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暗暗擦擦头上的汗。看来汪晓葵完全理会错了“挡”字的含义。易儒授她的“挡”字诀,不是叫她挡酒,而是帮忙挡住陈莺莺。
这下可倒好,她是喝了个不亦乐乎,自己却被陈莺莺上下其手,豆腐渣儿都快没了。
“汪姑娘,别喝了。”
唐翎想抢酒杯,被汪晓葵夺了回去。
“拿来。老娘可是喝威士忌的,怎么会怕这种酒!”
唐翎牙咬得痒痒,汪晓葵已经开始说糊话了。
“汪姑娘,汪晓葵,你喝醉了!”
汪晓葵完全没了仪态,歪斜着身子靠在唐翎的肩膀上,手还胡乱地挥舞。
“呵呵,你才喝醉了,我没有醉。县令大人,你家真的好大好漂亮哦,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参观的名胜古迹了呢,哈哈。哦耶!我要是随便拿一件东西回去,那可就是古董!老爸绝对要对我刮目相看。”
唐翎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危险边缘,于是对县令陪了个笑脸。
“陈县令,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今天真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之后我会差人来赔不是。”
说完,便对几名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汪晓葵架出了县令家。
朗朗月下,点点清辉。
月光将大地染成了银色。
县令没有阻止,月下,他拿过唐翎的手,握在掌中,拍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道:“清风镇这边虽比不上江南繁华,可景色也算优美,如果唐少爷不嫌弃,可以留下来多玩几天,我叫莺莺作陪。唐少爷放心,如果您真的不慎酒力……放心,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传出去!看来,汪姑娘回家有些困难,我家有备轿,送你们一程吧。”
唐少爷额角青筋暴起。堂堂大男人竟被误会叫女人挡酒,被人认为“不行”,好吧,虽然不是那个不行,但是,那也是奇耻大辱了!
汪晓葵,你等着!我就知道,沾上你绝没有好事!
轿夫把轿子抬了出来,唐家堡的几名亲信在后面跟着,唐翎架着汪晓葵上了轿。
汪晓葵在轿子里东倒西歪。
“来,再喝!”
唐翎一把狠狠将她推到角落。
“喝什么喝,没有酒。”
汪晓葵也不管他,干脆手脚大张,呈大字侧躺下来,小脚儿搭在唐翎的腿上,又被唐翎踢开。
“那我们唱歌,唱歌……我唱歌给你听。”
说着,就自顾自地唱起来。
“女人花 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唐翎没听过这曲调,觉得很惊奇,于是忍不住问。
“这是什么曲子?谁唱的?”
汪晓葵醉中笑得开怀,却还是不忘损人:“白痴,这都不知道。这首歌叫做《女人花》,是梅艳芳的歌。梅艳芳,你知道吧。哈哈,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梅艳芳?不是她娘么?原来,她是在想娘亲了。
唐翎看着汪晓葵闭着眼睛,小嘴儿一张一合地唱着,脸被酒熏得红扑扑的,心底间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起来。
他叹了口气,把汪晓葵扶正坐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唱歌。
汪晓葵的歌声,很醇厚,很清澈,悠悠地回荡在轿子小小的空间内,叫唐翎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换首歌唱吧。”他想换一换气氛,也换一换自己的心境。
轿子被担地一摇一晃,汪晓葵的头发就在他的颈窝蹭了又蹭。搔得人痒痒的。
“嗯?你不喜欢?好,那换什么呢?哈哈,那就换你最喜欢的那首,我们到KTV的必点曲目,‘今天你要嫁给我’!”
“我们?KTV?”唐翎没有听懂,刚想转头问,却发现汪晓葵这小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双手也环上自己的脖子。
那距离……近得可以让人变成斗鸡眼。
汪晓葵眼神迷离,空出一只手来,手指点点唐翎的脸。
“对啊,宇文,就是你最爱的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宇文?嫁给我?难道说,这个宇文是她的意中人?可是,嫁错了吧。
反了,反了,岂有男人嫁女人之理。
“不是我嫁你,要嫁也是你嫁我呀!”
唐翎不自觉地反驳。
“嫁什么嫁!你知道我是不嫁人的!活活,等等,宇文,你被我抓到了哦!”汪晓葵突然一吼,吓得唐翎一跳,“你在暗恋我,对不对?”
“我,我才没有喜欢你,不要胡说。嘘——”
唐翎怕外面的人听见轿子里的对话,急急给她比噤声的手势,恨不得拿块布条将她的嘴给封上。
“你有!老娘今天开心,就让你占便宜了。”
撒酒疯的人,是不讲道理的。汪晓葵整个呈八爪鱼似地扒住了唐翎。下一刻,那日间麻利儿的说话的小嘴此刻也麻利儿地贴上了他的唇,舌头还不安分地跑进了他的嘴里,带着浓烈的酒香,熏得人有点儿醉。
脸热辣辣的,脖子热辣辣,连脚下也被汪晓葵弄得热辣辣地发烫,全身的每一跟神经都刺激得异常敏感,感觉所有的汗毛此刻也全都竖了起来。
“唔……嗯……”他这算是被酒鬼强吻了?
陈莺莺再危险,都还不及这汪晓葵的一半呢。
易儒,你失算了。
似是吻得满意了,汪晓葵才喘着粗气分开彼此,憨憨地冲他一咧嘴,舌头在唇上舔一圈。
“味道不错,老娘喜欢。”
“你……你亲过了,就要负责哦。”
唐少爷羞红着脸,眼眉低垂,声若蚊蝇。
“负……负责……?”
汪晓葵只觉胸中一阵翻搅,一股酸楚之感突地袭上喉头。
“呕——”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轿子里唐少爷这如杀猪般地震天一吼,吼得胆小点的轿夫差点扔下轿子,撒腿跑掉。
唐少爷中气十足,暴龙喷火般地吼声再度在静寂的夜空飘来荡去。
“汪晓葵,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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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相对而坐,对月举杯的易儒、吴樽二人蓦地双双一愣。
“儒,你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唐少的声音?”吴樽从二楼往露台外探了探头。
易儒也跟着他探出头去,可是街道上并没有唐少爷的身影,于是又退回身子来,给杯子里斟满酒,举起来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好像是。哈哈,喝多了,喝多了,来,继续,可别辜负了这番良辰美景。”
“干杯!”两个酒杯相碰,两人双双仰头,一饮而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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