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突发奇想,扬言要检查他这段时间的功课。
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国师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他这段时间利用每日学习的时间到底学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一检查不就露馅了吗?
“这……”
“国师有伤在身,不好如此费神。”
丁薄行一脸的拒绝。
国师却还是不依不饶的。
“多虑了,你只顾背,我听听就行,不伤神的。”
这显然是不检查到不罢休的心态。
丁薄行滴溜着眼睛,陷入头脑风暴,疯狂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个过程中,国师也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都开始凝滞。
突然他像是认命了一般,直接转身往书架那边跑去。
从一堆书册的缝隙中艰难的扒拉出两本书来,捧着回到了床前,递给了国师。
“这是什么?”
国师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却并不伸手去接,只是轻声问道。
像是故意要看他焦灼一般。
“这是……关于术法的书册。”
丁薄行很快的说完之后便静等着国师的反应。
国师只上下打量了一下丁薄行,并未置一词。
丁薄行心里更加忐忑了。
咬了咬牙有点儿豁出去的意思。
闭上眼睛就开始一顿输出。
“我自是不可能得到这些东西,这都是央祁带来的。他借着转送国师留下的书册的机会,将这些杂书夹带在里面带过来的。”
“你老若是真的生气的话,那也应该去找央祁的麻烦。”
“固然我也有错,那我顶多错在没有当场翻阅,随后发现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送还回去。”
“你老说,我说的对吧?”
任凭丁薄行如何巧舌如簧,国师也只是冷嗤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如此一来,丁薄行倒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在这里蹦跶个不停。
一瞬间人就破防了。
“好吧,我承认是那些条例书册都太过无趣。”
“嗯。”
丁薄行没想到,他破釜沉舟只换来国师的一声嗯,随后国师就闭目养神去了。
就这?
早知道国师根本不在乎,他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还把央祁拉下水。
担惊受怕这么久,结果就嗯。
既然丁薄行根本就没有学习,那国师自然也就没了检查的必要。
丁薄行也有些泄气,怕国师较真又嫌他真不计较。
两厢矛盾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国师床前就直接翻看起了术法的书册。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快中午。
赶在祝杨再次过来之前,国师便自行离开了。
丁薄行也试图询问过国师的安排,或者说他有些担心国师的伤势。
可国师看起来却并不愿意多说。
只草草的说了一句闭关,便不再多言。
之后还折返了一次,又给他留下了很多书籍。
不同于之前的条例之类的书籍,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关于术法之类的书册。
丁薄行随手翻看了两页,便立刻被书里的内容吸引了。
同央祁带过来的基础入门的那些技法不同,这些书里的内容可是实打实的,是真的能够让他进阶到高阶的手册。
对此,丁薄行自是如获至宝般的高兴。
“这可太棒了。”
“祝杨知道了,不得羡慕坏了。”
“不对……”
这书册是国师留下的,祝杨要是看到了,那国师的行踪不就暴露了。
“唉。”
不能同他人分享,一瞬间得到书册的心情都退散了。
“肖恒。”
丁薄行突然坐了起来,他想到了之前认识的那个小兄弟。
他不能同祝杨说,可以同肖恒说呀。
说走就走。
丁薄行趁所有人都忙着备午膳的时间,又偷偷的从殿里溜走了。
上次在宫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说不准那肖恒又溜出宫去了。
这次要是再找不到,估计也得去外面找找。
丁薄行照例在宫里巡了一圈,果然没遇见肖恒。
拎着令牌就直奔宫外去了。
去的还是上次两人被抬走的那座楼。
“肖恒。”
果然不出所料。
刚到门口就碰到他想找的人了。
“诶?丁兄怎么也来了。”
“是不是……嘿嘿。”
肖恒见到丁薄行也很是意外。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在宫里寻你寻不到,想着你可能会来这里,我就来了。”
“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丁薄行赶忙接话,打断了肖恒的臆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兄弟遇到点儿好事,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这不就想到你了。”
“那就走呗,边走边说,既然你遇到好事了,那今天就你请客。”
“这都是小事,走着。”
丁薄行略微掂量了一下腰间别着的荷包,便同肖恒一块进去了。
这楼里一般都是晚上营业。
张灯结彩,云鬓攒动的,好不热闹。
白天虽说也开门做生意,且还有说书的在楼里撑场子。
可来这地方听书的到底还是少。
真要喝茶听书不如去一旁的茶馆更为合算。
肖恒在前,丁薄行跟在后面,两人刚踏进楼里没走几步,便看到二楼楼梯口那里围了一群人。
“那边怎么了,怎么聚了那么多人。”
丁薄行随手拦了一个客人,便同他打听道。
不想那人摇头摆手的,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这倒是有些激起了丁薄行的好奇心。
“走,我们也去那边看看。”
说着就推着肖恒往楼梯方向走。
等二人上了楼梯,慢慢靠近人群,那里面所发出的刺耳嘈杂的声音也渐渐清晰明了。
原是有人带着帮手正在这里欺负这楼里的姑娘。
只是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阻拦。
甚至还有不嫌事大的在一旁吆喝着。
楼里的管事早就被这行凶的人拉扯在一旁,不肯让他上前分毫。
“各位看官帮帮忙呀,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受得住这般欺侮,劳烦各位伸个手呀。”
管事的虽然被拉扯住了,但还是不停的开口向周围人求助着。
可眼前的闹剧,在周围人眼中,不过一场戏罢了。
这行凶的人敢这么光天化日的乱来,那必然是有一定靠山的,非富即贵自是跑不了的,众人即便是有心上前相帮,也无心得罪这权贵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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