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彪屁滚尿流的滚蛋了,楚河放下了手中的不锈钢烟灰缸。
打开电脑,弹出聊天框,把小五刚传过来的通缉令复制了一下,传了进去:“宏伟,这人正在往京海市外逃,让所有人瞪大眼睛给我盯好了,谁提供的线索,抓住了奖5000。”
那边的信息秒回:“放心吧,响哥,只要他人在京海,是只耗子也给你揪出来。”
“嗯,事情急,多发几遍,让那些街溜子也行动起来,那边你不用管,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没人会收留他。”
“妥了,响哥,对了,今天中午有人找我爹说起拆迁占地的事了,年前你不是让我留心来着,嘿还真让你说准了,还真有这事,我让我爹抻着他们,没答应。”
“行,宏伟,我知道了,先抻着,把这间事了了,我回村再给你们详谈,就这样。”
“886,哥!(爱心)”没有装逼桀骜不驯的李宏伟还是很可爱的。
楚河点燃一支烟,隔着单面玻璃注视着审讯室中的梁樱,连日的打击与疲惫让这个原本亮丽的空姐显得异常落寞灰暗,但是再落魄的灰姑娘那也是灰姑娘,沾染的尘埃挡不住她天生的美丽。
隐隐有些心痛的楚河发狠说道:“黑的白的,天上地下,水里我都给你堵死了,你往哪里跑,我看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敢留你。”
事实证明,还真有人不把楚河放在眼里。
入夜,正在忙碌的楚河被门卫叫出去,说是院中有人找。
楚河伸伸懒腰,噼啪作响的骨节,让楚河一阵舒爽,走出大楼,漆黑的院内与身后明亮的大楼产生鲜明的对比,楚河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仔细辨别着黑暗中的人影。
“都说李队长,年轻有为,威猛帅气,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黑暗中一道女声传来。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一道人影款款走进,齐耳的短发,驼色长款的大衣,圆领的白衬衣,灰色条纹的铅笔裤,显得来人身材十分修长。
楚河微眯双眼,淡淡的说道:“程程。”
“噢,看来李队长认识我。”程程故作惊讶道。
“当然认识,你假释阶段嘛,案底自然而然的我有一份咯,再说了,你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客户了。”楚河不客气的说道。
“李队长对待女人都是这样严厉的吗?这可不是我所了解的李队长噢。”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楚河并不想跟她闲聊。
程程正了正神色,语气变得冷淡:“李队长,放王帅一码如何,什么价,你随便开。”
楚河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可以当场拘捕你,罪名是贿赂公职人员。”
程程双手环抱在胸前:“可我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说这些话呢,我想李队长心里也很清楚。”
楚河玩味的说道:“程经理,你眉窄鼻高,嘴薄唇细,而且颧骨突起,明显的刻薄相,就算结婚了也是克夫相,所以我不想跟你有太多的接触,也不喜欢跟你这种人接触。”
程程眼神冷冽起来:“那就是没得谈咯?”
