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丢了笔,不肯再回答任何问题。
何纯熙带着疑惑回到家里,杨卓已经把饭做好了。见到何纯熙回来,他虽然情绪不好,却还是挤出笑容宽慰。
“桃桃,我看花夷街香夷街的铺子都很赚钱,咱们也可以去那里多看看选一个铺子再开起来。”
“杨卓你知道吗,陈老板是被他那个情人小哑巴杀死的。”
何纯熙一想到陈牧业脖子上深深的血口子,就感觉反胃,更是没了吃饭的兴趣。
“那小哑巴?不可能吧?”
杨卓记得那个小哑巴看上去娇弱不堪,怎么能下狠手杀人呢?
何纯熙把手提包交给杨卓,坐在厅堂的沙发上,直接说出了小哑巴的警告。
“她还说了,要让我注意我身边的两个男人,当时沈泽帆在我身边,他是我自然要提防的。你说另一个男人会是谁?”
杨卓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那晚跟陈牧业的谈话,可是小哑巴也是个聋子,怎么能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那另一个自然是我了,她怎么说的?”
杨卓面上没有露出破绽,何纯熙也不好再试探,就实话实说:“她就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了。沈泽帆吓唬她要上刑,她一点都不怕。还有,她竟然也是为父报仇,才杀了陈老板。”
“为父报仇?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父亲是庆云街的大户,一半的铺子都是她父亲的。陈老板用了些肮脏手段,把她家里的铺子抢了过来。从私心,我是不希望陈老板死的。但是从公道,我又觉得她做的没错。我以后也会亲手杀了顾元征的,杨卓你一定要做个见证。”
樊容德死前的话跟小哑巴今天的告诫,让何纯熙不得不多想。细想在她最亲近的人之中,杨卓成了最可疑的人。
“好,桃桃,咱们在蔚氏银行买的黄金要不要先卖掉?今天我给兄弟们发完工钱看账上没多少钱了。”
何纯熙见杨卓还是没有任何反常,便顺着杨卓的话题说道:“先不要动那些黄金,家里有些古玩典籍可以先当了,等有钱了再赎回来就行。”
深夜,杨卓翻墙出了何公馆,一路直奔顾府。
顾府的保镖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发现有人潜入,整体警备起来。
王文守在顾元征的卧室外面,看见杨卓突然窜出来吓得不行,差点拔脚溜了。
“大少,你差点把我魂儿都吓没了。你要进来走正门多方便,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别叫我大少,我是来找顾先生问些事情的。”
杨卓冷脸闯进顾元征的卧室,他正躺在床上抽鸦片。杨卓用手指堵在自己的鼻子前,戒掉鸦片的人最闻不得那个味道。
“陈牧业那个哑巴情人是你安排的吧?陈牧业马上就快成为商会副会长了,你忌惮他。”
“你把鸦片戒掉了?”顾元征坐起来,看杨卓那厌恶的样子就明白杨卓是彻底把鸦片戒了。
“你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果然是我的血脉。”顾元征放下烟管,从枕头下摸出一沓钱,扔给杨卓。
“拿着,去买些你喜欢的东西吧。”
杨卓不知道顾元征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荒唐,再也不是当初他崇拜的雷厉风行的顾先生了。杨卓将钱原封不动扔了回去,“你骗我买黄金是想害桃桃吧。”
“胡说,金价最近是在跌,可是跌有跌的好处啊,这样就有需要它的人更多地买回来。再等等,会涨的。”
“这是你上回给我的钱,一万块,不多不少。”
杨卓从口袋里掏出了上次见面顾元征甩给他的钱,他抽出给王文的那几张他自掏腰包补齐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是不打算回来做我的乖儿子?”
“我不是你儿子。”
杨卓甩了一句话当即就离开了顾府。
回到何公馆的客房,没有开灯,房间里多了一个呼吸声。
“桃桃。”
“去哪儿了?”何纯熙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让杨卓脑中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我去了顾府。”
“还没有跟顾元征分扯清楚是吧?还想给他效力是吧?蔚氏银行那二百两黄金给你,还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是你当初给我说是做生意的三万块,钥匙我明天派人给你送去小院,你现在就给我走!”
何纯熙快要咬碎了牙,才忍住没有对杨卓动手。
“桃桃,你听我解释。我是去问陈老板的事,我怀疑跟顾,顾元征有关系。陈牧业跟徐夫人联手,不容小觑。那个小哑巴能那么顺利混到陈老板身边,一定是有人抹干净了她的来历。”
杨卓打开灯,碰触到何纯熙愤恨的眼神,立刻缩回了目光。
“别跟我打岔,你一直跟顾元征有联系,他派你来监视我的对不对?兴复宴顾元征毫发无损,是你透露给他的吧?”
被不信任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杨卓顿感无力,他张口欲辩,最后又作罢。
“桃桃,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你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
杨卓拿了一件外套,看了一眼毫无挽留之意的何纯熙,“我想我们都应该静静,我向你保证的是,害死你父亲的事绝对没有我。”
杨卓离开后,何纯熙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没想到陪她从最艰难的时候一路走过来的杨卓,竟然自始至终都是个骗子。
可笑的是,她一直觉得自己愧对这个骗子。觉得自己对杨卓的感情比不上他对自己那般毫无保留,现在倒是该庆幸自己收敛情感,没有陷得太深。
翻出何公馆,杨卓感觉自己无处可去,徒步跨了半个昌城到了仓库。
仓库里有值守的几个兄弟,杨卓悄悄把门口的大黄牵走了。
现在黄金价格比前些天还降了一成,二百两黄金亏了不少钱,铺子还被查封了。
仓库里积压的货物也是很大一笔,何纯熙现在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
杨卓一心只想盘算生意,避免自己钻牛角尖。要是何纯熙知道他是顾元征的血脉,就算不杀他,那也是定然不会跟他再来往了。
大黄坐在杨卓脚边,抬头闻了闻杨卓的膝盖,蹭了蹭他的裤子。
“桃桃不要咱俩了,你说咱俩可怎么办?”
杨卓摸摸大黄的脑袋,像是问大黄,更是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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