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
滨江村自从超强农家乐开张以后,在强超的带领下,凭借二桥的强大人流物流必经之地,通过多元化的经营方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几年下来赚得盆满钵满的。
至于这赚来的钱怎么用如何花,也是个“幸福的烦恼”啊!除了盖有关系到大家切身利益的六幢十一层楼,其他的呢因为村民们的想法“参差不齐”的所以暂时“搁浅”了。万一没有兼顾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那就是另外一部分人的“罪人”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吃力不讨好”“花钱买气受”!
强超当然不会再干这傻事。
不过,想起盖楼的决策过程自己还是“记忆犹新”的。
当时自己实在不太好“独断专行”的,于是“急中生智”,抬起一脚就把这个是否盖楼的“皮球”“踢”给了村委会。
当然作为“棋高一着”的强超不可能不去加以“引导”的,毕竟广大的村民们包括几个村委会的干部还是缺少这方面的见识和谋略的。
所以村委会最终给出的综合意见就是用这一大笔钱来给全村的人盖楼,盖高楼、盖洋楼。然后把村民们的老房子拆除变成耕地,从而房子住好了,耕地也增加了!
至于这新房怎么分配吧,自然又得村委会来“响应”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按人头来分,一人至少五十平方米吧。。。。。。
先说断后不乱。房子还没盖,房子后面的事已经定得差不多了,所以盖房子的事最大限度地得到了广大村民们的极力拥护!
看看“时机”成熟了,强超就开始通过招标代理公司,将待建的六幢带电梯的十一层楼分成六个标段,来物色了包括滨江本地最好的施工单位在内的一共六家施工单位来各建各家单位中位的楼盘。
一时间,滨江村热闹非凡!
六家来自不同地区的施工单位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你追我赶,相互竞争,呼啦啦地就把一幢幢地带电梯的十一层楼给盖了起来。
滨江村的这一“豪举”很快得到了乡政府、市政府领导们的交口称赞,并被标榜成自己治下的新农村建设的“典范”向省里“推广”。
很快,省里就派人到滨江村进行实地“调研”。最终的结果就是给滨江村颁发了一块沉甸甸的金字牌匾,上书着“新农村建设楷模”的字样。
对于乡里、市里甚至省里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肯定,滨江村的村民们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一个月后,就可以全体搬进了新房了!而原来的老房子也“如愿以偿”地被一排排地推倒变成了耕地。
他们更在意的是,由于超强农家乐公司经营得当,持续盈利,带头人强超便召集大家共同商量了一个以前只是在电视看到大丘庄和华西村才看到的“老人、孩子免除各项费用”的方案如何落实了。
这是怎样的了不得的成就啊?!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村里对所有人的生老病死费用全包!
应该说滨江村的这种生活方式,差不多是提前达到了小康水平了,是不是提前进入了共产主义社会还有待“商榷”。
但是名声在外、风光无限的滨江村,日渐也暴露出许多问题来。
单就强超自己了解的情况(主要指已经造成了矛盾的)就有不少的“弊端”。
比如说,因为当时盖的楼六幢之多,但是随着情况的不断变化,本来全村村民安排都是绰绰有余的,慢慢地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这倒不是说人口增加了住不下,而是人口的变动是之前没有考虑周全的;而且因为这事,村里上上下下的还闹出许多矛盾来。
比如说强胡子大叔之前分房时,他家有四个二十出头隔一岁一个的闺女,共计六口人,按村规共分得300平方米住房。但是三年时间不到,强胡子大叔的女儿们竟然一个个全部嫁了出去了,一下子就只剩下老两口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俩老人居然顺理成章地住上了三百平米的大房子来;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王老汉有两个儿子经济上早早地分了家。当初分房时小儿子不愿意赡养老人就把王老汉甩给了自己的哥哥嫂嫂家,但小儿子的媳妇去年一下子生了双胞胎,他自己盘算着孩子一大,就变成四个人住一百平米的小房子。与此同时,大儿媳妇虽然得了王老汉的五十平米的房子,但是一日三餐地伺候着老人,时间长了也不乐意了,经常给王老汉眼色看。王老汉恨不得马上就搬走,但自己又能往哪儿去呢?
