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梦欢的话问得骆涟漪一愣, 回想初识他好像也说过他们曾经认识。
莫非真是故人?但这么好看的故人,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真的毫无印象。”
骆涟漪如实开口,颜梦欢偏了头,好似有些生气。
“罢了,你走吧!”
“你一个大男人,你还闹起脾气了?”
骆涟漪看得足咂舌,她闯荡江湖,经常与男人打交道。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有君子有小人,有粗犷的,有儒雅的...
但她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
女子一般柔弱的男子,这性子也跟女子一般。
对这样的人骆涟漪实在是束手无策,站起就打算离开,“罢了 罢了,左右你我也就是萍水相逢,告辞。”
骆涟漪前脚出房间,后脚颜梦欢忽得面色一变,吐出了一口鲜血。
余光看着骆涟漪远去的背影,惨白的唇畔不由噙着一抹苦笑。
幸好她走了,不然他就忍不住了。
而出院子的骆涟漪只觉得心中憋闷,脑中疯狂回忆。
奇怪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颜梦欢?
可她说不记得的时候,他脸上的失望与受伤丝毫不像作假。
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认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正郁闷着,余光忽得看到一道黑影跃过。
“是他。”
骆涟漪很快意识到,这就是在前两天的自己遇见的那个‘红衣女鬼’。
骆涟漪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黑影在一个院子前消失了踪影。
“管家住的院子?”
骆涟漪蹙眉,提气跃过高墙。
高墙后,只有一间房间灯亮着,还能看到人在窗户上印的倒影。
正想靠近,门忽得被打开。
骆涟漪看到管家走出,径直出了院子。
那个黑衣人则是没了踪影,骆涟漪目光望向那个亮着灯的房间,捡起石子朝着门投掷去。
一声响动,半晌没有回应,骆涟漪打开了进去,一根头发悄然飘落,纤长的手指伸出稳稳接住。
这管家还真是不简单,看似粗犷,没想到这么心细。
骆涟漪摸了摸腰间,落空后不禁咬牙。
双刀不在身真是不习惯。
房间里空无一人,也不见黑衣人的影子。
难道是她跟丢了?
骆涟漪趁着烛光看向地面 ,地上有些沾了泥土的残缺脚印,直到衣柜前消失。
骆涟漪猛地打开,只有衣服,不过有些凌乱。
上手一摸,骆涟漪就知道这后面是密道。
沉了沉眸,手微微用力, 隔板就被推开。眼前果然露出一个密道来,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骆涟漪收拾好后走了进去,掏出了随身带的火折子照亮,很快发觉密道竟没多少异味。
说明,这个密道跟外界是通的。
依照着光亮,骆涟漪渐渐深入, 也没有感知到一点杀意。
半晌找到了出口,谁能想到,这管家的屋里竟然有一条通往后院的路。
骆涟漪拍了拍衣服,有些失望。
本想着遇上一个高手可以好好松松筋骨,未曾想让他给跑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闹鬼的事情跟管家脱不了干系。
看来真相,很近了。
第二天一早,王大发来辞行,骆涟漪拿出了信件递给他。
“劳烦转交林兄。”
骆涟漪也不怕王大发看,就连口都没有封。
“骆姑娘放心,我一定送到。对了,还有一桩蹊跷的事情,之前那六个人被害死的时候都是月圆之夜,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是四天后,希望骆姑娘早日查出真凶。”
王大发说着,又欲言又止地看着骆涟漪。
骆涟漪看出蹊跷,不解询问:“王老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大发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听我夫人说,骆姑娘与我那外甥两情相悦?”
骆涟漪:“……”
掩去面上的尴尬,骆涟漪如实解释,“我是为了调查,所以对夫人谎称的。另外,装神弄鬼的人,我也会尽快查出。”
王大发松了口气,笑着示意,“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那骆姑娘,我就先走了。”
骆涟漪点头,看着王大发的背影,不禁深思。
“这夫妻两个挺奇怪,一个巴不得我跟颜梦欢好,一个怕我跟颜梦欢好。而且装鬼的人为什么挑月圆之夜害人?又是什么道理?”
骆涟漪疑惑叹了叹气,主动去找了管家。
管家见到骆涟漪时一愣,随即笑问:“骆姑娘,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骆涟漪笑着点头,“管家大哥方便给我看看府上的家丁薄吗?”
管家闻言,连忙点头,“这个当然可以,骆姑娘稍等,我去给你拿。”
说着,就回了院子。
他如此尽心,倒是让骆涟漪少费口舌。
管家拿出来了家丁薄后,直接递给了骆涟漪。
骆涟漪接过,又笑问:“管家大哥能帮我找找死的那六个人的信息吗?”
“姑娘客气了。”
管家点头,伸手翻开,“离开府里的人都是有黑笔勾的,去世的人都是用红笔勾的。”
管家低头翻找,而骆涟漪则是眼尖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抓痕,透着暧昧。
骆涟漪故意指着询问:“管家,你这是受伤了?”
管家一惊,连忙捂着脖子,笑着解释,“让姑娘见笑了,被猫儿抓的。”
骆涟漪浅笑示意,“还是上点药的好,这家丁薄我拿回去看可以吧?”
“可以可以。”
管家连连点头,明显是有些慌乱。
“我看完就送回来。”
骆涟漪微微颔首离开,好似没有看到管家面上的窘迫。
走远了些,骆涟漪小脸上才有些疑惑。
被猫儿抓的?她看是女人吧!
她虽未经风月,但是也知道那痕迹是怎么留下的。
不过,恩爱些不是人之常情吗?他慌什么?
骆涟漪回了西苑,小丫鬟杏儿连忙来伺候茶水。
骆涟漪吃了一盏,笑问:“杏儿,怎么不见管家的家里人啊?”
杏儿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疑惑歪着头,“王管家没成婚啊!”
端着茶盏的手一颤,骆涟漪蹙眉又问:“那他有什么相好的吗?”
杏儿还年幼,见骆涟漪问得这么直白,不由臊红了脸。
“没...没有。听别的姐妹说,王管家一直都是一个人。”
骆涟漪放下茶盏,美眸中的光闪烁不定。
没有妻子,却有一个私密的相好。而且还是府里人,这个人,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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