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张元代凤娘答应了下来,“福泉叔、大锤哥、三顺子,今天晚上,咱们就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等天一亮,就送铁蛋、二愣去县衙。”
被张元点了名字的三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为了防止铁蛋、二楞逃走,几人还特意在两人身上,结结实实的多绑了几条绳子。
“嫂嫂、哑叔,你们带着凤娘和孩子,去咱家休息。”
见嫂嫂周芸和哑叔在人群中,张元连忙把两人拉过来说道。
对于张元的安排,孙凤娘自然没有意见。
客气的对着院子里的邻居,道了一声谢。
便跟着周芸和哑叔,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往张元家去了。
除了福泉、大锤、三顺子之外,其他邻居也纷纷走出院子,回家。
路上,还不停的小声议论,张元跟孙凤娘之间的关系,以及孙凤娘搭上县丞的事情。
等所有邻居离开,张元带着三人,把铁蛋、二愣关进了猪圈。
铁蛋和二愣躺在猪圈里,一边忍着疼痛哼哼唧唧,一边不住苦苦求饶。
想让张元放过他们。
“哎……”
“真是可怜啊!”
福泉坐在猪圈外面,看着两人,忍不住叹息一声。
“自作孽,有什么可怜的。”
“铁蛋、二愣两人大晚上来凤娘家,明显没安好心。”
大锤对孙凤娘另有想法,自然是想要多多表现自己的诚意。
听到福泉叔的话,十分不屑出言反驳。
铁蛋、二愣两人此时也是后悔不已。
同时,对张元更是生出了强烈的怨念和愤恨。
要不是张元,他们怎么可能被抓住……
想到被送到县衙,可能会面临惨境,两人即便是再怨恨张元,也不敢有丝毫表露。
见福泉叔为他们说话,连忙对福泉说起了各种好话。
妄想让福泉叔帮他们给张元和孙凤娘说说好话,能放他们一马。
福泉虽然看两人可怜,但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把头转到一边,稍微远离猪圈,假装没有听到两人的求饶。
铁蛋、二柱两人就这样哼哼唧唧的跪求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
孙凤娘把孩子托付给周芸帮忙照顾,便回到自己家,跟张元,还有三个显眼包邻居,押送着铁蛋、二楞向着县衙而去。
然而,一行人刚刚走出家门,就看到铁蛋、二愣两人的家人,齐刷刷跪在门口。
“凤娘,元哥儿。”
“是我家铁蛋和二愣不对,我们愿意道歉、赔偿,保证以后不会再干出这种事情。”
“还请,凤娘、元哥儿能网开一面,放铁蛋和二愣一条生路。”
“要是凤娘、元哥儿愿意放铁蛋和二愣一条生路,我现在就把他们的腿打断,让他们以后再不能出来害人。”
铁蛋爹情真意切,为铁蛋和二愣求饶。
“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帮忙抓贼,你们不用看着我。”
张元主动后退一步,把孙凤娘让了出来。
此事,他肯定不能越俎代庖。
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就是一帮忙的。
当然,要是孙凤娘心地善良,起了不忍之意,今天放了两人,张元也会暗中解决掉这个麻烦。
但孙凤娘若是这样做了,那以后,他对孙凤娘的态度,肯定会发生一些转变。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在这个世道,心善的人,可不一定能有好的结果。
铁蛋和二愣的家人,明显一怔,面带悔意,又灼灼目光的看向孙凤娘。
“铁明叔、铁明婶、大山叔、大山婶,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
“不是我狠心,不念邻里情。”
“昨天晚上,要不是元哥儿发现的及时,我可能就被铁蛋、二愣给糟践了。”
“此事没得商量,一切还是交给官府来处理吧。”
不怪孙凤娘如此狠心。
昨天晚上,在离开之前,张元已经把铁蛋和二愣偷完粮食,意图糟践她的事情,告诉了她。
真要让这两人得逞,孙凤娘还能不能看见今天的太阳,都是个问题。
几人哑口无言。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平时就游手好闲、追鸡撵狗。
完全做得出偷完东西,再糟践孙凤娘的事情。
不多时,围拢过来不少邻居。
见孙凤娘,对于铁明夫妻,大山夫妻的求饶,丝毫没有心慈手软,多少都产生了一些惧意。
欺软怕硬,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情。
孙凤娘不仅有一个七品武者的二哥,还跟县衙的县丞搭上了关系。
处事足够果决。
自然而然的让人产生了惧意,跟周围的邻居,有了距离感。
此事,对孙凤娘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以后哪怕孙凤娘家生活过得比其他人家好一些,也不会有人敢继续打孙凤娘的主意。
“凤娘,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那就把他们两人交给官府处理吧。”
“也省的他们以后再出来害人。”
“凤娘家的损失,我们会替铁蛋和二愣赔偿。”
过了好一会,铁明叔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若是年景好,城里还没有如此混乱,盗窃最多被发配到苦寒之地,还有活命的机会。
现在境况不同,官府对这些趁乱作乱的人,惩罚要比之前严厉很多。
只要送到官府,很难再活着回来。
“赔偿就算了。”
“我家也没有什么损失。”
“把铁蛋、二愣送到官府后,我会实话实说,不会添油加醋。”
“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孙凤娘非常清楚,一旦接受了赔偿,再把两人送到官府,势必会引来邻居的非议。
她又不傻,孰轻孰重还是能考虑清楚。
再说,这两家,即便真心想赔偿,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否则,完全没必要来她家偷窃。
“元哥儿,走吧,送他们去官府。”
孙凤娘说完,绕过两家人,带着张元几人,押着铁蛋、二愣向着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说明情况,把铁蛋、二楞交给县衙的捕快。
张元背着福泉叔几人,暗中给捕快头头塞了五两白银,暗示要加重铁蛋和二愣的判决。
县衙捕快,虽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都已经表明态度。
铁蛋、二楞即便现在不判砍头,也会立即被送往奴隶营。
张元这么做,并没有任何于心不忍。
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双方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哪怕张元不想法弄死铁蛋、二愣,他们两人也不会对张元抱有任何感激之情。
而一旦给两人机会,两人绝对会毫不留情,想尽办法报复孙凤娘和张元。
张元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这种隐患。
打发了福泉、大锤、三顺子,张元带着孙凤娘,直接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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