“我给高启强留的最后通牒是8小时,现在还剩2小时,程经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楚河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程程在黑暗中独自发狠,注视着这个越来越远,越来越亮的身影。
“老爹,没谈拢,他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回到车内,程程对坐在身边的陈泰说道。
陈泰老神在在的说道:“本来就是次试探,既然他强硬,那咱就退一步呗。”
“可是老爹,这次动王帅,下次就不知道动谁了,高启强现在越来越怂,啥都不管,成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窝在办公室啥也不干,我带着一群人拼死拼活的,他却独独抓着财源,一点也不放手,我可是作难了。”程程抱怨道。
陈泰长叹一声:“唉,这次下狠手的不止李响一个,我刚才打了几个电话,意思都是让我该认怂认怂,看来使劲的不止一人啊,李响只是个引子而已,这次这事你们太冒失了,哪有把人往死路上逼的。”
“那我怎么办?没钱啊!老爹!各方打点要钱,疏通关系要钱,手底下那些打手马仔也得拿钱养着,陈书婷倒了,黄道给封了,高启盛进去了,毒道也没了,唐小虎那帮人整个赌档也小模小势的,上不了台面。
现在各项工程眼看都要赶进度,最近你还让我去拿莽村的地,我拿什么去拿啊,就算那帮土包子啥都不懂,但是他们认钱的时候可精明了,今天见到的那个老村长,滑不留手的,双眼除了看我胸,就是一个劲儿的问我钱钱钱的,要么装糊涂,要么就是耍无赖。”程程越说越激动。
陈泰伸手拍了拍程程的大腿,安慰道:“先让手底下的人都安分一阵,最近风浪有点大,我估计上面又开始了,你先把莽村的事往前尽量推,钱暂时咱们还不缺,高启强再能把着钱,那也是建工集团的钱,我最近就准备把他的权与股份往回收收,再找个黑锅让他背了滚蛋。”
程程也是十分委屈,自打出狱她就没安生过,忙里忙外,忙前忙后,临了了还被楚河揶揄羞辱了一顿,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泰也是无奈的看着身边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女人毕竟是女人...
程程回去后,王帅卡着8小时的最后一分钟走进了刑警队,自首。
这女人,明显的就是不服气,恶心自己一下,何苦呢,放着大好的青春跟陈泰这个老不死的胡作非为,楚河笑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不自量力。
而李飞也主动来到刑警队找到了楚河,楚河带他去找了郭局,在一番解释下,李飞事后成功上岸,由于他及时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平康里派出所从上到下撸了个遍,李飞也仅仅是领到了一份留党察看一年的处罚。
当一个男人为了心仪之人尽全力办事的时候,那是勇往直前的,当一个有权的男人为了心仪之人全力办事的时候,那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仅仅一天,在各方证据的作用下,楚河就把事情理了个大差不离,先是强买强卖,然后做局讹诈,又是黑白手段齐用,最后就是威逼利诱。
楚河把一众证据传给赵立冬后,赵立冬半小时后传来了回馈,许多人名上都用红笔画了醒目的红圈,阅后即焚。
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腐倡廉活动就此开展,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楚河吹哨子,各路神仙各展神通。
纪委监委的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法院内部自查,检察院内部自查,卫生部门内部自查,消防部门内部自查,商务部内部自查,公安系统内部自查,在越滚越大的证据面前,大家纷纷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开始赶尽杀绝起来。
一个简单的冤案演变成了年度反腐大案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一些人忙不迭的开始自首自我缴纳赃款,还有一部分人产生了侥幸心理,直到赵立冬拿到了省级的批示,拿着尚方宝剑开始大杀四方的时候,这群人才追悔莫及,可为时已晚。
赵立冬又出彩了,在全省反腐倡廉的会议上被当众表扬,成了反腐斗士。
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在赵立冬受表彰后的第二天,一位退休大佬主动站出来发话,认为现阶段还是保持团队的稳定性才是最重要的,反腐大会就此落幕。
穷寇莫追也是有道理的,对面反扑的势力不容小觑,赵立冬也被拔去了几个心腹,但是总体看来,赵立冬还是大赚特赚的,许多人都趁机升职转正,关键位置也塞进去了不少人。
不知多少人丢了乌纱帽,不知多少人逃亡海外,不知多少人排除了异己,也不知道多少人升官又发财。
反正赵立冬是挺爽的,本来一桌的聚会,现在能坐两桌了。
而功臣楚河的地位也是日益看涨,不管是何职位的人,私底下都开始兄弟相称了,毕竟是公安部门的唯一嫡系,至于秦局长,那是同根不同源,各玩各的,遇到事情才会形成攻守同盟。
肯德基餐厅内,梁樱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男人:“喂,我说,你们队里不管饭吗?至于饿成这样吗?你要是早说,咱俩去旁边的川菜馆吃点有营养的了,你何必陪我来这里,我只是想吃个圣代而已。”
正在表演三口一只鸡(腿汉堡)的楚河,嘴里塞满了食物,喝了一口可乐才把食物咽下:“在哪吃都一样,吃啥都一样,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好。”
梁樱贴心的拿出一张纸巾认真的给楚河抹了抹嘴边的沙拉酱,嗔道:“油嘴。你吃慢点,担心胃受伤。”
楚河悻悻的放下手中的鸡腿,两份大胃王套餐让他吃了多半,还是没觉得饱,食量的大增,可楚河的身体却越来越好,丝毫不见赘肉的痕迹,吃多少消化多少,看来跟自己加了两点体质有关。
喝完手中的可乐,梁樱又把自己的果汁递了过来,楚河毫不介意的接过来就喝,经过大半年的接触两人早已确立关系,边喝楚河边问:“梁叔的酒楼怎么样了,谈下来了没有?”
