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听完后,立刻命人彻查。
很快,就找出了一名内侍。
这个内侍是以前跟在雍帝身边服侍过的老人了,还是孙公公的老乡,因此深得雍帝信任。
今日凌晨,他挪走了佛像等物,说是要擦拭上面的灰尘。
之所以不在太后床边擦拭,是因为大盛有一种说法,说是在病人床前擦灰不吉利,会让病人晦气入体。
因为他资历最深,其他宫人们并未阻拦。
此时,他被两名禁军押着跪在雍帝身前,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古怪笑意。
雍帝气到踹了他一脚,“你笑什么?”
内侍并未露出惧意,反倒大笑出声,眼泪和口水都流了出来,痴态俱显。
看到他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雍帝望向沈逾白,“昨日朕来看望母后时,这人还好好的忙前忙后服侍着,似乎与常人无异,其余宫人与他朝夕相处,也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异常。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德行?”
“他以前能和常人一样,是因为操控他的术士有意控制他的言谈举止。现在那名术士得知了事情败露,已经放弃操控他,异常便都藏不住了。”
沈逾白走到内侍跟前,弯下腰抬手在他眉心一掐。
内侍终于止住了那疯癫的笑声,双目里重新有了神采。
待他恢复清醒,想到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他惊恐地望向沈逾白和雍帝,连忙慌乱地磕头,“奴才,奴才罪该万死……”
雍帝沉着眼眸,让人先把这名内侍带下去,好生关押审问,一定要问出之前接触他下咒的人是谁。
随即,他憎恶地看着那巫蛊娃娃,吩咐道:
“十三弟,你懂玄学,就由你立刻带人把这鬼东西烧毁,一定要毁得干干净净,绝不能再影响到母后分毫。”
沈逾白却道:
“禀皇兄,这巫蛊娃娃确实要毁掉,但不能直接烧毁,否则娃娃被毁去时,母后的元气也会大伤。必须要先做法毁去娃娃体内的巫术,然后封印它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用火烧毁。”
雍帝点头,“这东西就交给你处置,还有,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术士找出来!他胆大包天敢对大盛的太后下手,朕绝不会绕过他!”
沈逾白看着雍帝,低声道:
“其实对这个术士的身份,臣弟已经有所猜测了。”
雍帝神色一变,“你觉得他是谁?”
沈逾白顿了顿道:
“这个人就是天命阁如今的阁主,江湖人称玄先生。他也是慧明国师十年前离寺出走的师兄。”
闻言,雍帝刚刚好转了些许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让宫人们退下,对沈逾白沉声道:
“务必尽快把这个人找到,让他没法再作恶!还有天命阁,必须一窝端了,这回斩草必须除根,一个余孽都不能留。否则我大盛皇朝,迟早断送在这些人手上!”
沈逾白垂下眼眸,却并未答话。
雍帝见他如此,立即问,“莫非你没这个信心?”
“皇兄,您应该也清楚,天命阁之所以能死灰复燃,是因为这朝中有人在护着他们。”
沈逾白低声道,“这位玄先生以前还在灵隐寺时,经常带着慧明国师随他们的师父一起出入右相府邸,与姜家为首的其余几个世家也过从甚密。”
闻言,雍帝眸光不定,“那几个世家暂且不谈,右相确实一直存有私心,但他也是太子的外祖父,他为何要舍近求远去帮天命阁这种前朝余孽?”
“如今的天命阁,其实早就不是效忠于前朝的皇室后裔,为了复辟前朝做事了。”
沈逾白平静道:
“早在十几年前,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就换了主人,如今,他们是为皇后和太子而行事,右相当然要护着他女儿和外孙养的狗了。起码也不能让条狗落在皇家手里,咬出它们真正的主人。”
右相位极人臣,身后又有几大世家支持,女儿是正宫皇后,外孙被封了太子,可谓是京城第一权臣,手中权势滔天,又惯用权术谋取私利,早就成了雍帝的心病。
这么多年来,雍帝明面上隐忍不发,暗中一直想办法制衡右相和其背后的庞大势力,连带着也疏远了皇后和太子。
右相和皇后太子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早就知道皇帝对他们的忌惮,太子如今虽为储君,可只要雍帝一日不死,这大盛就还没落到他手上。
若是有朝一日雍帝真下了狠心要改立太子,那等待着他们的必然是毫不留情的清算。
所以,右相和皇后费尽心思也要保住太子的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皇后私下买通天命阁,用这个所谓的前朝皇室后裔建立的神秘组织打着“复辟前朝”的幌子,绕着弯子为她和太子铲除异己,右相也在暗中帮着扶持天命阁,是很聪明的做法。
而皇后和太子眼中的异己,是所有会挡他们路的人。
这条路上最后的敌人,就是雍帝。
他们最后要想方设法除掉的也是他。
邪术不能用来直接加害帝王,但邪术可以蛊惑人心。
还有刺客和毒药,让他众叛亲离的阴谋诡计,这些都能让龙椅换一个主人。
瞬间想通了这一切后,雍帝惊怒不已: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沈逾白微微一笑:
“今日臣弟进宫时,带进来了一位故人,她是天命阁多年前在皇后的指使下所犯的一桩罪案里,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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