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你们试过了?”
桂嬷嬷一脸讶异,随后想到那位年纪也不小了,平常人在这个年纪怕是儿子都该好几岁了,可那位那边却连个人都没有,想来不是身体有疾,便是有更深沉的病。
虽然凤九卿连驾照都没拿到,但此时为了他的尊严,连离合在哪都不知道的凤九卿只能咬牙说自己上过路。
凤九卿一脸高深莫测道:“嗯。”
桂嬷嬷得到肯定地回答之后,难得怔愣了一瞬。而后将东西放在一边,随后笑得很有深意道:“无碍,或许这东西有你们用得上的一天。”
谢谢,真的不需要。凤九卿保持着假笑,心中默念沉默是金,沉默是银,沉默是今天的夕阳。
另一边,墨凌被赵王拉着鉴赏了一个下午的书画,显然赵王是想投其所好,因为十岁之前,他很喜欢书画。可他当时是太子,肩上担负着整个国家,不仅是太傅,就是父皇也不赞同他荒废学业研究书画。
所以他只能偷偷地学书画,那时候赵王还在京城,又是父皇的嫡亲弟弟,他的亲叔叔。知道他父皇不许他学,所以搜罗了不少字画,偷偷地送给他。便是偶尔听说父皇罚他,赵王也会赶到也会为他求情,所以十岁以前,他们叔侄关系很是不错。
可十岁之后,一切都变了,父皇暴毙,靖王登上了皇位,成了新帝。虽然靖王也是和父皇一母同胞,但靖王与赵王不同,靖王没登基之前,是人人公认地贤王。而赵王却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纨绔王爷。
所以即便靖王登基,他仍旧还是太子。虽然原本该登基地人是他,靖王夺了他的皇位,却又假惺惺地表示要将皇位还给他。但当时靖王的风评太好,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如赵王,墨凌也是把靖王当成了亲人的,可谁知道他会落得那样下场呢?
当时谁都不会想到皇位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他手上。
这么多年过去,赵王还记得他的喜好,可是斗转星移,人心易变,这些东西,他早就不喜欢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知人心的小太子,赵王也不是那个会疼爱他的皇叔了。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可惜他这位皇叔似乎还没明白,还在试图用这些毫无用处地东西,去唤醒他们当年的记忆。
夕台楼相逢之时,他这位皇叔明显是怕他的,但现在似乎又不怕他了,或许是觉得他还如当年一般温和?
墨凌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那他还真是失算了,那个小太子早就死在了冰冷地皇宫,死在了他以为的能够信任地最亲近的人手上,现在的他只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而皇帝是不需要感情的,最是无情帝王家。
赵王将书房中的画送了一大半给墨凌,墨凌没有拒绝,亦没有同意,从始至终他都淡淡地,像是过客一般,对以前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半点不在意。
也许是墨凌冷漠地态度让赵王感受到墨凌变了,光送字画可能无法打动墨凌,赵王颓然地叹了口气。
“阿凌,这些字画,皇叔每年都有收集,但是因为皇叔在江宁府,所以没法子送到你手上。你知道的,皇叔没什么读书的本事,看见字啊画啊什么就头疼,这十几幅字画,是皇叔给你备的生辰礼,从十一岁到二十四岁,每年都不一样。”
墨凌依旧淡然道:“多谢皇叔,晏知道了。”
赵王抹了一把眼泪,直直地看着墨凌道:“阿凌,你是不是还在怨恨皇叔当年做过的事?可皇叔当时没法子,如果当时不给你喂下致人痴傻的药,二哥他会杀了你的。”
“二哥他千辛万苦才当上了皇帝,怎么可能再把皇位给你?他登基的时候,你所有异母兄弟全都意外身亡,你就没有起过疑心吗?你是大哥唯一的骨血了,皇叔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啊!”
赵王字字泣血,哭的肝肠寸断,仿佛真是一个处处为侄儿考虑地好皇叔。如果不是墨凌知道真相的话,怕是会被赵王骗过去。靖王想杀他是真的,但不会杀他也是真的,毕竟杀了他,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像他那早逝地母后。
很小的时候墨凌就知道,他的母后不喜欢的他,甚至都不怎么愿意见他。哪怕他费尽心思哄母后开心,最后也不过是被送去皇子所,得不到母后的半点关注。但他还是很喜欢他的母后的,直到一次偶然进入母后的宫殿,听到母后说她恨他,他是她屈辱的罪证。
原来,母后原本和靖王青梅竹马,两人早已经互通心意,甚至定下了婚约。可他父皇横刀夺爱,强行拆散了这对有缘人,还让他母后生下了他。他父皇虽然在政事上十分精明,但感情上却一窍不通。他以为他得到了人就是得到了所有,可那人的心不在他身上,即便得到了人,也不过是得到了一具躯壳,也是因为如此,他的母后才会郁结于心,早早地就去了。
明明是上一辈的恩怨,可最后却由他来付出代价,一切都不合理,一切又似乎很合理,只是没有人在意他地感受罢了。
赵王还在继续哭诉:“是皇叔错了,皇叔不该给你下药,如果阿凌不解气,皇叔任由阿凌处置,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阿凌,千错万错都是皇叔的错。”
赵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果阿凌还能想起皇叔半点好,便放过赵王府地一众老小,他们是无辜的。万千错处都是皇叔所为,所有罪责止于皇叔一人!”
墨凌俯下身扶起赵王,深黑色地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皇叔言重了,过往的一切,余早就不记得了。何况靖帝已逝,一切都随着靖帝进入皇陵开始,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赵王又抹了两滴眼泪,颤颤巍巍道:“皇叔在此谢过阿凌,如果阿凌今后有任何需要皇叔的地方,皇叔万死不辞!”
墨凌笑了下,眉眼不再冷漠,和当初的那个小太子似乎重合了。
“皇叔始终是余的皇叔,余一直都记得。”
赵王看着眼前的墨凌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墨凌不追究那件事,那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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