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一座雅致的宫殿内。
女人一身深蓝色华服,歪坐在软榻上。
纤细玉手上,捏着一只精致酒杯。
保养极好的脸上,染了一抹红霞。
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此刻正弯着红唇,一脸得意的看着窗外的景致。
斗吧,斗吧,你们斗的越凶,我的易儿才有时间慢慢长大。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静妃。
流言是她命人放出去的,而第一个散播消息的人,早已经被她灭口。
所以这场流言案,注定是个无头案。
虽然康健帝将东宫严防死守。
静妃还是在太医的口中得知,太子腿不好的消息。
想来知道的人,可不止她一人。
慕容天想做太子,笑话,问过她没有。
至于慕容清,倒是让静妃看走了眼。
能在此时乘势而上,更笼络了学子们的心。
不过没关系,经过这次流言风波,康健帝那么自负的一个人。
肯定也会对这个儿子,心生嫌隙。
到时候,太子之位,这二人谁也别想坐。
至于慕容斯,一个傀儡,坐上太子之位,也不是不行。
谁让她的易儿还小,就让慕容斯为自己的儿子,挡去这些暗箭,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老三若是坐了那位置,她就是太后,有蛊在,随时可以让其暴毙。
谁说她静妃只是靠着圣宠与两个皇子才在后宫立足?
没有手腕心机,她早就被端木皇后弄死了。
不见后宫佳人多少国色佳丽,也没人再诞下皇子。
慕容清跟着端木庆进了御书房。
领路太监请示后便退出御书房。
二人刚跪下,端木庆便说着自己调查的结果。
“陛下,流言一事,微臣已经找到人证,那人指证是穆郡王府中传出的消息。
所以臣请穆郡王一同来对峙,也防止是诬陷了穆郡王。”
老狐狸果然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这话意思有没有结果,都跟他没关系。
慕容清却极为不给对方面子。
“国舅方才可是带人,直接围了我的郡王府。
何必还在父皇面前,如此惺惺作态。”
端木庆没想到,慕容清居然会毫无顾忌,将此事说出来。
他辩驳道。
“穆郡王怕是误会了,臣这么做,也是为了郡王的安全着想。”
“在皇城之中,什么时候本郡王的安危,都需要国舅来操心了?”
慕容清毫不退让。
让端木庆直接没了台阶。
他对着康健帝拱手道。
“既如此,臣便实话实说。
臣这么做,就是担心穆郡王得知此事后,会借故拖延时间,寻找对应之策。
还请陛下恕罪。”
这般直白的话,说的半真半假。
康健帝抬头,看向端木庆。
“这么说,国舅是认定了那证人所言?”
端木庆一脸坚定道。
“臣没有理由不相信,毕竟谣言一事,于穆郡王最有利。
此前,因太子遇刺一事,陛下已经对臣心生芥蒂,臣虽愚钝,但却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此事,再惹您不高兴。”
这倒是一句实话。
端木庆继续道。
“穆郡王近日,颇得陛下恩宠,若太子一事属真,那必然会牵扯新太子人选。
臣是二殿下的亲舅舅,自然会偏帮他一些。
穆郡王肯定是忌惮此事,因此才有了流言一事。
从而让陛下更不喜二殿下,为自己谋算!
老臣是有私心,但臣对陛下的忠,无愧天地,日月可鉴!!”
“你放肆!”
慕容清暴怒出声,面上尽是悲愤,他红着眼手都在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发火,被人这般构陷,慕容清还能表现像以往那般淡定,肯定会招来康健帝怀疑。
康健帝看着这个儿子,突然发火,心中的怀疑,也压下去了些。
不过端木庆说的话,不无道理。
这里不得不说端木庆的厉害,马屁功夫不卑不亢又恰到好处,把有私心说的,好像正义之事,理所应当一般。
慕容清躬身道。
“父皇,这些都是国舅的推托之言。”
康健帝不动声色道。
“那你的意思是?”
慕容清毕恭毕敬道。
“儿臣自知身份低微,从未觊觎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近日得父皇多番怜惜,以让儿臣知足。
可国舅如此构陷儿臣,儿臣不得不为自己辩驳。”
慕容清句句恳切,同时又恨恨的看了一眼国舅才道。
“流言一事,儿臣从听闻后,就知道是有人,想刻意诋毁太子殿下。
因此早早便开始彻查此事。
还真叫儿臣查到些东西。”
这话一出,端木庆猛然抬头看向慕容清。
就又听慕容清说道。
“儿臣查到源头,发现那一家人已经在家中暴毙多日。
本想直接告知国舅,却不曾想国舅却先一步带人,将儿臣的府邸给围了。”
康健帝看向端木庆,沉声道。
“穆郡王说查到源头之人,那国舅手中的证人,又是哪里来的?”
这话一出,端木庆心下一个咯噔。
“陛下,这是穆郡王的片面之词。
臣找到的证人,才是散播流言的源头之人。”
两方各执一词,康健帝冷笑一声。
“一个流言,出现两个源头散播者。
这倒是稀奇的很。
是不是朕还要命人,再查一次。
说不得还能再出现第三个,第四个?”
面对康健帝的质疑。
端木庆的腰弯的更深了些,痛心疾首捶着心口。
“陛下,老臣哪有胆子,敢欺骗您呐,臣冤枉,冤啊!”
慕容清却挺直脊背道。
“父皇,可派信得过的人,再查一次,若查出儿臣所言有异,儿臣任凭处置!”
一软一硬,却各执一词。
康健帝冷眼注视着二人许久。
最终说道。
“你们二人先回去,至于那证人,就交于大理寺。”
这样的话,让端木庆心生不满,康健帝此举,还是在偏向了慕容清。
证人怕是活不成了。
端木庆领命,退了出去。
慕容清却未离开。
他还跪在原地。
“父皇,此事国舅想栽赃儿臣,为的不过就洗干净自己。
儿臣还请父皇,收回儿臣的郡王之位。”
这话一出,康健帝顿时皱起了眉。
“朕乏了,退下吧。”
“父皇。”
“退下。”
慕容清应了一声,从地上起身后退两步,才转身出了御书房。
康健帝摸了下胡须,将面前的奏折合上。
“把端木庆的证人杀了,绝不能活着进入大理寺。
朕不想再听到关于太子的任何流言。
摆驾鸿乐宫,朕好久没有看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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