梁樱很深情的看着楚河,半晌才反应过来楚河在对她说话:“呃,我听我妈说了一嘴,说是建工集团给了两种方案,一种是金海广场建立起来后,给我们在新建一个酒楼,还有一种方案就是直接出售,价格还算公道。”
“噢!那挺好啊,叔叔阿姨准备接受哪种方案?”
“他们啊,纠结着呢,我妈想要钱,说落袋为安,我爸想要酒楼,说是祖传的手艺不能丢。”梁樱玉指轻点红唇,回忆道。
楚河看着她的红唇有些出神,下意识的舔舔嘴巴。
梁樱看到他的猪哥样,羞红了面颊,伸手推了他一把,但是心中还是窃喜不已:“看哪呢,注意下场合,瞧你的样子,像个流氓!”
楚河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是谁先给流氓塞纸条的?”
梁樱不依,伸手轻轻捶打楚河,楚河顺势把她揽进怀中,梁樱嗅着楚河身上的男人气息,双眼迷离的说道:“我爸妈,想让我问一下你的意见?”
楚河调笑道:“呦,都知道征求姑爷了,看来叔叔阿姨比你觉悟高!”
梁樱在怀中挣扎起来,楚河又紧了紧手臂,让她靠的更踏实更舒服,离他的心更近。
楚河说道:“选酒楼吧,这年头房地产比钱价值高,以后还会升职,叔叔的手艺是有传承的,过几年等酒楼重新开张了,给他整个非遗传承人,弄几个大厨的牌匾,生意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呢。
毕竟人年纪大了还是得有些念想的,有念想有追求,人就不会闲,充实的人生那才叫人生。”
梁樱认可的点点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现在楚河说啥就是啥。
这段时间的经历在梁樱看来是那么神奇,飞机上的偶遇,瞬间俘获了她的芳心,主动递出纸条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本想来一次浪漫的燕京之旅,但是家中的电话打乱了她的计划。
先是父亲被人强迫出让酒楼,后又遇到黑恶势力的连番威胁,甚至他们寄予希望的官府部门也与那些恶人同流合污,一同欺负他们一家人,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啊。
当自己敲破混混的脑袋被讹诈100万时,梁樱真的想一死了之,但是看看父亲母亲,她又咬咬牙坚持下来,
当刀子横在父亲脖子上时,梁樱已经快要放弃,答应他们去出卖自己的肉体,求他们放过自己一家人。
她又报警了,警察又来了,还是一样的套路,一样的说辞,她绝望了,这时,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真的来拯救自己了!
“等下咱们去干吗?”楚河问道。
“都听你的!”梁樱的回答果然一如既往的朴实。
“那咱去开*.....”楚河突然凑近梁樱的耳朵,湿热的气息冲击着梁樱敏感的耳垂。
本意是想趁机调戏一下这个看似大方可爱,实则传统温顺的姑娘。
没曾想怀中的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楚河可不是初哥了,做不出那种嘴上尊重女性实则百爪挠心的事情:“你确定?”
“嗯!”
“走着!”
一夜桃花落,片片真情印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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