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李亨想坐起身来,一旁的皇后将要上去扶他,李系看到了,忙不迭的上前扶住他,李亨抬起头强打精神,嘴角勉强的扯出微笑,这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看在李系眼里,心中的酸楚愈发的浓烈,眼里噙满了泪水,李亨伸出枯槁的手,摸了摸李系的面颊,虚弱的说道:“系儿,您终于回来了,父皇真的很想你。”又朝天心望去,“天心,你也来了。”
一旁的天心看到李亨此时的样子,哪里还有了当初朝堂上的威风,如今的他行将朽木油尽灯枯,看着让人心痛,此时对他完全没有了恨意,天心跪在地上也忍不住簌簌的掉眼泪。
“父皇,臣媳在。”一旁的皇后张良娣也是手拿着巾帕不住的抹着眼泪,悲戚的说道:“越王,陛下真的很想念你们,派了很多人去找你们,可都一无所获。”
李系哽咽着把他们去西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李亨由于身体不好,大部分的话都是有皇后代劳。慢慢的皇后就把朝堂上的局势说给李系听。
试探性的问道:“越王有所不知,你的父皇就是怕江山落在逆臣贼子手中,大唐江山已经经不起风雨,陛下想重立储君,越王你是最好的人选,郭子仪又是你的岳父,你们一定能平定内乱,稳固大唐江山。”
李系一脸的苦笑,冲着李亨说道:“父皇,儿臣不想当什么储君,更不想坐拥江山,我只想和天心过最简单的生活,我此次回来就是想来看看父皇,我要和天心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隐居,所以恐怕会让父皇失望了。”
李亨一听此话气结,皇后忙用巾帕捂住他的嘴,咳咳咳!伸手拿过巾帕,上面竟然是殷红的血液,皇上竟然吐血了,李亨见皇后要传太医,马上制止道:“不要,不要传太医,除了你们朕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此事。”
李系见自己的父亲如此,上前伺候着李亨躺下了,皇后开导着说道:“陛下莫急,此事要慢慢来,越王他会答应的。”李系心思缜密,他想皇后恐怕是想用那张过继文书来要挟自己,不过它太小看自己了,就算她不拿出文书逼自己就范,自己的回归影响到了李豫的计划,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和皇位之争撇开关系,看父皇时日无多,耐到父皇归天,自己就和天心离开这个时空,在过他们自己想过的日子。
皇后看到一脸思索的越王,以为自己的旁敲侧击的方法管用了,接着又说道:“越王,陛下的身体你也看到了,你作为儿子一定要帮陛下了了心愿,你可以提出任何心愿,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李系真的很为难,不过一旁的久未说话的天心竟然眼前一亮,这个动作被皇后捕捉到了,忙问道:“天心,你可有什么心愿我可以满足与你。”
李系疑惑的看着天心,天心的确有两件事,想求她不过又怕给李系带来麻烦,轻咬樱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榻上的李亨一直在看着几人的谈话,“咳咳咳!天心有什么话直说吧!趁父皇还在世,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这话一语双关,及表名了态度也表明了立场,我能为你做任何事,你们呢?天心听不出来,他觉得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臣媳求父皇放两个人,这两个人对父皇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一个是齐王倓的母亲张宫人,另一个是高仙芝将军的遗孀河阳郡主。”
皇后还以为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原来就这么简单,于是说道:“天心,掖庭宫是本宫管辖的地方,这些小事你只需当我说就可以了。”
天心一听此话就是答应了,脸上不自觉的有了笑意。皇后也不想逼得越王太紧,像上次二人又逃了怎么办?李系是她的过继子,只要他当了皇帝,就算先皇驾崩了,自己也是太后,于是就转移话题,聊一些他们在西域发生的趣事。
天心讲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李亨的脸色好多了,长生殿内其乐融融,殿外有人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一下子神经又都紧张了起来,太子李豫一身明黄色冕服,大步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李亨坐在榻上,神情自若,要比李系见到时候好很多,最起码精神要精神很多,天心也在疑惑,“这个李亨到底有没有病?这么前后判若两人。”
李豫看到天心二人微笑着点头示意,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温和地说道:“二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二人互相拥抱,李系也笑着说道:“大哥好久不见,这几年我和天心四处游玩,听说父皇病了,就回来看看,过些日子,我们就会离开这里,继续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哦!大哥真羡慕你,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畅游天下。”
李亨听到李系和李豫的对话,脸上明显不悦,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兄弟见面,以后又多是机会聊天,豫儿,你来可是朝堂之上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豫笑的温和,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锦盒,说道:“父皇,如今大唐盛世国泰民安,都是您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事,我是得到了药王山的传人,新炼制出的仙丹,说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仅此一颗,我送与父王服下。”
说着从一旁又拿来了一个白玉瓶,里面是百花蜜,和丹药一同服下。李亨犹豫了半天,考虑是不是毒药,“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给自己吃毒药?难道他真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毒手吗?”李豫自是知道父亲的心思,于是先用银针试过然后自己又吃了一些。
李豫都如此了,李亨笑呵呵的说道:“豫儿,何必试验呢!你是朕的儿子,还会下毒不成。”
“陛下,您刚刚服用过太医开的药,这丹药好是好,不过还是等过几个时辰在吃才好。”李亨拿着丹药犹豫不定,李豫笑道:“父王难道是怀疑儿臣吗?父王把大唐江山交给儿臣监国,儿臣方知这治理国家真的并非易事,儿臣此举也是希望父皇你早日好起来,儿臣还有很多事情要多向父皇学习。”
李豫此话让李亨无法拒绝,其他人也无从反驳,李亨疑惑的把丹药送进了嘴里。
其实李豫给李亨吃的是一种****,并非是什么仙丹,这种毒药任谁都验不出来,主要功效就是拔精,人活着就是活个精气神, 精气乃万物之根本,李豫不过是利用药物把李亨的精气神给聚一块,短时间内李亨会感觉精力充沛,不过当精力耗光时是就是她魂归之时。
原本李亨可以病怏怏的,活一年左右,服过药之后最多五个月左右就会一命呜呼!李豫之所以给李亨服药原因,就是李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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