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麻爪了,伸手去拉孟钰被孟钰怒吼着让他离远点,想蹲在身边都不行,可天寒地凉的好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孕妇呢,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安欣只好给孟德海打电话,俩人一起把孟钰架回家,可刚到家,孟钰就叫喊着,说肚子不舒服,连夜又送到了医院去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经过医生的检查发现只是情绪不稳,影响了胎气,可由于月数很大了,孟钰只好住进了医院,让医生给她做安胎治疗。
孟钰得知后,情绪更差了,发泄式的把安欣赶出了医院,独留孟德海照顾她,可毕竟是父亲,家里还有自己的母亲要照顾,还是有些不便,最后无奈,孟钰把梁樱叫来陪她,梁樱得知后,大包小包的就住进了孟钰的单间病房,每天还亲自给她煲营养汤喝。
楚河走出病房,局促的看着尴尬的安欣,揶揄道:“呦,成功的男人果然到哪里都成功,连老婆都把你成功撵出病房,确实不一般。”
安欣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已经三四天没换了,身上散发着馊味。
楚河调侃够了,把安欣拉着向医院外扯去:“走吧,你老婆把我老婆霸占了,你就安心跟我走吧,她短时间内不想见到你,这个时候你就别出现碍她眼了,否则越看越烦,反而会更麻烦些,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走吧兄弟。”
“去哪?”安欣挣脱楚河的大手。
“当然是给你洗洗去了,脏成这样真丢咱们京海人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发配边疆来的呢。”
安欣不情不愿的被楚河拖进车,一路行驶到一处洗浴中心,刚停下车,从旁边小跑过来一名保安,离着老远就喊道:“响哥,你来了,车放着我给你停。”
楚河就这样把车停在过道上,就这样敞着门拽着安欣走进了洗浴中心:“马脸,把车也给老子冲冲,都是来洗浴的,都要洗!”
“瞧好吧,您!”保安点头应道。
走进洗浴中心,高达十米的挑高,硕大无比的水晶灯璀璨耀眼,照的整个大厅富丽堂皇的。
“贵宾两位,里面请!”一位领班迎了上来。
“滚!叫啥贵宾,都是你哥,这是你安哥,我兄弟,安排好了,对了,洗他妈素的,这位可是纪委监委的!别瞎嚷嚷,惹了这位,开口就能让你关门大吉!”楚河一巴掌推开腆着脸迎上来的男人。
“安哥好,我是响哥表弟的把兄弟,都是自家人,叫我顺子就行,这边请!”嘻嘻哈哈的男子并没有在乎楚河嘴里的话,热情无比的引着安欣向里走去。
刚走两步,又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李局长,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楚河停下脚步,指着中年人对安欣说道:“港商,许达。不知咋地,不投资别的,就看上咱们的洗浴文化了,哭着喊着就要开洗浴中心,还非得对标东北那旮沓,整的还挺带劲。”
许达也是笑的像个弥勒佛:“都是领导们照顾,不然这种赚钱的好项目哪轮得着我们啊。”
楚河笑笑,对着许达说道:“诚信经营,别违法,保你吃一辈子饱饭。”
许达连连点头,安欣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换完衣服,两人赤条条的滑进了热气腾腾的池子中。
安欣看向楚河,此刻的他把毛巾捂住脸上,仰躺在池水中,毫不掩饰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你是来给我下马威,还是彰显你的势力了?”
楚河并没有理他,依旧一动不动的泡在池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毛巾扯下:“安欣,你有完没完,孟钰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疑神疑鬼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因为你自己而把你身边的人都影响了,那样你就不是一个合格丈夫,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有点病态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把你赶出京海吗?”
“不是为了升职吗?我走了,位置不就是你的了吗?”安欣单刀直入。
楚河笑骂道:“安欣,你真的,空有擎天之志,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眼光,如果你没有安长林,没有孟德海你算个屁。
你拿着没办法的高启强知道吗?我让他从良了。
高启盛贩毒你知道吗?我让他主动自首了。
陈书婷贩卖人口组织卖淫你不知道吧!我直接把她办了!