。。。。。。
类似的问题不胜枚举。
强超原先以为只要搞好农家乐,有事给大家做,有钱给大家花,有房分给大家住,滨江村的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就是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硬是活生生地把广大村民们的原来笑口常开的模样给折腾得变了形。
也难怪,滨江村自强超带领大家伙搞了农家乐公司之后,全村人很快就集体步入了小康的生活。这些原来一直是周围十里八乡的津津乐道的美谈,但细想起来,现在也的确快变成了村民们的“后顾之忧”了。如果不及时去解决它,农家乐迟早也会被拖垮的。
强超通过农家乐公司的管理例会透了个风,说是周末的早晨九点钟要开个会,来跟乡亲们合计合计下,把这些已经暴露出来的问题和自己还没有看到的问题如何解决掉。
此风一出,立即在广大村民中引起轩然大波!
其实,大多数的村民们早就希望有这个一个平台来调节调节一下这种“幸福的烦恼”,所以一到周末八点半钟左右,除了十来个值班的,其他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地早早地就来到了农家乐可容纳两百来人的最大会议室里。
作为滨江村的主心骨的强超的自然事儿多,所以来会议室一般都是踩着时间点的。而自己也习惯了来会议室时,村民们已经热热热闹地聊开了。
但这一次快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强超却看不到自己的身后有任何人在走动,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自己通知得早,大家伙把开会的事给忘了?
强超边摇着头边打开会议室的大门。
哇噻,强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村民们原来早就到齐了。不仅如此,两百人的会议室原先计划能到位的一百五十人左右的,现在却黑压压一片挤得满满的。
强超疾步走到主席台前,村委会的一行人马也是早就“恭候多时”了,忙点点头后一清嗓子,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强超的这种发言前的动作。
强超微笑着,看着台下热切期盼的两百多双眼神,朗朗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们,各位农家乐的股东们,大家早晨好!感谢大家放弃周末的休息时间来这里共商村部大事。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的目的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不过我得把一些丑话说在前头,那就是:今天开会旨在暴露我们分房后存在的问题,任何人都有权利举手发言,但任何人的发言不能带有针对性,更不能带有个人的攻击性。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也不要因为发言人提出的问题而耿耿于怀,否则今天的这个会就没有办法开下去了。然后再针对这些问题各抒已见。在座的各位如果不能接受我的说法的请举手!”
强超说完,略一停顿,故意向台下瞪大了眼睛“扫描”起来。
整个会场,两百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举手的,这说明大家都比较认可强超的说法的。
强超很满意现场的这种整齐划一的效果,于是接着说道:
“为保证会议的秩序,一会儿正式提出问题时请举手。我点名哪个举手人,然后他(她)就站起来,把自己想要说的问题说清楚,同时(面转向主席台的秘书)麻烦我们村委员会的会计兼个秘书做个记录。我点名的原则是:男女同举手的,女士优先;老少同举手的,老人优先。为什么要秘书记录呢?因为这些问题有的现场可能拿不出较好的解决办法,要之后再经过村委员进一步研讨来决定的。就算有好的解决方案也要写进明文规定里面去,以便日后我们对照着执行。但不管是谁提出的问题,最终均会给个说法的。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我们的分房方式制度化、程序化起来。以后再遇到类似的问题就可以套着来解决了。大家觉得好不好?”
