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声巨响。
快的来不及阻拦。
众人一脸错愕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宣王撞上了院内一口大缸上。
不过一息。
刷刷,两边侍卫刀剑相向,打了起来。
宣王被亲卫扶起来,吐出一口血,眼中闪过阴色。
木圆师傅闻声,从后院飞掠出来,见宣王被人扶住,口吐鲜血,尖细的哑声尖叫道:
“韩王妃,你敢动手?!要是我们王爷在翼州出了事,我们太原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三十万大军?那又如何。鬼我杀了没有十万,也有五万,还惧人。”
风染画眉宇间凶悍睥睨的杀气,不作假。
韩谨砚刚到,顿在墙外,听见画儿张狂嚣张的模样,失笑的摇摇头,她一贯报复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
那时,听闻他与谢家议亲,立即让人传出他不能人道遥言,还添油加醋污他名声。
“哼!好个嚣张妇人。”木圆抽出铁链鞭子,“灵医谷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韩王妃开口闭口杀人如麻,与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无二异,不知宫圣手是否允你在外败坏师门名声。”
“哟呵,巧了,我的外号就是女魔头。”风染画手中雪霜剑,凛凛震响。
木圆师傅眼神越发不善的望着风染画,沉脸一喝:“老夫今日领教下灵医谷剑术!”
交缠不过五招。
“小姐!住手!”
陈英胜闻讯从内院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到风染画不远处。
紧接着。
哒哒哒——
灌柱内力的脚步声,从院外走了进来。
韩谨砚背身而入,风淡云轻的样子,只有一双乌眸藏着无垠深海,叫人揣度不清他真实的想法与喜怒。
见此,众人停战。
宣王咳了一口血丝,望着韩王道:“韩兄,韩王妃似有误会。我的心意,韩兄明白。”
“只是那风月之事,情之难抵。”
轻描淡写几个字,不过视陈英胜于玩物罢了。
陈英胜不过一介村妇,难不成欲登大宝有此野心的宣王,还能把她纳进府,给个名份。
风染画轻蔑的瞥了一眼宣王,转头目光如冰的望着陈英胜,上下打量一番。
哟,才五六日未见,犹如脱胎换骨,一身锦衣华服加身,满头珠翠耀目。
风染画俏脸如霜,针针见血道:
“自你们愿意认我为主时,我说过,竭尽全力护你们在乱世中活着。但,坦荡做人,清白于世,如有刀尖,拼命回刺,这是我们的规矩。”
“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打扮花枝招展的出入他人院子,女子的脸面呢?”
陈英胜不敢看风染画的眼晴,低垂着头,脸庞上挂满了泪水,好似受尽了委屈。
好一个娇弱柔美的内宅女人,此时像什么,如绿茶无二。
风染画嗤道,到底是她看走了眼,那里会像清菱一般忠心无二,过往的那股利索劲早飞了,摆出一副拿腔作势的娇柔女子样,画虎像猫,显得可笑。
陈三柱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着跪在小姐面前的妹妹,气不打一出来:
“英子,你傻了?爹娘教我们的礼义廉耻呢?你对得起为护你而死的娘吗?”
陈英胜不敢看哥哥,只一个劲哭。
柱子哀求的望着小姐。
看在柱子的份上,风染画在给一次机会:
“他就是一个种马,睡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他后院的女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你以为进了他的内宅,会有你一席之地?
我就问你一次,此事一刀两断,还是你另有所愿?”
众人一脸僵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今天下四分,宣王异军突起,角逐大燕,问鼎宝座,有四层胜算。
称宣王为种马?
宣王:…………
气的脸色发白。
跪在地上的陈英胜,只觉心下有苦说不出,她好好一个女子,想要过上富贵生活,有一个真心待她的良人,哪里错了?
韩王望着宣王,要宣王给一个表态。
宣王似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事情超出他的计划,只得说:“如若陈姑娘愿意,我原纳为良妾。”
宣王身后的侍卫皆是愤愤不平,纵是良妾,也多是大户人家上赶着巴结主子,送的还是他们家嫡女过来。
陈英胜咬着牙根,发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晕:“我想清楚了,我愿意跟着宣王为侍妾。”
陈三柱身子猛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脸色一刹变得狰狞了起来,
啪!!!
陈三柱甩下来打在右脸:“你若是跟他走了,我柱子从今往后,没有你这个妹妹。”
陈英胜宛如风中娇颤的小白花,捂着脸泣声而哭。
风染画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何况还上赶上脱光了送上门,她怒气未消道:
“此地水星村,是我风染画的地界。宣王你是尊大神,我就不留你了,带上你的人滚吧!”
傲慢的语调,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势。
冰冷的声音落下的刹那,所有人心起寒颤,周遭的的温度降至冰点,逐渐僵硬。
宣王顿觉脸上像是被人重重的给扇了一巴掌,他极力隐下脸上的狰狞之色。
见韩王仍一副云淡风轻,不曾表态。
宣王狭眸阴冷,舔了舔牙尖,几息后,扬起得体的笑意,温和道:
“本王予韩王承诺不变,今日误会因本王而起,望二位多以担待。他日请韩王、韩王妃来太原,本人宣王府扫榻以待。”
一口一个本王,强撑的自尊。
在她风染画眼里算个屁。
陈英胜在丫鬟的搀扶上,面上流露出些窘迫,攥着衣角,声如蚊虫:“英子拜别小姐。”
风染画对着她冷笑几分,笑的叫人发憷:
“进了杀人不见血的内宅后院,是死是活,且看你的造化了。”
不过半个时辰。
来时招摇过街意气风发的宣王,回时狼狈赶出。
风染画盯着远去的车队,神色阴晴不定,英子此番随宣王而后,日后就是一堆白骨。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想为她讨个公道,想救她一遭。”韩谨砚与画儿并列而站,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相处一年多,共渡几番生死,英子帮着照顾既儿和灵儿,也极其上心。
柱子如今已经然是她外院二管事,打理打条条是道。
风染画气儿不顺,有些闷:
“可惜呀,仍是个蠢人,教了一年多,就被一张艳丽皮子、几串珠宝迷了眼。”
“只是我今日如此奚落于宣王,他也未曾翻脸,可见城府之深。”
“不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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