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觉心中烦闷,焦躁不安。
心中好像有一个念头在指引着我,我越是抗拒它就是在我心中嚣张四溢,终究是听从自己的内心,闭上眼跟从它,身体似乎在极速飞行,直到停下来,是在一座殿宇中,已是残垣断壁,我 看着四周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可我就是觉得这里很熟悉,熟悉到像是我以前总住在这里,殿前一把闪着幽光的青铜座椅,两侧的驻守的石像头已被砍断,看起来惨烈不已。
我上前坐在青铜座椅上,手不断的抚摸着两侧的把手,冰冷的寒意传来,熟悉又陌生。座椅后侧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我轻轻将它打开,里面滚落一个石头珠子,手指捻动珠子碎裂,外面竟是轰隆隆的声响传来,我心中又惊又喜,还有隐隐的害怕和担忧。
破旧的殿门外似有很多脚步声往内奔腾而来,我本能的要从包里去摸马尾鞭,却摸了个空,不自觉的笑了笑,那东西是圣物,鬼魅沾染不得,我现在也是碰不得它了。
不消一会儿功夫,原本宽阔空荡的大殿就站满了人,不,是站满了鬼,一个个的好奇往前凑,看着坐在青铜椅上的我。
“九面大人回来了?”
“这是九面大人?”
“不对,这是亡灵客栈老板。”
“不是的不是的,她是沈先生的人……”
我似乎听见了一个不太想听见的名字,眉头蹙紧,只是微微抬起了手,手心冒起的火焰直冲那歪眼斜嘴的鬼怪而去。
“啊!”惨烈声响彻了整座大殿,其他鬼怪缩着身体退到角落,生怕自己也跟着遭了着无妄之灾。
“地狱之火,是九面大人,是九面大人。”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殿中的人纷纷朝我跪下,垂首叩拜:“迎九面大人归来,迎九面大人归来。”
我端坐在首位,心中尽是快意。
似乎我本就应该是这样,安然坐在上位俯瞰天下,抬手间,下座的人灰飞烟灭。
门口一抹暗色闪进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原本跪在殿中的鬼魅自动让出了一条路,他径直走向我,眼睛如毒舌般紧盯着我,拾级而上,他叫我名字:“陈月?”
我并未做声,把玩着手指,玩味的看向他。
只听他说:“你不是九面。”
地下的鬼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我托着腮,状似无辜的甜甜一笑:“我不是九面。”而后扶着椅子手把站起来,直接站在椅子上,比离丰高出来不少,瞬间底气十足,我弯下腰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俯身过来,我笑着道:“我是陈月,不是九面,可那又怎样。”
我猛然推开他,他后退了两步半眯着眼看向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慢慢抬起掌心,地狱之火在我的掌中灼灼燃烧,我推动掌风将火引到离丰身上,他大惊着闪避,但那火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跟着他,逼得他不得不在殿中飞身逃窜。
我冷下脸来,收回地狱之火,沉声道:“不管我是谁,你现在都奈何不得我,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掌风袭向一旁残留的石像,石像瞬间四分五裂,落石在地上滚动几圈发出刺耳的声音。
“呲……”下方跪着的人发出冷叹,谁也不敢抬头看。
唯有离丰负手独立,站在下位看着我道:“不要以为你得到了九面的地狱之火就能成为九面,你不是他,永远也成为不了他,我会找到他带他回来。”说罢,拂手而去。
我看着地下瑟瑟发抖跪成一片的鬼,轻声道:“起来吧。”
大殿已被他们恢复成了原样,雕栏玉彻,浮光似锦的模样。
“你,过来。”我在花园中看着池子里的红鱼穿梭,指着垂首站在一旁捧着茶水的小姑娘道。
“大人有什么吩咐?”她快步走道我面前,屈膝行了行礼,绸纱的衫子随风微动,美轮美奂的模样。
我一时竟然看呆了,她见我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托盘,将衫子脱下来,垂落在地上,身着紫色肚兜和纾裤的人离我更近了一步,白皙的肌肤,柔若无骨的纤夷。
“你做什么?”见她要凑到我身上来,我慌忙退后一步以一侧的树枝挑起她落在地上的衫子递给她:“穿好了。”
“是。”她咬着唇,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这随时随地脱衣服的毛病哪来的?”我嫌弃的皱皱眉头,我看起来是有那种癖好的人?
她慌张的跪下,声音颤抖道:“对不……对不住大人,以前您都是朝我们勾勾手指,我们就这样……”
“停!”我抬手制止她。
以前九面玩得这么花?
“起来吧,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干咳一声淡定地说。
“是,奴婢知道了。”她弓着腰退了下去。
我招谁惹谁了啊,我只是想要问她一些事情,她自己就开始脱上衣服了。
在她的召唤下,花园中原本随处可见垂首的仕女全都退下了,她们不在,我倒是轻松了许多,只是这份清闲还没有超过十分钟,原本是站着仕女的位置上全都换成了男人!
就连我的不远处,都有一个身着青衫的男人弓腰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点。
他见我打量着他,笑着朝我走来,白白净净的模样,衫子只绑了绸带,露出大片洁白的胸肌,衫子太薄,以至于他的身型都隐约可见。
“不是……”我无了个大语!
敢情她理解我那句“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是这个意思?
“大人。”他淡淡一笑,从盘中拿起一块漂亮的糕点,作势要喂我,我惊的往后仰着脖子,谁知道身体失衡,整个人向后倒去。他却是抬手稳稳的接住了我,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将我扯过去,与他胸膛紧紧贴着。
“滚滚滚。”我的手触碰到他冰冷的胸口,一股嫌弃感升腾而起,慌忙的推开他,冷声道:“谁许你们……来的。”我环手指了指站在花园中的各种各样的男人,粗旷的,纤细的,俊美的……真是小刀拉屁眼,我今天开了大眼了。
他慌张得垂首弓腰,只差当场跪下了,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模样,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以后别搞这一套,低俗,太低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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