强超的话音刚落,台下“好!”、“要得!”声音便此起彼伏的。
强超一挥手,会议现场马上又安静了下来。
强超一回头,看到办公室的小文员已经很“灵活”地拿来了笔和纸,就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然后向台下的村民们说道:
“好,现在正式进入了提问的程序。我点名的时候,只报姓名,不讲称呼啊。比如说有些人是我的长辈,本来不该直呼其名的,至少得带个叔啊婶的,但今天我全部不带的了。不是我不尊重长辈们啊,主要是为了秘书记录方便。好,闲话少说,现在正式开始了,凡是有问题的请举手示意。”
刷,刷,刷,,,,,,强超看到一只只想说话的手争先恐后地举了起来。
“王老汉,你说吧。”强超看到王老汉一头的白发,连胡子都是白的,就喊了他名。
“我来说下,我建议我们六、七十岁的老人们最好跟自己的儿女们分开住。我们老人跟儿女本身就有代沟的,长期住在一起,再孝顺的儿女也难免不产生一点情绪。都说:久病无孝子,牙齿跟嘴巴长期在一起都难免磕磕碰碰的,我们老人的确也有些让人讨嫌,事做不得饭却吃的得,有孙子带却还带不得的。不是我们不想带,儿女们不放心啊!所以,我觉得分开矛盾肯定会少些,这样比较好点。”王老汉似乎早有准备,话匣子一打开,就是婉转的理由。
强超不住地点着头,觉得第一个发言的王老汉与其说是提出了老人与子女间的相处问题,倒不如说是提供了一个新的相处模式,不由得带头鼓掌叫好!
台下马上掌声一片。
等王老汉刚坐下,马上台下就呼啦啦地亮起一大片手掌来。
强超看到人群中有一位年龄偏大的妇女也正举着手,因隔得有点远,自己有些看不清是谁,于是手一指,跟着朗声叫道:
“中间的大妈,您起来说吧。”
中年妇女腾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强超,我是你新妈的姐姐呀,按辈份你得管我大姨哟。切,小时候还抱过你咧。”
强超不由得脸红一阵,略带歉意地笑着示意“大姨”继续说。
“我是直心直肠的人,等下说的得罪了谁,就莫要见怪啊。我说的不仅是我们家的问题,可能还涉及到别人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这两年连娶两房儿媳妇,两个儿媳妇也挺争气的,帮我们王家一年添一个孙子。现在孙子小还不觉得,等他们大点了,房子就明显不够住了。相反地,象朱老八家有七个女儿,眼看着一个个嫁出去了,朱老八俩口子我看很快就要住上四、五百平米的大房子啰。这也不能怪他,原来的制度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办法让这些多余的房子及时分配给人口增加的家庭呢?我知道这其中会也有难处的,因为我们的楼房当初设计都是两室两厅和三室两厅的户型,设计好的房型不可能再去随便改的,但是也总不能让一家人把多余的一两间房让给别人来住吧?这样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乱了套么?”
“大姨”的话立即引起了台下的许多人的共鸣,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强超一看这情势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但自己也是“有言在先”的,要对每个村民的问题给出一个解决方法的,这样下去光凭自己和几个村委会的干部可能在今天的会上是难以破解这些难题的,怎么办呢?
强超看着文员正刷刷地飞快写着字,脑子不由得灵光一显,计上心来:这文员不是外聘的吗?咱这农家乐不是外聘了许多有能力高素质的职业经理人吗?不如把他们拉进来,利用他们的“余热”来兼职成立一个类似调解委员会这样的组织。反正以后有什么问题由这个组织统一对口来解决,不就省事了吗?
