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有道语气不对劲,李大嘴陷入了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好在这时候,秦瑟的声音响起了。
“大嘴,进来吧。”
“牛爷,我就进去给婶子磕个头,不多待。”有了秦瑟的开口,李大嘴如释重负,将礼钱塞在牛有道的手上,快步走进院内。
来到灵堂后,当即跪在黑棺前,连续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看向秦瑟说道:“秦爷,节哀。”
“多谢。”秦瑟按照规矩回了一个礼。
然后说道:“你此时上门吊唁牛婶,应该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吧?”
李大嘴神色凝重的点头:“秦爷,一会儿孙子浩跟牢头可能会过来,你到时候拉着点牛爷。”
猫哭耗子来了吗?
秦瑟脸色有些难看。
牢头张河前来吊唁,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张河跟牛有道同僚多年,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这孙子浩,不仅夺了牛有道的掌刑之职,私下里更是坑害秦瑟的凶手。
他要是来了,就不是吊唁这般简单。
不过,秦瑟倒是希望孙子浩能来。
他的千虫蛊,已经饥渴难耐了。
想到这里,秦瑟平静的说道:“放心吧,牛叔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哪怕是孙子浩前来捣乱,为了不打扰到牛婶,牛叔也不会跟孙子浩起太大的冲突。”
“也是。”李大嘴赞同的点点头。
来此的目的已完成,于是将装有酒菜的食盒,放在秦瑟面前:“秦爷,晚上守灵多少喝点酒,这样要暖和点。”
见到食盒,秦瑟有些感触的说道:“嘴爷,你要是一个姑娘,我绝对要将你给糟蹋了。”
李大嘴外貌看似有些呆傻,但深谙为人处世之道,是一个心思细腻的胖子。
如果没有其他心思,倒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秦爷你想做什么?”跪地的李大嘴,惊恐的往后挪了挪,两手往后放。
牛婶去世,对秦瑟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这要是因此改变了兴趣,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李大嘴心慌了。
连忙站起身:“秦爷,家中老母还需要我照顾,我就不久留了。”
“坐下。”秦瑟额头青筋跳动,一把抓住李大嘴的手,将他拉回地面。
李大嘴惊惶的呼道:“秦爷,使不得啊!”
“这可是牛婶的灵堂,牛爷也还在外面看着,你不能那样对我啊……”
“你个戏精,闭嘴吧你!”秦瑟轻斥一声。
继续说道:“我就是剁了,也不可能对你感兴趣。”
“真的?”李大嘴目露质疑。
秦瑟怒目圆瞪:“假的!”
见此,李大嘴干笑道:“那啥,秦爷你有事就直说,不要搞得这么吓人。”
秦瑟松开手:“嘴爷,人牢之中就属你消息灵通,我想问你可知哪儿有诡异?”
“最好是实力不强的那种。”
“啥,诡异?”李大嘴惊愕,随即反应过来说道:“秦爷,你这是有多想不开?”
“你知道诡异有多可怕吗?”
“那玩意比寻常武夫都要厉害,就比如我这一境淬皮,要是遇上刚成型的诡异,也难以逃脱他们的纠缠。”
妖牢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这就要去招惹诡异,秦瑟这是有多么不怕死!
难道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李大嘴内心暗自叹息。
“我自有分寸。”
秦瑟无法向李大嘴解释,只能继续催问道:“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倒是有。”
李大嘴面露纠结,看到秦瑟一直盯着自己,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架势,只能妥协道:“诡异出没的地方,除了乱葬岗之外,便是京都外的一些村子。”
“乱葬岗我们去过,那儿的诡异基本上被镇凶卫给灭了,要么就是被抓进了诡牢。”
“秦爷要是有兴趣,可以在子时去转转,或许能碰到一两个新生的诡异。”
“而京都外的村子,我不建议秦爷你去。里面要是有诡异,多半是村内人所为,不仅邪异的很,还异常的凶狠。”
说起这个,李大嘴都有些害怕,好像他见过一样。
秦瑟闻言,有些迟疑的问道:“我们西城有没有?”
李大嘴回道:“以前有,不过一出现,就会被镇凶卫捕杀。”
秦瑟眉头微皱:“嘴爷,帮我打听一下,近些日子西城有没有诡异出现的流言。”
说完,秦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隐晦的塞入李大嘴的手里。
李大嘴也顺势收起:“明天我就去打听打听。”
接着李大嘴陪着秦瑟为牛婶烧纸,直到院外传来牛有道的声音,两人方才起身。
“你们回去吧,我夫人喜欢清静。”
牛有道挡在门口,阻止身前两人进入院内。
牢头张河见此,连忙上前说道:“牛哥,我跟孙掌刑只是进去上炷香,没有别的意思,还请牛哥给个面子。”
孙子浩则是眯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牛有道没有让开的想法,而是看向孙子浩讥讽道:“老张,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不是我老牛不懂理,只是有些人看着就让人反胃,我又怎能放他进入污了我夫人的灵堂?”
“牛有道你放肆!”孙子浩面色阴沉起来,睁开半眯的眼睛:“本官能来吊唁你夫人,是给你牛有道面子,你别不知好歹!”
“不需要。”牛有道冷哼一声。
“你!”孙子浩怒火上涌,但又随即压了下来,只能无能的怒视牛有道。
他可还记得神使的话,不敢在牛有道面前太放肆,谁知道会不会触怒神使。
因为神使只让他除掉秦瑟,让牛有道陷入悲痛与内疚,又没让他欺辱牛有道。
万一没把控好力度,倒霉的还是他。
“你什么你。”牛有道反瞪孙子浩。
一旁的牢头张河,见到两人针锋相对,也没出来劝解,将头侧向一方。
他已经帮孙子浩说过话了。
现在的他只能选择沉默,不然一旦开口劝解,很容易将两人的火气引到自己的身上。
“牛叔,人家既然来了,我们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这时秦瑟走了过来,向着张河见礼。
无视了孙子浩。
他秦瑟还没有那么怂,明知孙子浩想要他的命,还要假装不知道对其行礼。
再说,此时必须要跟牛有道站在一起,免得寒了牛有道的心。
牛有道闻言,眉头虽然轻挑起来,但也没有出现反驳秦瑟的话,转身进入院门。
只不过在进入院内之时,目光隐晦的看向了某一处,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丝弧度。
“秦小哥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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