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握了握剑柄,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一根钢针飞来,直直的扎在余沧海眉心之处,余沧海扑倒在地,但他渐渐黯淡的神色中多了一抹解脱的快感。
没有人知道银针怎么来的,只有方证等人目光躲闪的瞥过那仿佛被风吹起一个涟漪的白纱。
又是一阵铁器跌落的声音,青城派的人忙不迭的扔剑投降了。
而其余门派的人也都收回了兵器。
所有人都怂了,连岳不群也倒背双手回到了人群中。
只有左冷禅持剑孤立在楚河面前,这次楚河身后站满了日月神教的高手。
楚河长叹一声:“何苦呢,左掌门,明知是死还要坚持吗?”
左冷禅衣袍随风猎猎作响,长剑向后一挥,一道剑气喷薄而出,在地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冷哼道:“毋宁死,不投降!”
楚河点点头,拱了拱手:“左掌门,敬你是条汉子,佩服佩服,本来还想赐你颗三尸脑神丸来着,没想到你如此刚毅,是在下孟浪了。”
说着从衣衫中掏出一个瓷瓶,在手上抛了两下,然后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正巧落在左冷禅脚边。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谢!副教主赐药!”
嗯!????(黑人问号脸)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左冷禅快如闪电的动作,眨眼间空空的药瓶已经递还到楚河手中。
而左冷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双手抱拳,单膝向着轿辇行了一礼,默默的转身下山了。
“左长老,把嵩山人给我归拢好了,每年纳贡别忘了,还有记得每年端午去黑木崖参加集会啊!”楚河双手合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
而左冷禅孤寂的背影萧瑟不已,被楚河猛然间的一喊仿佛崴了脚,身子晃了一下,才又恢复到了正常。
留在山上的嵩山派弟子则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跟去,还是楚河皱眉说道:“还愣着干嘛,抓紧去伺候你们掌门,我教长老左冷禅啊。”
不离不弃的那三人连忙追去,剩下的人满脸的苦涩,有些人红着脸也追了过去,余下的人踌躇站在原地,满脸复杂的看着楚河。
楚河见状乐了,笑道:“行了,想入我神教的人站左边,不想入的站右边。”
一群人面面相觑,纷纷向左边跑去,什么青城派的嵩山派的挤做一团,生怕自己晚上几分就会被日月神教清算。
而独留原地的人,恒山早就是日月神教这边的,少林武当也服了,衡山派莫大也是个不愿惹事之人,自从上山就默默无闻,左冷禅说上,他犹犹豫豫的举起长剑,等东方不败来了又默默的放下,讲究的就是一个从心。
泰山派这边更是早就对左冷禅的作风不满,也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
只有华山派,岳不群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里,思索衡量着什么。
这时千娇百媚的任盈盈被少林僧人从寺中带出,第一眼看见令狐冲时她的双眸异常惊喜,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她早就听闻令狐冲大张旗鼓的来救自己,一颗芳心早就拴在令狐冲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正欲投入他的怀抱,却猛然发现,在令狐冲的旁边,站着的人,全是她的熟人,不,全是日月神教的顶尖高手。
还有远处那白纱笼罩的轿辇,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里面。
见任盈盈出来呆立原地,楚河缓缓道:“圣姑,还愣着干什么,过来随我们回黑木崖吧。”
任盈盈心中一冷,自己好不容易趁东方不败跟杨莲亭不在之际,私自下山,这下被逮了个现行,怕是要被囚禁终生了,可惜自己的爹爹还在水牢中生死不知,可怜自己刚刚寻到了真爱,可悲自己刚见识到这世间的丰富多彩。
想到这里,任盈盈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她甚至想转身回到少林当中,在和尚堆里,也好过在黑木崖。
可楚河并不打算给她多少回味的时间,命令道:“桑长老,秦长老,把圣姑带回黑木崖,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点穴吧。”
这时令狐冲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任盈盈宁愿待在少林寺,也从未向日月神教求援,而平时结交的也都是日月神教的编外人员。
见桑三娘已经迈步走向任盈盈,令狐冲不顾一切的冲将出来,长剑一挥,挡住了桑三娘的去路,一旁的秦长老也是皱了皱眉头,腰中的长刀抽了出来。
见楚河没有任何反应,桑秦二人联手攻去,一时间场内刀光剑影,人影闪转腾挪,打得难舍难分。
独孤九剑遇强则强,剑招的催发完全出于本能,根本没有章法可言,很快就打得桑秦二人落入了下风,楚河淡淡的挥了挥手:“再上俩人。”
又是两个黑影一齐涌上,四名黑袍长老把令狐冲围在当中,很快就把令狐冲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力。
“再上俩人!”楚河打着哈欠,继续命令道。
又上二人,下一刻一道人影吐血飞出,跌落在地,令狐冲脸色苍白,口洇鲜血,胸口印有一枚黝黑的掌印。
六名长老并不打算收手,立即跟上,刀剑横起,就要当场毙了令狐冲,这时迟迟未动的任盈盈终于飞奔过来,挡在令狐冲面前,苦涩的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回去。”
楚河的声音从六名长老身后幽幽传出:“任大小姐,现在你出来求情有点晚了啊,令狐冲既然已经对我神教出手,那就是敌人的存在,我怎会给一个敌人留活路,要么他今天死在这里,要么你跟他一起吃三尸脑神丸,去黑木崖小住,我保证吃喝不愁,连你们婚礼我都一手给你操办了!”
什么小住!任盈盈知道一旦进了黑木崖,她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这下连令狐冲都连累了,她悔不当初,刚才自己只是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没想到杨莲亭此人真的心狠手辣,没给自己任何余地。
任盈盈俏目死死盯着楚河,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令狐冲,还有他手中的长剑,心中涌起一丝绝望与决绝。
缓缓抓过长剑,颤抖的举起,下一刻任盈盈双眼一闭,就要引颈自尽,长剑向着雪白的脖颈上狠狠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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