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亦轩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直接转移话题说:“妹妹,你最近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城的熊猫福利院,我们家每年都会给福利院捐赠。”
“捐献的资金和物资我们都安排人送过去了,但是最近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能不能替解家去参加捐赠仪式?”
尤欢听完之后连忙点了点头道:“好。”
解亦轩想了想还是说:“欢欢,可能我说这些话不太合适,但是,现在不说,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尤欢神情认真道:“二哥你说。”
解亦轩开口道:“爱情这种事本来就应该专注在爱情本身,而不应该掺杂其他。”
“你很聪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吧。”
“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永远都是我们的妹妹,这一点不会变。”
“各论各的就好了。”
尤欢猛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有些难堪,“二哥知道了。”
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解亦轩点点头道:“嗯,我们都知道了,怕影响你的判断,所以大家都装做不知道。”
“尤欢,大胆一点,别怕。”
尤欢眼睛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哽咽道:“谢谢各位哥哥的体谅。”
解亦轩从包里递了纸巾给她,微笑道:“大哥就是不想让你这样为难,所以,把我们都叫到了一起谈过。”
“大哥,是一个感情不外露的人,他为了能跟你有未来,默默的做了很多事情。”
“尤欢,如果你喜欢他,尝试着给他一个机会吧。”
“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妹妹。”
尤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道:“嗯,我知道了。”
解亦轩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心情都轻松了许多,“那我走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尤欢轻声道:“二哥再见 ”
她一直都要抽时间去熊猫福利院的,只不过一直忙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也该去了。
一天后。
熊猫福利院。
当年的老院长还在,福利院也翻修了。
孩子们个个养得胖嘟嘟的,很可爱。
尤欢找到了老院长,单独给了她一笔钱,“老院长,希望您用这笔钱给孩子们普及一下性教育。”
“福利院的孩子们大多数是女孩儿,性教育的普及还是很重要的。”
“有些孩子年纪还小,不懂的话,到时候很伤身体。 ”
老院长连连点头,“尤小姐,这方面的教育我们一直没有懈怠过,毕竟,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惨烈了。”
那件事儿,尤欢也知道,十年前,这个福利院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非常多。
她们青春懵懂,又是在上中学的年纪,也到了青春叛逆期。
她们上的也不过是普通的中学,对校外人员管控并不严。
于是不少女孩儿被校外人员骗出去了,从小就缺爱的她们,一顿烧烤、一顿饭就能让她们觉得对方是好人。
那个晚上,七八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被大她们十几二十岁的男人强行拖进了玉米地里。
那天晚上,惨叫连连。
后来、后来呢,尤欢记不清了。
尤欢回过神来,看见照片墙上有一张之前在解家别墅里看到过的照片,她指着照片问道:“这个小男孩每年都来吗?”
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
这句话是在心里问的。
老院长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往后每年都会来两三次。”
“对了,那次事件,救那几个女孩儿的就是他,让保镖把那些坏人抓了起来,在大雨里等到了警察过来。”
原来,那个站在黑色大伞下的小男孩就是解亦琛。
那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她们几个人互相抱在一起。
期间,她小心翼翼的朝那个小男孩看了过去。
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黑色的大伞下。
小男孩全程只说了一句话,“别让他们好过。”
原来那个人就是他啊!
原来,在那么小的时候,他们就有交集了。
老院长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尤小姐,你长得很像我们福利院的一个小姑娘,她比你大个十岁左右,跟你同名同姓。”
“刚才我就想说了,怕你觉得不礼貌,你看,这是她的照片。”
“她不爱拍照,这是唯一的一张。”
尤欢接过照片看了看,仔细看,在树丛后面居然有一个人,那不就是小时候的解亦琛吗。
定睛一看,他双手插兜,非常傲娇的站在那儿,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入镜了。
“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儿,是我姐姐,她小时候被拐卖了。”
“后来,为了纪念姐姐,爸妈就给我取了跟姐姐一样的名字。”
“只可惜,我们还没有正式相认,她就走了。”
老院长惋惜道:“多可怜的娃娃啊!这张照片你带走吧。”
尤欢感激道:“谢谢。”
老院长声音惊喜道:“张信,你也来了。”
尤欢转身看了过去,在这里看到张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带他来福利院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很青涩,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张信浑身的气质都温和了许多,有一种历经千帆后与自己和解的洒脱感。
“老院长,您看起来状态很好,妹妹。”
尤欢微微一笑道:“嗯。”
三人互相聊了一会儿,老院长还有其他人要招待就先走了。
张信提议道:“福利院的后面有一片稻田,去看看吧,感受你姐姐以前体验过的秋天。”
尤欢微微点头,然后跟着他走到了稻田边。
不远处还有人正在秋收,忙得热火朝天。
张信面带微笑的看着远处正在劳作的人说:“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每天都在田间地头劳作。”
“只不过,他们种的是罂粟,你应该也看到过在庄园里种植罂粟的那些人吧。”
“掸邦内乱,为了抢夺资源,杀了很多人,我的父母就在其中,为了规训剩下的人听话,他们把死去的人熬成汤,逼那些人喝。”
“所以,很多人都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们看到红肉就会吐,只能吃鱼。”
“我跟你姐姐说我是云滇人,其实我不是,我们三兄弟都是地地道道的缅北人。”
“是圣父给了我们身份,给了我们生存空间,可代价太大了。”
“这跟让我们在罂粟园里种植罂粟并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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