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崔钰站在奈何桥上,满脸愁容的看着桥下翻腾的忘川河水。
一旁施汤的孟婆瞧见他恨不得杀人的表情无奈出声道,“你再怎么不爽也不要来我这摆脸色啊。”
崔钰瞥了她一眼,不爽的切了一声,“你管我。”
“再怎么不爽,你也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崔钰又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被后面赶来的牛头马面叫醒。
“大人,小安回来了。”
崔钰听到沈安来了,也顾不得多想,“人呢?”
“在阎王殿。”
崔钰点头,当即向着阎王殿的方向走去。
牛头马面紧随其后,等他们到的时候就看到沈安悠闲的坐在阎王案桌一旁的椅子上。
沈安看到崔钰他们来了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凡间的事情都解决了?”崔钰出声问。
“嗯。”沈安点头。
阎王看了他一眼,隔空将一旁柜子上放的新卷轴取了过来。
他径直递给沈安,“新降下的神旨。”
沈安接过打开一看,没一会儿握着卷轴的手缓缓攥紧。
崔钰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内容,也没多说。
“他们想见我。”沈安抿了抿唇,“位置在……九幽阵眼。”
阎王道,“他们或许会借助逆八卦阵的力量开辟前往九重天的通道。”
“不能让他去。”崔钰道,“谁知道祂们到底要做什么?!”
“局势已定。”阎王神色淡然,“要是他不去九重天,祂们仍旧有办法引他过去。”
牛头马面也沉着脸,凝重的站在下方注视着他们。
沈安将手上的卷轴放下,深叹一声后才出声,“我去。”
众人看着他,一时殿内鸦雀无声。
“有没有想过后果?”阎王问。
“有,但无所谓。”沈安认真道,“我必须要把君广陵带回来。”
如今的他魂体不稳,一直待在地府也无济于事。
再加上现在他不知道君广陵的情况如何,沈安没有耐心跟祂们耗了。
“我不想和祂们斗了。”沈安只担心君广陵的安危,“无非是成为守墓人罢了,只要君广陵能够活着。”
其实成为守墓人对沈安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能让君广陵活着他怎么样倒也无所谓。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要与你说一句话。”阎王看了崔钰一眼,后者将牛头马面叫了出去。
……
“你怎么来了。”魌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面无表情的挥退一旁的几人。
魁沉着脸,“我想托你帮个忙。”
“帮忙?”魌不解。
“强梁偷走了君广陵前往了九重天。”
“什么?!”
即便魌对强梁持有戒备,但他没想到对方动手会这么快。
魌见魁眼下的疲惫,一时也拿不准对方的来意。
毕竟以强梁和魁的交情,魌觉得魁也不可信。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魁当即从袖口取出一把白骨匕首。
黄钟见状当即将魌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别担心,这把匕首是我想让你拿来杀我的。”
魌一愣,“你疯了?我为什么要拿它来杀你。”
弑神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以我的性命以作要挟,让强梁回来。”
“你确定他这么在意你的生死吗?”魌更加怀疑了。
“在不在意我不知道,但我还真的想死。”魁笑了笑,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难以琢磨的神色,“开个玩笑。”
“这把匕首是由我的神骨制成,能够弑神。你替我转交给沈安吧。”
魁料想到君广陵不见了沈安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九重天将君广陵带回来。
若是没有足够匹敌众神的利器只怕连商讨的余地也没有。
因而魁希望这把神骨匕首能够帮的上忙。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亲自转交给沈安,是因为自己已经无法离开鬼市了。
没了神骨的他,神力也只能堪堪维持身形,只怕好一段时间都不能离开府邸。
“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相信你也没有办法啊。”魁无奈笑道,“没了神骨的我已经不能离开鬼市了,你是他的忠属,我相信你。”
“……我知道了。”虽然魌对他的立场并不明确,但能弑神的武器确实对沈安很有利。
“我会转交给主上的。”
魁笑着应声,“多谢。”
———
雨声哗然,夜色深浓,无人瞧见寂静的楼房之上立足着几个人。
湿润沉闷的空气让沈安觉得心脏惴惴不安。
崔钰跟着沈桉一同来到南街小区,同行的还有牛头马面。
崔钰手持卷轴,算着时辰才将卷轴投掷空中,惊雷闪过顿时天光大亮。
如月光凝聚般皎洁的阶梯自天而下,一阶一阶铺到天台。
沈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阶梯,刚打算上前就听到了魌的声音。
魌姗姗来迟,手上的匕首在天阶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沈安看着魌来到自己面前,将手上的匕首捧到自己面前。
“这是?”
“是魁让我转交给您的。”魌说着还压低了声音,“可以弑神。”
沈安眼前一亮,默默将匕首收下,他浅笑着对魌道,“守好十二律。”
“是。”
崔钰先前专门叮嘱过沈安,上天阶时不能回头,必须要一直向前走。
因此当沈安踏上天阶的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神力自脚底攀着脚蔓延上来。
如流水琴音一般渐渐舒缓他紧绷的情绪。
沈安仰着头望着面前延伸到天边的尽头,他并无退缩之意迈着脚一步一步登上天阶。
几人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他的身影被光吞没。
雨愈演愈烈,惊雷如影随形。天阶被回收时,崔钰忽然听到了神谕。
“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崔钰隐约听到了鬼泣之声,心中五味杂陈。
“该回去了。”
他们的脚下封印着万千冤魂鬼疫,想来神雨与神谕引起了九幽之下鬼疫的怨念,这才会导致鬼泣之音从封印裂缝泄露。
祂们为了封印彻底永固还真的煞费苦心。
有时崔钰都不知道祂们到底是慈悲还是残忍。
“方才那把匕首是?”
魌看了一眼崔钰,答道,“是魁的神骨。”
“什么?!那是神骨匕首?!”
“是。”
崔钰难掩震惊之色,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带着牛头马面先走了。
魌则站在原地没动,许久他看着脚下渐渐浮现的阵法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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