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去了执刃家。
执刃看到月家的姑娘喜笑颜开:“月丫头,今天怎么来了?”
月疏桐屈身施礼,嫣然一笑:“执刃叔叔,我是来找雾姬夫人的。”
宫家大部分孩子都敬畏执刃,见到执刃都畏手畏脚。只有月疏桐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同,落落大方,深得执刃喜欢。
执刃慈祥的看着月疏桐,不禁暗叹:月家儿女个个芷兰桂树,气韵不凡。
“雾姬正在后院刺绣,你去吧。”执刃朝后院看了一眼。
“好的!谢谢执刃叔叔。”月疏桐提起裙摆,轻快地向后院跑去,长衣飘飘。
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该多好啊。执刃心想,突然想到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宫子羽,心里就有了气。
还好唤羽能担起重担。只是他最近心浮气躁。想到昨晚查到的一些事,执刃眉头紧锁,匆匆往外走去。
月疏桐一路小跑,来到后院雾姬夫人的厢房。
月疏桐从小喜欢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温柔贤良,平易近人,以前和月夫人交好。
雕花木门虚掩着,雾姬夫人正在刺绣。
月疏桐轻轻推门而入,见夫人神情专注,便蹑手蹑脚。
“野丫头,你来了。”雾姬夫人抬眸凝笑。
月疏桐嘟哝嘴:“你怎么知道是我?”
雾姬夫人莞尔一笑,一双桃花眼春光尽显:“宫门还有哪个女孩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月疏桐微微红了耳根,狡辩:“不是说动如脱兔吗。当兔子有什么不好。”
雾姬夫人不再和她贫嘴,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问:“找我有事吗?该不会又来要桃花酥?”
月疏桐走近,坐她旁边,忸怩不安:“我……我想向夫人学习刺绣。”生怕对方拒绝。
雾姬夫人愣愣地看向她:“怎么,月丫头有心上人了?你可是从来不喜欢女工的。”
月疏桐瞬间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慌忙掩饰:“是爹爹让我来学的,说及笄礼后就成年了,该学女工了。”
雾姬夫人也不拆穿她,浅笑着问:“绣鸳鸯,还是比翼鸟?”
“雾姬夫人太讨厌了,干嘛老是取笑我。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只想绣一朵莲花。”月疏桐眼里流光溢彩。
雾姬夫人停下手中的绣针:“为什么?莲花可没有雌雄。”
月疏桐神色自若:“不为什么,我就是自己喜欢莲花,像雪宫寒冰池那种。”说完,脸微红,莫名地感到发热。
雾姬夫人也不再逗她,从一个红木雕花箱子里找来上好丝绸和绣针等女工器物,放月疏桐的面前。
“我先教你十字绣,你仔细观察丝线的走向。这可比你学武功简单多了。”
月疏桐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观察起来。
只见雾姬夫人飞针走线,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不一会儿,一朵莲花就呈现出来,栩栩如生。
月疏桐不由惊叹。
雾姬夫人微笑:“你才开始学,需要在布上画出图案,然后再绣。久而久之,便熟能生巧,图就在心中。飞针走线,如同你舞剑般,讲究行云流水。”
月疏桐感觉很神奇,轻声说:“早知道这么有趣,我早该学习了。”
“唉,你娘去得早,月宫里都是些大老粗……”突然,雾姬夫人闭了嘴,“对不起,孩子,我失言了。”她轻轻把月疏桐搂进怀里。
月疏桐眼里有了泪痕:“雾姬夫人,不要紧的,我之所以喜欢到你这里来,就是因为只有你还在想着我娘。”
“唉……”雾姬夫人轻轻抚摸她的齐腰长发。
月疏桐打小心灵手巧,加之又自己感兴趣,不到半个时辰就学到了雾姬夫人七分绣工,绣出了一朵莲花。
看着自己的杰作,月疏桐掩不住的兴奋:“夫人,你看好不好看?”
雾姬夫人拿过来一看,虽然针脚不齐,但整个构图清晰,层次分明,夸到:“月儿真是心灵手巧,非常漂亮,多绣几次便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月疏桐如获珍宝般将自己的杰作用一块绸布包裹好:“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哥哥又要训我了。”前几天的事情,月疏桐记忆犹新,不想再让哥哥伤神。
雾姬夫人起身拿了一些针线和布料,又将顶针绣针等放在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塞进她的手里:“这些你都拿去,以后不够的话,尽管过来要便是。”
“谢谢夫人!”月疏桐屈身施礼,有大家闺秀的风姿。
“这才像个大家闺秀嘛。你尽管绣着玩,你的嫁衣,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雾姬夫人。”月疏桐脸色泛白,“我才不要这么早嫁人!”眼里有些落寞。
雾姬夫人静静看着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傻孩子,这个话可只能在我这儿说说罢,可不能在外乱说!等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说傻话了。”
月疏桐睁大了眼睛,这句话她已经听了两回了。前几天在哥哥书房里听到,今天又在这里听到。
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真的爱上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月疏桐有些惘然。
她也无暇去做深入思考,提起盒子往家走去。
一路上,月疏桐心里七上八下。
心想着,天气越来越冷了,一定要赶紧把裘袄大衣绣好,好早一点送给雪宫里的雪重子。再把两颗百草萃送给他,感谢他的那颗莲心丸。
唉,那雪公子对他的书童太不上心了。
他难道没发现雪重子总是脸色苍白,手冷得如寒冰。
唉,雪重子弟弟没爹没娘,又没兄弟姐妹,没人照顾,真是可怜。
……
突然一支短刀极速飞来,插入月疏桐经过的长廊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什么人!”月疏桐娇呵,慌忙从腰上抽出一把细剑。这是花公子专门为她量身定做。剑小巧而纤细,方便女孩子携带,但异常锋利,削铁如泥。
只见一个黑影如同闪电般在空中闪过,一下停在她面前。
来人一身宫家锦绸长衫,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狐狸一般的细长眼睛。他赤手空拳,手掌向月疏桐脑门劈去。
月疏桐一个转身,凌厉的掌风,将她的长发扬起。
月疏桐也毫不示弱,挥剑迎上,刺向他的手臂。
黑衣人立刻轻轻跃起,从她头上飞过,扯了一下她的长辫子,在她身后稳稳站住,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斜眼一笑:“野丫头,好久不见,武功还是不见长啊。”
月疏桐看清楚来人,恨不得一剑劈了他。
居然是宫远徵!
宫远徵斜着狭长的狐狸眼,嘴角上扬,摸了摸头上戴着的抹额上的珍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因为打斗而乱了的外衫。
月疏桐杏目怒睁,只气自己技不如人,心里有些懊恼。
她收了长剑,突然嫣然一笑,上前几步,一脚踩在宫远徵脚背上。
宫远徵正疑惑她干嘛发笑,却没料到她会偷袭,来不及躲避,痛得发出了嚎叫。
“活该!”月疏桐脚下运气,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宫远徵呲牙咧嘴地握着脚,在原地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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