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时,骆涟漪与颜梦欢面前依旧比其他人面前多两道菜。
而一屋子人习以为常,毕竟这特殊待遇也不是一两日有的。
“老爷。”
门外传来管事的声音,而老爷两个字,让屋内的人齐齐坐直了身子。
骆涟漪离门口近,一抬头就看到了任老爷走了进来。
任老爷锦衣华服,踏进了房间先是把目光放在了颜梦欢身上,又环顾四周。
骆涟漪侧眸,压低了声音调侃,“看来是冲你来的。”
昨日的心结仍是让颜梦欢存着郁结,颜梦欢正神游着,听骆涟漪的声音钻入了耳中才抬头去看。
任老爷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才笑着询问:“府里的饭菜,诸位还吃得惯吧?”
众人忙应声:“吃得惯,吃得惯。”
任老爷点头,一副富商做派,“吃得惯就好,诸位在府上做工辛苦,若是有什么短的缺的,就只管跟管家说,管家会备着。”
管事的代为应声,“任老爷已经很厚待我们了,我们在府上吃得好穿得暖,没有什么缺的。”
任老爷笑得平易近人,嘴上说得更是好听。
“诸位就把任府当作自己家,可不要客气。”
骆涟漪忍着笑意,凑近了颜梦欢调侃,“当做自己家,不知可否随便取些东西。”
她可是还惦记着这任府的天外玄铁。
颜梦欢眸间有些笑意,又听到任老爷唤自己。
“颜公子,这饭菜可还合你的胃口?”
颜梦欢看向他,客气疏离,“还好。”
任老爷面容僵了僵,目光放在桌子上两道明显精致的饭菜上。
再看向颜梦欢时,面上有些不满。
他女儿亲自下厨做羹汤,到人家口里竟然就只是还好?
骆涟漪低头,掩去眼底的笑意。
任老爷吃了瘪,盯着颜梦欢看了半晌才离开。
等开了工,颜梦欢刚想进去,就被管事的拦住,“任老爷说是有事跟你商量,让你去书房一趟。”
颜梦欢微微皱眉,转头去看骆涟漪。
后者跟白大叔说说笑笑走了进去,竟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心下失落,颜梦欢点了点头转身。
身后早有小厮候着,见颜梦欢走来连忙上前迎着,“颜公子,请随我来。”
一路,颜梦欢闲庭信步,倒像是来做客的一般。
小二悄悄往后看了看,身后的公子一身白衣,明明是个打铁匠,这张脸,这份气度,竟如神仙公子一样,也难怪他们小姐这么青睐。
小二放慢了脚步笑着开口,“公子去打铁,真是屈才了。”
话是夸赞的话,但是眼底的轻蔑也格外刺眼。
颜梦欢并未理会,这种人,也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书房内,任老爷见颜梦欢进来,本是想讥讽一番,但是见他姿态挺拔,气质出尘,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任老爷看着他走近,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客气起来,“颜公子,请坐。”
颜梦欢也不客气,坐在了上座,那副态度,倒好似他才是主人家一样。
然而任老爷心中却生不起丝毫怒火,面前的男子清冷矜贵,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任老爷年过半百,也是阅人无数,知晓面前的颜梦欢绝非什么打铁匠那么简单。
这一思忖,任老爷语气也客气了下来,“听闻颜公子琴棋书画皆是出色,我想聘请你为小女的老师,不知颜公子可愿应允?价格随公子开。”
说完最后一句,任老爷心中又有些懊恼。
他都看出了这人不简单,还说什么钱,这不是折辱人家吗?
正当任老爷忐忑不安的时候,颜梦欢说出一个价格,“每样一百两,若是琴棋书画都学,便是四百两。”
未了,又加了一句,“先结清。”
“啊?”
任老爷一愣,又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没想到气度如此出尘的人,还会为金钱所困。
任老爷心里起了几分轻视,语气也随意起来,“稍后,我就让管家把银钱给公子送去。明日,公子也无须再去做工了。”
颜梦欢点头,站起示意,“任老爷若是无事,那我便先回了。”
说着自顾自地转身,还不忘回头加一句,“要银票。”
他养身体需要不少珍贵的药材,他也明白涟漪在任府做工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他不想让骆涟漪为世俗所困,所谓品格,不过是虚名罢了。
颜梦欢前脚回了房间,后脚银票就送回了。
不过,却是五百两。
见颜梦欢疑惑,管家笑着解释,“这一百两是老爷吩咐给公子的辛苦费,小姐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还望公子多多上心。”
平白多了一百两,颜梦欢自然来者不拒。
“我答应教授小姐,自然会多多关照。”
“那公子先休息,若是有事只管吩咐。”
管家说完微微颔首,这才离开。
颜梦欢收起了银票,想了想找了件披风出了门。
傍晚骆涟漪收了工,听到白大叔的催促。
“小子,别忘了酒。”
骆涟漪点头,笑道:“待会儿就给白大叔送去,”
白大叔抬了抬下巴,潇洒离去。
骆涟漪回了房间,颜梦欢并不在房间里。
虽然疑惑,骆涟漪也不担心,颜梦欢有分寸,不会出府。
果不其然,骆涟漪刚洗漱完,颜梦欢就推门走入。
看到骆涟漪湿着头发,连忙背过了身。
骆涟漪倒是神色如常,擦着头发询问:“手里提着什么?”
颜梦欢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我去厨房给你做了几道小菜。”
说着打开食盒,又打开了酒壶。
骆涟漪刚想说自己没胃口,就被酒香跟饭菜的香气吸引,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睡觉前喝一杯也行。”
骆涟漪改了口,走过去坐下。
颜梦欢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拿了一个皮披风为她披上。
修长的指尖把披风的系带,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手臂碰触到骆涟漪的下巴。
骆涟漪只觉得心里起了一阵异样,不自觉后退了些。
颜梦欢好似没有看到,只是把披风拉紧一些。
“晚上风凉,别感冒了。”
骆涟漪自己拉了拉,语气疏离。
“我自己来吧!”
颜梦欢也不介意,只是取了纯棉的帕子,为骆涟漪轻轻擦拭着头发。
骆涟漪身子僵住,发丝好似生了触觉,能感知颜梦欢的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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