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上来汇报时目光就盯着桌上的恶鬼面具,难以置信,“这上面怎么会有祂桉的气息?”
“这是广陵从凡间调查到的一个名为十二律的组织里的面具。”
“十二律……五音十二律……这个组织和祂桉有什么关系吗?”
阎王将方才和君广陵说的事情都告诉了崔判官。
“所以……你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他?”
“即便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对当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崔判官无奈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该想想怎么迷惑九重天上的那些神了。”
“毕竟鬼疫重现之事兹事体大,就算我们有心隐瞒也不确定魌会不会为了替祂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因此,这件事我们必须得禀报上去。”
阎王也正是为这件事而愁眉苦脸的。
“怎么说?总不能将祂桉的事情又一次提起来,这不就是在打那些神的脸?”
当年因为人族献祭祂桉的事情而引起天降福泽的消息在九重天的史记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一笔。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族回想起祂桉的所作所为而觉得惋惜同情。
祂桉也就成了神族人的一根刺。
“那就只提鬼疫之事,不要将魌和祂桉的事情说出来就好。”
“若是他们发觉到了,我们只需装傻充愣即可,毕竟这个招数他们也常使。”
阎王听了果然满意的点头,开始写起了传信书。
而崔判官则是转而去了阴牢。他该从那个戴面具的小子口中审问出有用的话了。
———
君广陵回到病房的时候,沈安已经醒了并且还看着窗外发呆。
“小安。”
“你回来了。”沈安的精神恢复的很好,嘴角勾了勾。
君广陵微微颔首,来到床前,“好多了?”
“嗯。”沈安靠在床头,见他的脸色不太好出声过问,“你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君广陵摇了摇头,只是自觉躺到沈安给他留的位置上。
沈安察觉到君广陵的疲惫,便没在过问。
君广陵没有跟沈安说他在阎王那知道的事情。
“小安,晚点你陪我去趟鬼市吧。”
沈安看着手机听到声音当即扭头看了他一眼,“是要去探十二律吗?”
“嗯。阎王怕我大闹鬼市,就让我叫上你一起。”
沈安轻笑一声,对阎王暗中嘱托的目的也了然了。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多看着点君广陵别让他乱来。
“笑什么,我又不是只知道用暴力的怪物。”君广陵嘟囔道。
沈安见此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是个暴力怪物啊。”
“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
君广陵轻哼一声,扭头就闭上眼。
沈安见他安静下来,也将注意力落在手机上的界面。
那上面是最新的新闻,据说是好几个商圈人物被警方铐着镣铐带走了。
这件事,沈安猜到是因为蒲昌精神病院的前院长崔峰的那个案子。
那些人……就是违反法规买器官的人。
沈安手机息屏后,便沉默了下来。怎么觉得一觉睡醒,自己忽然有些多愁伤感了呢。
他轻捂住胸口,感觉到心脏澎湃的跳动声,面色渐渐软和了下来。
他想,自己是真的变了。
沈安没打扰君广陵休息,而是默默的下床离开了房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条过道上。
忽然他停在了301病房门口,发现墙边居然摆着一个干净的画板。
恰好宋羽从屋内走出来,手上还提着一大盒颜料。
“沈安?”
沈安点头看着他手上的颜料,“你这是在做什么?”
“收拾这个病房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还留着先前住的人的颜料和画板。”
“院长就让我把这些收到储物室里封存起来。”
沈安看了许久忽然开口,“这些能不能给我?”
宋羽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将手上很沉的颜料盒递给他。
“也行。与其把这些放在储物柜里积灰,倒不如给你。”
沈安接过颜料盒,道了声谢。
当他提着颜料盒和画架画板回病房的时候,君广陵还没睡醒。
沈安其实在上高中时曾学过美术色彩,不过好久没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从前一样。
白犸死后,魂魄也与秦远行一同入了轮回。
而他的父亲因违法下了牢狱,母亲知道消息后忙的跑路,如今人都在国外了。
因此白犸的遗物没有人认领,就这么留在了蒲昌。
沈安觉得这些摆放在自己的病房也好过当成杂物放到储物柜积灰。
他刚把东西摆好,床上君广陵翻了个身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沈安回头看着他,目光却在君广陵身上移不开。
他昏迷期间,其实做了个梦。
梦里君广陵满身是伤的在尸山血海中厮杀,直至光从沉重昏暗的云层中透出,他才停了下来。
男人不知在看什么,只默默的抬起头直视刺目的阳光。
黑沉的眼里毫无聚焦,墨发凌乱的在空中飞舞,周遭一片死寂。
许是见惯了君广陵嬉皮笑脸的样子,以至于沈安对梦中那个浑身肃杀可怖的君广陵感到害怕。
不过现在……
沈安看到君广陵熟睡后眉眼舒展开的样子倒愈发觉得那只是个梦。
他正发着呆,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下。
给自己发消息的人是宋羽,他们也是刚刚才加上的好友。
song:你哥哥发消息说明天要来看你,记得准备一下哈。
沈安在知道明天沈昭要来的消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回复了宋羽一个嗯。
等君广陵睡醒,就看到沈安坐在窗口,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连他下床的声音都没听到。
“在想什么?”
沈安吓得一缩,扭头撞见君广陵疑惑的表情有些迟疑的摇头。
“你睡醒了?”
君广陵应景的伸了伸腰,理了理自己有些炸毛的头发。
“嗯。”
沈安见状,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木梳子,本想递给君广陵让他自己梳没想到对方先自己一步俯身靠着他。
沈安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
君广陵坐在沈安刚才的位置上,任由沈安在身后帮自己梳理睡乱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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