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嫤皱起眉头,淡淡地回道:“且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信不信……不重要。”
缪嫤回了方府,便找人为他准备了一个房间,并且嘱咐不得任何人进入。万一萧无思时不时现身,怕是会给人吓得不轻。
却不曾想,一开始萧无思便隐身,直至缪嫤看见门自己被打开又合上,她才确定萧无思的确住了进去。
缪嫤立在原地看了会,走近敲响了门。门被打开,却什么也没看到,萧无思道:“还有何事?”
缪嫤道:“把你的魂力给我一点,我得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动静。”
萧无思噗嗤一笑,立马渡了些魂力进入缪嫤身体,也正因此,缪嫤能够看清萧无思的人形。
他随意道:“倒是挺谨慎,照你说的做了,放心,我不会干扰你们之间的恩怨。这是无情道的必修课。就算你求我,也不会。”
缪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无情道,必须是无情之人吗?”
她只能看见萧无思靠在门上,面对着他,面部表情却模糊不清,就这么僵持了一会,他幽幽道:“必须是,没有爱情、亲情、恩情、友情,没有羡慕、嫉妒之类。”
缪嫤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萧无思盯着她的背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演技有破绽。
对比了许久,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自顾自道:“我的演技绝无破绽。”
雪照渊被方良夜叫到书房,他刚一进门,就看见方良夜坐在桌前,一脸惆怅。
他走到方良夜面前,轻轻地叩了叩桌面,待方良夜的目光看来,他便靠在桌边,道:“怎么了?”
方良夜一脸严肃道:“有机会了。”
雪照渊拧起眉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道:“你这面色,看起来不太像是有机会。”
方良夜胡乱地揉了一把脸,讪讪笑了笑,道:“不过,会比较麻烦。”
麻烦?雪照渊双手环胸,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麻烦才配得上成果,把你看到的机会说来听听。”
方良夜拿出一沓纸,正经道:“这里是皇帝支持万木春酒楼以及获利的证据。我们只要把万木春的内部信息散发出去,并且将证据一同传播,就会使人民对他失去信任。”
雪照渊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接着他的话道:“这样的话,有一个坏处,会造成百姓恐慌。想要再次凝聚起他们的心不容易,不过,还有呢?”
方良夜环视一周,道:“天国可能会趁乱赶皇帝下台,接下来的便是机会。”
雪照渊道:“你又如何得知,天国会趁乱攻占朝廷呢?”
方良夜耸了耸肩,道:“你也知道,雪燕修是将军,我是副将,他们把所有杂活都交给我,当然也包括某些复杂的信息。而正是这样,我看见了朝廷与天国之间的摩擦。”
他忽然前倾,道:“你可知他们为何不对付?仅仅是因为地位高低?”
在雪照渊迷茫的目光下,他笑了笑,道:“是人命。虽不知道天国意欲何为,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背地里杀了很多人。”
雪照渊面色难看地盯着桌面,只见方良夜轻轻地敲了敲,道:“甚至,与沙漠之蛇有关。”忽地,雪照渊瞳孔地震,问道:“你是说花自眠放的那场大火?”
见雪照渊跟着思绪,逐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方良夜终于吐出一口气,道:“是的,密切相关。也正因此,朝廷开始明面上对抗天国,而天国看它更不顺眼。”
雪照渊盯着桌面出神,他问道:“他们与沙漠之蛇是何种关系?”
方良夜回想了一下,道:“肯定有天国人参与纵火。否则,朝廷也不会这么抵制天国,毕竟,那可是人命,与这种国家联盟,下场可是很惨的。”
雪照渊点了点头,道:“你继续盯着,下决定再告诉你。”
方良夜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继续工作。
雪照渊回了房间,见缪嫤正躺在床上休息,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最终走到她身边,道:“阿柳,我有事和你说。”
缪嫤合着眼,翘着二郎腿,似乎正在思考,闻言,她道:“你说。”
“沙漠之蛇那场火,有天国人参与。也就是说,这背后,可能不只是花自眠为了春庭月的报复之举,还有可能,是天国某些人的别有用心。”雪照渊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谁知缪嫤缓缓睁开眼,将雪照渊打量了一番,坐直身,道:“这样说,才行得通。照渊,我见过祝观南,他还活着。”
“祝观南?”缪嫤连连假装咳嗽两声,道:“就是那日,接我们去沙漠之蛇的一个小头目,他没死。我去找青花零之时,正好在天国的军队里看见了他。”
雪照渊这才了然,他道:“这么说,这个消息是真的。天国的确在谋划什么?”
缪嫤拧起眉头,沉默了半晌,道:“照渊,青花零一死,天国人便能察觉到你不再受他们控制,所以,你对他们的了解只会更少,也许之前就对你有所戒备,你知道的并不多。应该说,并不是核心。”
雪照渊非常赞同她的说法,道:也是,没道理信任我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孤儿。”
缪嫤立刻道:“呸呸呸,乱说什么呢,什么孤儿,你有家。”
雪照渊无奈地笑了笑,道:“那不是我的家,第一,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第二,没有人在乎我的生死。”
缪嫤盯着他失落的双眼,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一切有我。”
雪照渊苦涩一笑,他道:“如果每个孤儿都能遇见他的阿柳,那该多好?”
缪嫤一怔,她沉默了一会,道:“你说错了。”雪照渊疑惑地抬头嗯了一声,道:“哪里错了?”
缪嫤悄悄使用内力将他托起,道:“是遇见他的归宿。那该多好……”这话却未赢得雪照渊的赞同,他盯着缪嫤笑了笑,道:“你说是,便是。”
他说话期间,缪嫤将他隐身,像风筝一样飘在空中,她道:“你啊,油嘴滑舌。走吧,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上了战场,便是战友。”
雪照渊现在空中,他扒在内力界上,凝望着缪嫤的背影,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一概不知?
她再怎么做,于他而言,都是徒劳。不过,他却不忍心直接告诉她,自由,早就不现实了,他要的从未变过。
为曾经的自己撑起一把伞,就是一生。
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他每一日都格外珍惜。
阿柳,我们一起,走远一点吧。
而前面的缪嫤并不了解他心中所想,正满怀期待着与她曾经的战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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