陈泰!徐江的后台,让我撵退休了,还有从狱中放出来的程程,现在也低头做人,但凡他们有一个人伸爪子,我立马给他剁了。
我升职还指望你退让?
我那论文你看了吗?你能写出来吗?
今年我又写了一篇《当面对飞速进化的科技时代,公安系统该如何融入与运用》现在已经上了省参了,准备往上继续报了。
少说又是一个二等功嘉奖。
我指望你升职?黄花菜都凉了!”
安欣无语,可楚河并没有准备放过他,既然已经所开了,楚河就不准备停下:“安欣,上面的命令没收到把,录音的事渺无音讯了吧,现在是不是连领导都见不到了!
你没回头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肯定颓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手中的东西,可以让整个临江翻天覆地,你信不信?
但是这种东西,我有,不能拿出来,拿出来留给我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远遁他国,另一条就是死!
甚至现在,我也只敢赤条条的待在泳池跟你说这件事,从池子迈出去,我一个字都不会说,除非你能把你头头的头头叫出来主持公道。
那安欣,你现在再回答我,连录音这么一点点小事都能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这些玩意儿呢?
是你想死,还是我想死?
别傻了,个人之力有穷时,还是想想自己的生活吧。”
安欣彻底沉默了,不顾池水的热量,一脑袋扎了进去,独留水面上的气泡。
他真的办不到,他现在连纪泽都找不到了,头头的头头更别提了。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人洗完澡,吃完饭,从洗浴中心出来后,坐上刷的锃亮的车,楚河送安欣去医院,顺路去接梁樱。
到达医院,楚河从车上下来,站在一处空地上对着安欣说道:“兄弟,咱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安欣黯淡了一晚上的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什么?你快说。”
楚河凝视着安欣:“你退出,我引爆,然后你置身事外,我远逃。”
安欣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为什么你一定要我退出?”
楚河淡淡的说道:“至于为什么,你去问问孟钰吧,她肯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安欣点点头,独自一人向住院楼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楚河问道:“当年你让我退出,是不是?”
楚河说道:“师傅是内鬼!”
安欣的身影瞬间矮下一节,步伐也踉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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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安欣坐在孟钰的床头边,注视自己爱人的脸庞,虽然补救及时,但是孟钰还是不可避免的元气大伤,原本红润白皙的脸庞此刻蜡黄蜡黄的,安欣颤抖着抚摸孟钰的脸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孟钰被惊醒,睁眼看到的是满脸泪水的安欣。
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的孟钰被安欣轻轻的按回被窝,安欣小心翼翼的握着孟钰的手:“小钰,你的梦想是什么?”
孟钰听到这里,嘴角露笑,憧憬道:“咱们一家五口,开着房车去旅游,坐在洱海边,我荡秋千,你在我身后推,孩子在我爸妈怀里撒娇,远处的苍山巍峨隽秀,近出洱海波光粼粼,映着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咱们每一个人的脸上。
如果养条小狗就更好了,我会叫它小安子,脖子上戴着一对叮当做响的铃铛,红色的项圈外我会再用丝巾给它编成蝴蝶结的样子,就像柯南的领结。
等孩子爸妈都睡了,咱们就去扫街,一家店一家店的进,遇到好吃的都吃一口,我不爱吃的都塞给你。
我还想去长白山看天池,想去呼伦贝尔骑马看草原,还有布达拉宫,但是我担心高原反应,我最怕喘不过气来,还有香格里拉,亚龙湾,鼓浪屿,还有去山城吃防空洞火锅,去陕北吃面,去鲁省吃海鲜小面,东北的杀猪菜我也想好久了。”
孟钰与安欣说着悄悄话,说的她眼睛越来越亮,说的越来越兴奋,一只手被安欣握着,另一只手就在空中不断的比划着,仿佛她此时此刻已经身临其境了一样。
安欣静静的听了好久,嘴角的苦涩慢慢被甜蜜覆盖住了。
等孟钰说困了,快要睡着的时候,安欣静静的说了一句:“我想辞职了,小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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