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联袂而起,瞬间消失无踪。擂台赛周围鸦雀无声。
片刻,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有人滔滔不绝地讨论着,而一些聪明人已悄悄跟上。剑圣弟子风采不凡,此时跟风老头一战,不论结果如何,能围观都是此生幸事。
出去吹都有面子。
“我早怀疑曲钰有问题,你们想想啊,以前剑圣虽狂,但是出门都是一柄剑,一个人的,哪像冒牌货一样用四匹马拉车,活脱脱一土地主。”
“快点,等下昆山没位置了。”
一众侠士纷纷赶往昆山,片刻,擂台周围仅剩小猫两三只。甚至一些自知无夺魁希望的选手都不参赛,看热闹去了。
剩者几乎都是下了大赌注,赌下一届武林盟主是谁的,还有一些参赛者亲朋,有些不嫌事大的直接问:“决赛能不能改明天啊!”
武坤脸色铁青,余光瞥见高台众门派掌门那一道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
不管结果如何,怀疑的种子已种下。
往日因,今日果。
*
背果筐的孩童一路走,最终看到一条上山的小路。
他疑惑挠头,“武林大会在山里办吗?”
走着走着孩童瞧见一条溪流,悬崖瀑布,很快,前方土路已无。
“走错了?”
他停下,望天空想怎么办,林间忽然掠过三道身影,瞬间消失。
“好厉害,武林大会一定在山上。”
他敲敲腿,继续爬。
山崖陡峭,两道身影快速交手,长剑嗡鸣,两道身影宛若天地游龙,不出世则已,出世天下皆惊。
“看我的,流星掌第三式——”
劲风袭来,沈裕脚尖一点山壁,瞬间翩飞。
不愧是宗师境,很厉害。接着,他脑海浮现一不合时宜的念头:
十一跟他对练肯定留手了。
不行,得专心。
“轰轰轰!”
平整山壁凭空出现一道道掌痕,瀑布水花四溅。
流水潺潺,剑气如虹......
而林间野兽隐匿,虫声皆息,似乎遭遇天敌。
孩童身影小小的,藏于林叶下。望着高空两道人影,眼里瞬间点燃一点火苗。
想看清,看得再清一些。
走动声细微,林中,黑衣蒙面人瞥一眼,又不在意移开眼神。
没危险。
不知不觉,孩童走到山林边缘,手拉着一枝树叶望。
“看我,长风聚。”
老翁猛然喝一声。
林中树叶瑟瑟,呼啸而起,落叶卷风。
劲风强烈,一张张树叶拍打着脸蛋,差点刮到眼睛。小孩赶紧闭眼,蹲着一步步移动......
“啊!”
失重感强烈强烈,小孩睁眼一瞬闭眼,觉得自己应该要死了。忽然周围风声一停,孩童犹豫着睁眼。
“小娃娃。”
雪袍男子眉眼弯弯,笑意溢出。
漫天落叶纷纷扬扬,一左一右飘着,点缀天空。墨发如云,一枝白玉簪点缀,素袍飒飒......
“小心点,捉紧。”
脚尖一点,他,他飞起来了!
视野瞬间轮转,小孩紧紧抓着面前手臂,眼睛眨也不眨。
水雾弥漫,两座山巅一道彩虹架起,彩霞间云鹤翱翔,一一倒映于清澈干净的瞳眸里。
好厉害,这就是侠客吗?
孩童平安落地,神色里有点依依不舍,似乎想再飞一次,但很快一拍脑袋,匆匆忙忙往林中赶。
“果子!”
果子?
沈裕疑惑,耳畔听见一道劲风。
“当!”
一柄普通而平凡的剑“刷”一下插到地面,摇晃一瞬,稳稳定住。
虽然平凡,但是沈裕知道,这就是斩云。王耳不喜欢花里胡哨,平时常用的斩风乍一眼就是街上烂大街的货。
望着面前老叟,他不解问:“不知前辈何意?”
“你赢了。”
“?”
风老头掏掏耳朵,吹一吹开口:“石敬天弟子心性,境界皆不及你。”
石敬天弟子?
察觉什么,沈裕蹙眉:“可否详细说来?”
一开始的预感是正确的,面前有趣的前辈成名已久,且并非石敬天弟子,其中应有内情。
“那要好酒!”
“自然。”
等一帮江湖高手赶到山脚,却见幕篱者跟风老头说说笑笑,旁边跟着一位蒙面黑衣人。
后面又有一小孩,背着筐果子。
而林间鸦雀无声,一片诡异的安静。
输赢如何?
众说纷纭,但一致认为风老头跟剑圣属于同一辈人物,剑圣弟子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年少。
讨论间,他们似乎都忘记此届武林大会的结果。偶尔有一两人问起,才知,实力组的对局爆出大冷门,洪门三当家打败钟离家家主夺魁。
翌日,月城。
街头巷尾疯传述着昨日一波三折的武林大会现场,提到剑圣弟子,话里都是溢美之词,风采绝世。
至于新一任武林盟主,那重要吗?
不重要。
而此次武林大会真假剑圣弟子的事情,迅速风靡大江南北,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说书人又一素材。
而戴幕篱出门的年轻侠客,更多了。
湖畔,小舟泛湖,花船琴声比住日燃一些。
“走了,别送。”
风老头摆摆手,瞬间飞离画舫。沈裕行礼:“有缘再见。”
片刻,沈裕正要回房,忽然看见卫晚朝他招招手:“沈东家,昨日谢谢了。为表谢意,有没有兴趣找一找前朝宝藏呢?”
前朝宝藏?
“没兴趣。”
卫晚停顿一下,继续说:“你觉得我说谎?瞧瞧,当初我跟惊风偷偷藏的,是前朝宝藏地图。”
话音落地,他摊开一张古朴的羊皮地图。
沈裕想到那天蒙面人们追杀他时喊得那一句把东西交出来,原来当真偷了,只是......
他瞅一眼,直言不讳:“假的。”
“假的?”
“做旧的,跟着一起走别被卖了。何况,我另有要事。”
剧情里未提及前朝宝藏,但曾言皇帝送曲澶一个青鱼琉璃杯。琉璃杯价值千金,但更重要一点,那是前朝宝藏里的东西。宝藏图一事,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什么要事?”
卫晚不解,此时他半信半疑,但想不通有什么更大的事。
沈裕倒没继续解释。
约定已了,当送回斩云,然后问问管事事情办得如何 。而今六月下旬,等回到淮州,应该八月中旬左右。
时间紧。
想着呢,耳畔响起“啾啾”两声,沈裕垂眸一笑,回首看向身后人。
“后会有期。”
瞧着离开的两道身影,卫晚撇嘴。
南州属于江南一带,高门士族有一段时间流行男风,民间还有契兄弟存在,虽然他仅看一天,但两人间气氛融洽自然,眼睛里......
算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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