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宝福提醒,她或许会泡在浴桶里睡上半宿。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整个人忙得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她换上春桃替她新做的睡衣,是她喜欢的丝滑又单薄的绸缎布料。
比之前她穿了好些年的睡衣要宽松一些,但是这束腰这一块。
还挺显自己的腰身。
宽松舒服,还不错。
回到床上,拿着润肤膏在脸上抹上。
身上没有涂上。
实在是太困了,眼皮都抬不起来。
“小姐,今夜还看话本吗?”春桃见小姐软绵绵趴在床上,看起来很困的样子便问道。
“不看了,今天晚上必须睡饱觉。明日进宫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睡饱了才有精神应付那些魑魅魍魉。”韩相宜觉得皇后能够在这几十年里悄悄残害皇帝的子嗣还有他独爱的嫔妃,是个狠人。
应对一个心思恶毒又狠的人,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有力气应对这人。
“那奴婢替小姐将纱帐放下,小姐你好好睡会。”
“嗯。”春桃听着小姐的回应,好像有气无力似的。
便将纱帐放下来,没有继续打扰小姐。
韩相宜睡了一半,似想到了什么,打了个激灵。
伸手将那只娘亲给她缝制的布偶,抱进怀里。
自觉得将自己缩进最里面的那一侧。
这才安稳的睡着。
到了半夜三更。
谢长卿这才重新踏入扶云殿,看着殿中微弱的烛光,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便往里殿走进去,冲了一个冷水澡,现在的天气适合冲个冷水澡。
洗澡后,便往寝殿走过去。
掀开纱帐。
便看见韩相宜睡在床的最里侧的位置,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偶,整个人蜷缩着似一只小猫。
看着还挺乖巧。
只有他知道,她也有锐利,敏锐的一面。
就像今天晚上,提出问题时。
那果断,聪慧的样子像是看透一切的模样。
他忍不住哑然一笑。
随后,眸光微微眯起。
“你这只小猫也有伸出利爪的时候。”
他轻轻抬起手,一个掌风便将那盏点亮的灯熄灭。
掀开被子躺在床的外侧。
鼻尖传来一缕淡淡地栀子花香,渐渐地进入睡眠状态时。
一只小手轻轻覆盖在自己胸口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她的脸,白嫩如霜的皮肤,五官更是精致立体。
乌黑的睫羽轻覆在眼眶下。
呼吸平稳,乖巧安静的睡颜。
令他觉得心口微紧。
轻喊着:“阿宜?”
见她无任何反应,她的脸反而再次贴在自己颈窝边上。
很无奈笑了笑,任其抱着自己。
他知道韩相宜这事又将自己当成了布偶。
抬起手,轻轻抚在她脸颊边,指腹轻轻蹭在她脸上感觉到她脸颊上挺软乎。
手感是真好。
做了傍晚自己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想起她往后退的动作,一双幽深的眸子变得黯淡下来:“为什么要避开我?”
他将手不舍从她的脸上移开,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薄唇微勾起:“阿宜,本王敢让你进宫趟这趟浑水,自然会保全你。”
似又想到,她明知这场局是自己下的。
他问起她会不会害怕时。
她明知明日进宫会是一场鸿门宴,却还是点头答应自己说不会害怕。
想到这里,唇角勾起一丝浅笑。
带着几分满足说道:“阿宜,今晚本王的胳膊便借你抱。”
浅浅入眠。
到了下半夜。
刚入睡的谢长卿,感觉到自己脖颈上传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脖颈上。
传来微酥麻的感觉 。
软乎乎的小手,放在自己脖颈上的位置。
那缕好闻栀子花香更加浓郁传入他鼻尖。
喉结涌动。
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燥热的感觉。
轻轻将她的手拿下。
从床上下来。
往里殿走进过去。
舀了一大勺的冷水往身上冲。
过了好一会,才从里殿出来。
停了片刻。
回到床上。
将那只被她遗落在床一边的布偶又重新拿起来,放进她的怀里。
他才重新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一觉好眠到清晨。
韩相宜昨晚太困,睡得比较早,整个人因为睡得早。
睡得又好。
醒来时,心情特别愉悦。
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怀里依旧抱着一只布偶,离谢长卿的距离有点点远。
她还是睡在最里侧的位置,跟她昨晚入睡的位置是一样。
看到这里,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太好了,我没有越界。”
谢长卿听见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
倒也不好戳破她。
她有时候似一只不河豚,一戳就破。
不知道,昨晚抱着自己脖颈啃的人是谁。
“没越界?”
“是啊,王爷,早啊!”韩相宜心想,即使他们俩人躺在床上像兄弟一样睡觉,已经有两天。
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身边出现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
还真的挺不习惯。
谢长卿伸手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眸半垂着看向她,领口微松。
她单薄丝滑的睡衣领口下,露出漂亮雪白的锁骨,肤如凝玉,骨架均匀。
身姿更是曼妙。
耳尖微红,薄唇轻启:“早!”
打了一声招呼便将视线移到别处。
正准备掀起被子离开时。
韩相宜看见他着一身玄色睡衣处领口的位置,有一个比较大的红印。
疑惑问道:“王爷,你脖子右侧位置上有一块红色印记,看起来挺红的,是不是被 蚊子咬的?”她往谢长卿脖子右侧的位置指了指。
谢长卿见她指的位置,恰好是昨晚她抱着自己脖子轻啃的位置,似笑非笑看向她:“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相宜不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啊?”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谢长卿就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仿佛,昨夜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从床上下来,语气很无奈说道:“是啊,好大一只蚊子。”
韩相宜重复他刚刚说的话:“为什么蚊子只咬你不咬我?”
这话落在谢长卿耳边,他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跌倒。
谢长卿是真的又气又想笑。
她是不知道那就是那只大蚊子。
“问你自己。”气得他太阳穴直疼。
“啊?”韩相宜不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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