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涟漪与袁晶晶悄然出了房间,直到最后到了春娘子的房前。
袁晶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偷听,骆涟漪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开口多问。
等靠近了些,屋内的对话也传入了耳中。
“依照左长老所言,教主如今突发重病卧床不起。而教主并无子嗣,若他故去,那这教主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教中如今人心惶惶,内斗不断,我回魔教是最好的盘算。”
说话的是颜梦欢,随即,又传来颜梦欢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动听。
“魔教教主病重,左右长老自然是要用尽手段争夺教主之位,而且左右长老之下还有四大堂主,是够热闹,你回去凑凑热闹也好。”
骆涟漪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不知该作何反应。
透过缝隙中,骆涟漪竟看到了颜梦欢面上的忌惮,“他们若是斗起来,魔教便会元气大伤,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只是魔教教主生性狡诈,你有多提防。”
赵怀英也应声,“公子放心,我自会多多注意。”
顿了顿,赵怀英又道:“不过这骆姑娘当真是厉害,竟连左长老都败在她的手里。我瞧她对公子也可拿命护着,公子身边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可真让人安心。”
颜梦欢异眸底藏着寒光,薄唇吐字无情,“只是一点苦肉计就能唤得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并不吃亏。余下的路艰难,有她在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赵怀英听到这话只觉暗暗心惊,那骆三娘三番两次都愿意舍命相救,这般情谊难得,就连世间都难寻。
没想到他竟然不为所动,且心中有的只是算计。
这样的男人,当真是可怕。
房子外,骆涟漪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没了光彩。
袁晶晶面容复杂看着骆涟漪,她只是发现颜梦欢对她们二人下药,便用了法子避免。
又觉得无聊,便想让她看看颜梦欢真面目。
只是如何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一遭。
这傻丫头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遇上这么一遭,怕是……
袁晶晶美眸一转,浅笑间安抚,“男人便是这样,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附属罢了。我猜想他大概是见你武功高强,才一直缠着你。”
骆涟漪不语,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然而指尖却深陷掌心。
掌心再如何痛,也比不过心中的痛。
她游历江湖蓝颜无数,什么样形形色色的男人都见过。
她不是察觉不出颜梦欢的心机,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他的脾性,学识,陪伴。
她一直觉得他懂她,明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算计。
之前两人经历的种种,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一股被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骆涟漪被愤怒染红眸子。
袁晶晶妩媚的面容有些看戏的表情,凑近问道:“可要杀了他?”
骆涟漪一怔,唤回了理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也从未对她表明心意,她又何苦自作多情
不是一路人,不同路就是了。
两人回了房间,骆涟漪也只是呆坐。
袁晶晶伸出手指逗弄了半天,见她没反应不由得有些着急,“你这是作何?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这颜公子的确是个绝色,但是天下之大,未必没有比他还好看的。”
骆涟漪眸子重拾了光,看着袁晶晶打趣,“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
见她反调侃自己,袁晶晶的眸色都深了几分。
这个女人,真是越看越不错。
若是寻常女人发现自己被心爱的人利用,这会儿定是都在哭鼻子了。
偏巧她,像是没事人一样。
两人为了不露馅,便各自睡去。
骆涟漪偏过了身,却全无睡意。
脑海中回望与颜梦欢的相识相知,却猛然发觉,两人好似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也是,从头到尾,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正如前一段荒唐事,男人或是从未当真,只有她一人陷入其中,最后才沦为了笑柄。
罢了,或许她是真的不适合谈感情。
还不如独身游历江湖,至少能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解开了心结,骆涟漪心胸也开阔起来,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颜梦欢已经在房中。
骆涟漪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袁晶晶倚靠在床榻上,妩媚的面容打量着骆涟漪,确定她没有异常才懒懒地打着哈欠。
“我们今日下山,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放我们。”
骆涟漪听到只是淡笑不语,收拾好东西后才叫醒了颜梦欢。
颜梦欢面容苍白,起身后更是连连轻咳。
骆涟漪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一直温着的药汤递给他。
“这是我一早向春娘子讨要的山参,喝了。”
颜梦欢点头,伸手接过小口喝着。
“你们二人能别腻歪了吗?”
袁晶晶翻了个白眼,也起身收拾。
等到三人离开之时,赵怀英与春娘子竟一同相送。
袁晶晶远远避开着,生怕自己遭殃。
赵怀英目光在颜梦欢身上定了定,这才又落在骆涟漪身上,“骆姑娘,下次再见我们可就不能再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了,你也算是对我们师兄妹有恩,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有件事,你一定想知道。”
说完见骆涟漪面容平静,便又加了一句,“是关于你父亲的,还请姑娘移步。”
骆涟漪心里咯噔一声,走向了一边。
赵怀英走上前,沉声道,“并非只有我们魔教在寻你父亲,就连那些正道也有人寻你的父亲。但是我只告诫你一句,黑白两道,不管是谁问你父亲的事情,都不要说实话。”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说的,是任何人。”
骆涟漪蹙眉,沉声询问:“前辈,这是为何?”
赵怀英张了张嘴,随即想起什么又闭上,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骆涟漪自然明白这一点,只是...
骆涟漪拱了拱手,面容严肃,“还请赵前辈告知,我寻了父亲数十年,却杳无消息,如今就算是蛛丝马迹,也不愿错过。”
面对骆涟漪的恳求,赵怀英依旧拒绝。
“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现在你知晓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只需觉得,你父亲身上有一样黑白两道都想得到的东西。”
赵怀英说完,骆涟漪只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你们想要的,是我父亲的刀法,崩岳。”
赵怀英诧异看了骆涟漪一眼,没想到她竟猜到了。
笑了笑,赵怀英也不再隐瞒,“正是。”
骆涟漪看了眼自己的刀,添了新的疑惑,“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找我?我所使的刀法,也是崩岳。”
赵怀英顺着看了眼她的刀,笑道:“你所练的崩岳,不是真正的崩岳,我有幸见过你父亲所使的真正的崩岳,与你的招式完全不同。”
骆涟漪紧皱眉头,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何为他所练的崩岳不是真正的崩岳?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崩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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