直待在后山不曾出去。
即便是央祁去寻丁薄行,他也只是让祝杨帮他回绝了。
推脱说不便相见。
整整三个月,丁薄行几乎不曾参与到外界的任何事情中去。
甚至连外面发生的事情,他都不曾得知。
唯一能见到他的人也就只有祝杨。
祝杨按照他之前的吩咐,隔三差五的便会过来送一些东西给他。
每次丁薄行也会多嘴问问外面的事情。
他也想要知道近期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说他想要知道国师的身体状况有没有更好或者更坏。
可祝杨每次都是差不多的答复。
“最近挺好的,大家也都挺好,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你的。”
丁薄行觉得祝杨必然不会拿国师的事情开玩笑,便也信了他说的话。
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棘手的大问题才对。
却不想他终究还是错误估计了形势。
三月之期已到,可丁薄行潜心修炼的疗愈之法,却偏偏就卡在了最后一步。
任凭他一遍一遍的去默念口诀,去运转灵力。
却始终不能有所进展。
每次一开始都好好的,就是快到最后一步就要达成的时候,便会卡在那里,始终不能有所突破。
像是他没有彻底参透那术法一般。
丁薄行试了好多次,却始终不得其法。
“与其在这里耽搁下去,还不如出去同国师探讨一番。”
“说不定就是那一念之间的事情。”
只要突破了最后一重阻碍,他便可以习得这疗愈之法。
于他增进了法术,于国师更是大大的获益。
想到这里,丁薄行便立刻从后山起身离开,往他们居住的宫殿走去。
......
“祝杨,我回来了。”
“锅子。”
丁薄行一进宫门就察觉到氛围不是太对,于是便开始喊人。
可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却都没有人应答。
他本以为是两人故意逗弄他才故意不答的,便直接跑去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寻找。
只见房门四下敞开,屋里却不见任何人影。
“奇怪,他们人去哪里了?”
之后丁薄行又分别去了国师的寝殿和他自己所居住的寝殿。
里面同样是空落落的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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