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皇帝赵邺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坐着丽妃,众文武百官则依次坐于下方两侧。
此时,大殿中的气氛看似和谐融洽,众人皆举杯畅饮,但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
正当众人谈笑风生之际,叶世杰缓缓走上前来,躬身说道:“陛下,成王殿下,丽妃娘娘,乐工局为迎接成王殿下回京,特意谱写了一首全新的入阵曲,恳请陛下和成王殿下一同品鉴。”
成王听后,呵呵一笑,说道:“没想到陛下竟然为我谱写了新曲,实在感激不尽。”
赵邺微微颔首说道:“皇兄多年来为我大燕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如此忠肝义胆,实乃朝廷之楷模,朕时常与朝臣们提及皇兄的功绩......”
然而,赵邺的话尚未说完,成王的贴身侍卫突然匆忙走进大殿,径直走到成王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成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挑起眉,目光锐利地看向赵邺。
面对成王的注视,赵邺却仿若未见一般,依旧低头自顾自地饮酒。
只见成王豁然站起身来,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凌厉:“人现在在何处?”
整个大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回道:“就在殿外。”
“抬进来。”
赵邺见状,终于开口:“皇兄可是有事?”
“陛下做了何 事,难道自己不知?”
此时的成王已再没有刚才的恭敬。
“皇兄何意?”
赵邺的话音刚落,只见两人抬着婉宁的尸首进入殿中。
“长公主!”
“这是何人所谓啊?”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中的官员大惊,一时间全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殿下,长公主的侍女自尽前交代是皇帝毒杀了长公主,还有这是她留下的一封血书。”
成王接过血书,小心翼翼地展开一看,但见上面血迹斑斑。
他越往下看,脸色便越发阴沉,到最后更是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不已。
下一瞬,就见他将手中的血书狠狠地扔到了赵邺面前,口中怒斥道:“好你个赵邺,我为你镇守大燕北疆十年,期间历经无数血战,数次险些丧命,只为保我大燕疆土不失,可你倒好,只因我深得北疆民心,你忌惮我功高盖主,就残忍杀害我唯一的妹妹,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然而,面对如此愤怒的指责,赵邺却连看都没看那封血书一眼。
他只是淡淡说道:“皇兄何时变得这般糊涂了?仅仅因为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朕是残害同胞之人?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
成王冷哼一声,不接赵邺的话,只自顾自的说道:“本王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今日是他赵邺容不得我,这些年我带领将士们浴血奋战,不求奖赏,只求保卫山河,可如今我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遭他赵邺毒手……”
“皇兄!”
只听赵邺低喝一声:“朕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慎言!婉宁乃一国长公主,她不管为何而死,都应交由大理寺调查,岂容你在此胡乱编排朕的罪名!”
“你以为我还信你的话吗?来人!”
成王一声令下,大殿内突然冲进来许多士兵。
“赵晟,你这是造反!”
赵邺拍案而起。
成王呵呵笑道:“我这是替天行道!今日我便为长公主和死去的将士们讨个公道!”
“将赵邺拿下!”
成王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围了上来。
“成王,你莫不是把我忘了?”
突然间,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萧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此刻,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侍卫们竟然无人敢轻易上前。
“萧蘅......”
成王眯起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你在这里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天真地以为仅凭你一己之力,便能够阻挡我吗?”
成王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然而,面对成王的质问,萧蘅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那恐怕要让成王你失望了,今日无论你有何企图,都注定会以失败收场。”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文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殿内,躬身行礼道:“圣上,主君,成王的五千精兵已经全部被拿下。”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畔炸响。
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怎么可能?!”
成王不敢置信的吼道。
“你有龙武军又如何?不过几百人如何与我五千大军相抗衡?!”
“谁说我姐夫只有龙武军了?”
随着一道声音传来,薛昭和司徒九月走了进来。
“大昭公主,司徒九月,驸马薛昭,参见陛下。”
赵邺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一笑。
他看向成王,说道:“皇兄,你大势已去,还是束手就擒吧。”
成王死死地盯着赵邺,咬牙切齿道:“赵邺,你赢了又如何?若是你将我杀了,代国再无制衡之人,届时大燕迟早会被代国所灭,你也会成为大燕的罪人。”
闻此,赵邺叹了口气:“皇兄,代国君主不是傻子,如今我们已与大昭结秦晋之好,至少五十年内,代国都不敢来犯。”
成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最终,成王被侍卫带走,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两个月后
御书房内
“你真的想好了?”
萧蘅点点头,淡然说道:“成王举兵谋反,虽然罪不容诛,可是在北疆还有他的数万大军,若皇上此时将他杀了,成王余孽只怕会以此为借口再次挑起战争,他该杀,可不是现在。”
赵邺:“那你父亲的仇就不报了?”
萧蘅笑道:“成王如今都沦为阶下之囚,对他来说,活着是比死更大的折磨,况且我和阿狸已经商量过了,待成亲之后,我们会驻守北疆,一方面是为了震慑代国,另一方面成王余孽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也要帮圣上彻底肃清。”
闻言,赵邺一叹:“连你也要走了,这皇宫之中又只剩朕一人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好了,你不要说这些大道理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现在有了薛芳菲,哪里还看得到朕啊!”
萧蘅摇摇头,失笑道:“皇上又何尝不是呢?丽妃娘娘有了身孕,皇上也要当父亲了,何况若我继续留在京城里,御史言官们三天两头的上奏折弹劾我,到时头疼的也是皇上。”
赵邺无奈地笑了笑,“你啊,还是像以前一样,就会拿朕打趣。”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神情认真地看着萧蘅:“北疆苦寒,你此去一定要多加保重。”
萧蘅抱拳跪地,“臣定不负圣上所托!”
赵邺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相信你。”
萧蘅出了皇宫,快马朝城外而去。
城外桩子上
沈璃拉着黎青青的手有些不舍:“真的决定要走吗?至少也要等我的婚礼过后吧。”
黎青青看了一眼马车上等着自己的父母说道:“我爹娘身体上的伤虽然养好了,但经此一事,在京城多留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折磨,所以我们决定去渌阳定居。”
沈璃点点头:“我知道你大仇得报,长公主已死,沈玉容也因勾结成王秋后问斩,可是那姜府……”
“我昨日已和姜相国都挑明了,真正的姜梨已死,虽然她的冤屈已经洗净,季淑然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她死时说过,她在贞女堂的这十年深受大苦,即便入了地狱,也要日日都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姜梨恨他们,至死都恨着,所以我没权利替她去原谅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我只希望他们日后都活在悔恨当中,心中时刻念着姜梨。”
沈璃心中一阵感慨,她明白黎青青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强求,愿你们此去一路平安。”
黎青青微笑着点点头,与沈璃告别后,便与父母一起踏上了前往渌阳的路途。
沈璃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祝福。
此时此刻,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响彻于耳际。
沈璃急忙回首眺望,但见萧蘅端坐马背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眸中含笑的望着她。
“阿狸,我来接你回家。”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过一月有余。
这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正是良辰美景之时。
萧蘅与沈璃的盛大婚礼在众人的期盼下如约而至。
红妆素裹,喜气洋洋,整个薛府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新房中,沈璃团扇遮面,只听她轻声说道:“萧蘅,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该还了。”
萧蘅则慢慢靠近沈璃:“阿狸,我会很温柔的……”
窗外,月光淡淡,星子汇成一条银河,在那亘古又遥远的天际,似乎隐隐传来一声叹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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