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着,耳边有人不停的叫我,我半眯着眼,李仙娘的脸映入我的眼里,天快要亮了。
“我怎么在这儿?”环顾四周,这里不就是坟坡吗?我就这样直挺挺的躺在坟坡上,想爬起来,浑身酸痛得让我动不了,想起昨晚,不禁悄悄脸红。
前半部分我半推半就,后半部分那叫一个主动,现在想起来都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
李仙娘的眼神复杂却并未多问,扶着我往回走。我俩的步伐很快,农村人都起得早,要是被人看见我穿着红嫁衣从坟坡下去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编排呢。
阿婶已经在院门口望眼欲穿,见我回来又惊又喜,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问我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阿婶拿出一个牌位给我,让我供奉在自己的房间里,上面什么也没写,是一块无字牌。
阿婶说叶师傅今早一大早就走了,见我昨晚没死,便告知我阿婶说我暂时不会有事,但这事儿还没完,他要去找一个什么东西回来才能彻底的救我。
但是什么东西,他并没有说。
阿婶说这牌位是叶师傅昨晚做的,要求我供奉起来,因着对方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他只能做了一块无字牌。
我想说他叫沈十安,但还是忍住了。
手腕上的那条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昨晚就像是一场梦,我换衣服看到身上那些淤青才明白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嫁给了一个鬼,还是一个年轻好看的鬼。
李仙娘抓着我的手腕,看到我手腕上的线消失了很开心,但她的还在,我不禁为她担忧,安慰她道:“没事,我下次见到他求他帮帮你。”
李仙娘点头看着欣慰的回去了。
阿婶让我回房间睡会儿,这一觉很踏实,好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傍晚时分,村里的男人都扛着铁锹往外走,我和阿婶追着问怎么回事。
“出车祸了。”村长李大伯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我们跟着上去看。
一辆面包车从老桥上翻下去,车里塞满了人,大人的哀嚎孩子的哭声。
我们回村就要坐这种人叠人的面包车,司机为了一趟多拉点人只要还有一点点缝隙,都要往里面塞。
这种小路车速一般很慢,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是车祸也只是小刮小碰,不知道这辆车为什么会从桥上掉下去。
直觉告诉我,这事儿不简单。
众人合力将车抬起来,好在大多数人都没太有问题,只是磕碰伤。
面包车右后侧轮胎下压着一个人,他紧闭双眼毫无生气,大家把他拖出来,他浑身都是血,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婶捂着嘴:“那是叶师傅。”
我定睛一看,那血泊中躺着的,可不就是叶师傅吗?
我和阿婶拨开人群往前去,村里的赤脚医生摇摇头,我和阿婶哭着蹲下来,都怪我们,不然他怎么会来我们村子呢?
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医生检查了叶师傅确定死亡后在人群中问有没有亲属在。
阿婶说这是我们一个远房亲戚。
很快人被拉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司机也被警察带走。
我们寻不到叶师傅的亲属,只能凭借之前叶师傅的介绍找到了于老板。
于老板皱了皱眉头,叹口气:“我来操持他的后事吧。”他将手中的一捆纸摆放在门口,擦了擦汗:“老叶前几天还说他近期有一劫,如果躲不过去了,就让我给他收尸,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于老板看了我一眼,似有什么话却还是没说,摇摇头让我赶紧回家,说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再找我。
我也不再多停留。
阿婶的情绪很低落,饭也吃不下一直抹眼泪,我哄着她喝了小半碗粥,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
第三日接到了于老板的电话,让我赶紧去一趟。
我和阿婶不敢怠慢,坐着车就去了。
殡仪馆里,叶师傅安静的躺着,在一个小的告别厅,比起旁边的人山人海告别,他这里显得尤为凄凉。
只有于老板两口子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们简单打过招呼后,我和阿婶过去深深的鞠了一躬。
于老板把我叫到一边,说给叶师傅换衣服的时候他手紧紧的握着怎么也打不开,就想着让我来试试。
我站在棺椁前,先是跪下磕了个头,深吸一口气,我上去握着叶师傅的手,没想到我还没费什么力气,他的手就打开了,里面掉落下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一根小小的木头,说是木头吧,也不太像。
于老板也没说个所以然来,只说,这大概说老叶专程留给你的,你收好就行了。
送别了叶师傅,我和阿婶对于老板表示了感谢就打算离开。
于老板想了想还是叫住了我们:“那个小陈……。”
“嗯?”
“你们村子不平静,如今你已阴婚在身去哪儿也不便了,自己珍重。”
“谢谢您,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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