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雨滴从天而降,压下了灰尘的气味,又污浊了自身的存在。
“日向雏田,是叫这个名字对比吧?”
纲手默默替雏田捏了一把汗,废柴对废柴,确实算得上是一场旗鼓相当的好戏。
但前提是,双方都是废柴的前提下。
药师兜哪里是废柴,哪里是千年落榜生!
只是现在二人都在木叶,有些话不好意思赤裸裸的说出来,有些身份,不好意思明明白白亮出来。
在大蛇丸的计划成功之前,药师兜绝不可以暴露。
不是因为其它,正是因为关键的棋子还没有开始躁动。
只有大蛇丸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最关键的地方,从最开始就落在砂隐身上。我爱罗是一颗不好操纵的棋子,大蛇丸不难发现。
但砂隐的忍者,哪里又只有我爱罗一个呢?
能混淆视线的,创造机会的--只要存在,那就足够了。
若是我爱罗愿意配合,那便更是意外之喜。
只是现在看来,就算是笨蛋也能发现我爱罗到底是站在谁那边了。
在中忍考试开始之前就已经谋划好的一切自然不能再进行变动,只要大框架没有出错,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宇智波鼬和纲手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
药师兜在现在阶段不会堂而皇之的将日向雏田怎么办。
但到了晚上呢?夜行的动物开始躁动不安,要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暗部是为了什么存在的?为了有保护价值的人存在的。
宗家的大小姐固然位高,但似乎还不足以成为暗部的重点保护对象,。
倒是白天活跃的上忍们会有些动作。
但...这里不是有个宇智波鼬吗?
药师兜还是端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皮子,他双手一摊,便是再次开口。
“您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位胆小而怕生的忍者呢。”
这也算是二人的初次见面了。
先前的药师兜主要接触的对象并非新人下忍,而只是第七班。
毕竟是有人柱力有写轮眼的班,要收集情报,为大蛇丸大人探路,也当然是从第七班下手为最优选择。
他留下的印象,也大多是憨厚的老实人。
越是简单的人就越是危险。
街上买菜的阿婆都会假装自己为高深莫测,有所隐瞒的样子--那看起来纯粹的人,又如何纯粹呢?
幼稚的儿童都会学着骗人,伪装成大人的模样。
“唉...”
“还真是命运戏人。”
纲手叹气,她不难看出雏田的紧张。
药师兜在前面的考试里受了伤--听起来是劣势,但过了这么多天,不管是什么伤也该好了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药师兜是否受伤本就存疑。
她忽地有些想念起那双白眼来了。
在日向宁次还没有“下班”的时候,那双眼睛总会毫不犹豫的为他们指向正确的道路。
当然,也包括的了“答案”。
“药师兜会赢。”
乌鸦事不关己的说着:“然后在下一场对上漩涡鸣人。”
“为什么?”纲手托腮,胜者会对上漩涡鸣人她倒还能理解,那药师兜一定能赢又从何而来?
做完需要做的事情,无关紧要的人就会退场,药师兜犯不着大费周章的提高自身的存在感。
再者,她押的是日向雏田。
“因为你是传说中的肥羊。”
砰的一声,乌鸦分身被一拳砸了个灰飞烟灭,看得边上的蛇目杏树一整个瑟瑟发抖。
在这女人面前要掂量好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稍微一不小心,就和这乌鸦一个结果了。
他沉默着算着时间,这是下午,雏田比完多半要不了多久...
药师兜那眼神,啧啧啧,一看就不清白。
要不,现在还是回去吧?
日向分家那边有我爱罗,这边又有个纲手...还不如留在这边!做人留一线,正派角色总不会像反派那般心狠手辣。
如此下定决心,少年低了头想看看日向雏田面对药师兜究竟有何高见。姑娘昨日的坚定绝不像是装出来的,再者,他虽不知晓宁次诸位和日向雏田到底有什么恩怨过节,但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孩。
她的身上有和自己相似的味道,都是不被爱着的人,在这世界上艰难求生之后,被留下来的味道。
他看着女孩做出了准备的姿势,标准的柔拳准备,虽算不上百炼成钢的浑然天成,但也能姑且算得上是顺眼。
为了这一天,她付出的绝不会比其它人少。
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要说努力,有洛克李,要说天赋...
除去他这个弃权的天才不说,还有我爱罗这号人物。在拥有前世记忆的人柱力面前,初出茅庐的宇智波都排不上名号。
也好在,日向雏田是个幸运的孩子。
要真是对上我爱罗,那人也只会给雏田留条半死不活的命用来对付日向宁次。
他忽地想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宁次使用柔拳,也从未知晓他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十三岁的日向宁次是否也像现在的雏田这般,虽然只稚嫩,但却英姿飒爽。虽然略带迷茫,却有着莫名的,一往无前的勇气。
所谓少年人,就是这么一群,燃烧着蓬勃生机的家伙。
“我要,上了。”
“请用全力吧,日向雏田。”
总是在用敬语的青年也总算是在正面叫了对方全名。
说不上尊重,但也是对“对手”的一种礼貌吧。
像药师兜这种人在想什么,蛇目杏树是最捉摸不透的。
“你觉得,谁会赢?”
黑色的乌鸦去而复返,这时候又落在纲手头上和对方一起凑过来。
老天啊,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这群危险人物混迹在一起,又被这群危险人物一次又一次当作危险人物怀疑?
“我...我吗?”打不过就示好。蛇目杏树悄悄整理了下袖口,转向靠过来的纲手,只用余光瞥向下方。
所谓先下手为强,但先下手的雏田似乎并不强。
她不但没有成功打中药师兜,还被对方用最基础的忍术反制。
这和药师兜一直以来树立的落榜生人设并不违和--都是万年落榜生了,稍微有点经验不过分吧?基本功扎实一点不过分吧?
他没有血继限界,也没有独门忍术,有的,只有作为药师兜的他自己。
“嗯,你。”
这次开口肯定的是宇智波鼬。按理说这二人哪里是会对自己和中忍考试这么上心的性格,这样问无非就是试探作为信徒的自己是否包藏祸心,对着他们隐瞒情报。
二人朝向的自然是日向宁次,只是被朝向的那人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干,包括作为信徒的自己,他也都只是当作了寻常的,随处可见的,再普通不过的实验品。
“或许,该是药师兜吧?雏田虽说在下忍中算不上吊车尾,而白眼和柔拳又实在强劲,但可能不会是药师兜的对手。”
“不管是经验上,还是实力上,都相差太多了。”
纲手认同的点头,再次发问:“但如果,在那里的雏田,不完全是雏田呢?”
纲手不信,在做了那么一个荒诞而离奇的梦之后,雏田没有一丝一毫的成长。
她对柔拳一知半解,最多也只是浮于表面,能允许外人知道的部分。
蛇目杏树听了纲手的问题,却是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那...你们见过宁次用柔拳吗?”
纲手活了这么久,又和宁次是旧时,左右都是该见过的。
蛇目杏树和宇智波鼬在这一点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可乌鸦却和女人同时摇头了--蛇目杏树虽说是“俘虏”但很显然,在场的诸位,都将其当作人类来对待。
比在家待着的时候还要有人权些。
“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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