强超想到这里,不由得喜不自禁地失声“啊”了一下。
因为强超的座位上安装了固定的麦克风,所以他的声音传出来很大很响,一下子就把会场上正议论起劲的村民们给惊着了,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望着强超。
强超一看这样的架式,也有点不好意思,忙笑着说道:
“刚才我大姨说的挺有代表性的,也挺在理的啊。要不然,你们底下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我刚才因为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才高兴叫了一声的,对不起啊。现在我说出这个办法来,大家不妨参考一下,这也许会改变我们滨江村以前的住房管理模式的。我想针对我们的楼盘问题,专门成立一个调解委员会,它隶属于我们村委员会。不管是这次讨论决定的方案还是以后我们遇到的新问题,都交由这个机构来处理。这个机构的成员需要大家选举产生,一年或两年换届一次,特殊情况及时修补。因为之前没有什么准备,我想这次就算第一届吧,除了村委会的干部,最好把农家乐的外聘职业经理们都拉进来。他们可是职场上的高手,能够给我们很多的帮助的。再说,这种事往往让非村民的第三方来调节,更容易做到公平公正,更容易让大家接受。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
“要得!”
。。。。。。
台下喊叫声混合着掌声,响成一片。
“今天到会的员工应该占了全体村民的九成左右吧,应该说是有普遍代表性的,也是具有合法性的。下面我们举手来表决一下,凡是同意成立住房调解委员会的请举手。”强超一挥手,等大家静下来,就发了话。
台下马上呼啦啦地立起了一道道手掌来,犹如炙手可热的“千手观音”!
“会计,不,这个时候该叫你秘书啊,哈哈哈。你去现场统计一下,看到底有多少人举了手的,有多少人举手就代表多少人同意的。”强超侧身对正在记录的秘书说道。
秘书马上停下了手中的笔,向台下的会议室走过来。
“只要统计没举手的就行了,同意的人太多了。”有人建议道。
秘书笑着点点头,然后专注地点起来。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秘书只是随便这么一走道,就把没同意的几个人给找了出来。
(二百零三)
“强总,现场总共就三个人没举手。今天开会实到人数为二百三十三人,也就是说有二百三十人同意了。按概率算,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点七了。”秘书返转身回到主席台向强超笑着大声地“汇报”道。
“好,大家都听到了,秘书刚才已经把这样的同意率报出来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什么新的意见我们就算通过了! 秘书,麻烦你再跑一趟,去把农家乐公司的各部门经理们都喊过来,告诉他们这件事。如果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那我们今天就把这个第一届住房调解委员会来正式成立起来了。”强超轻声地吩咐着秘书。
秘书笑着“领命”而去。
会议室里顿时又恢复了轻松而嘈杂的样子。
一会儿功夫,三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笑着走进会议室,并向主席台上的人先打招呼,然后又向台下的村民们挥手致意。他们虽然是农家乐公司聘请来的,但凭借他们的能力和经验已经为农家乐的飞速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深得民心”。
所以这三个人的所到之处,广大村民们无不拍手叫好的!况且今天三人一块集体亮相,更是博得“满堂彩”!
强超也“为之动容”,马上站起身带头鼓起掌来。
台下马上又是一片激烈的掌声。
强超示意三位经理到主席台上就坐,然后向台下一挥手,笑道:
“好!今天的会议议程虽然临时有变,但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都能够理解并积极配合,这让我十分感动。好,我宣布:滨江村第一届村民解节委员会正式成立!”
台下立即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强超不等现场的掌声停下来,就挥手发话了:
“为了保证这个委员会的效率和公正性,我在没有征求三位新委员会会员的意见的情况下,提议:由后勤部经理王龙水担任会长,另外两位经理担任副会长。如果大家没有意见,就举手表决。凡是不同意的,就可以不举手!文员请做好记录。各位村委员会的领导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强超侧过身,回头向三位新加入的经理示意,然后向其他的村干部征求意见。
几位村干部都不约而同地向强超点着头。
强超马上回转身,对着台下就开始笑着继续说道:
“既然这个法子村干部们都同意了,就开始由大家伙举手表决吧。”
可是等到强超的话音落了半天了,台下仍没有人举手,而是相互交头接耳说了起来。
“哎,哎,哎,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放心我们这三位年轻人啊?你们没见识他们的能力,也难怪。这样吧,让三位经理推选一位代表出来说个话、表个态,也等于为他们自己拉个选票吧,然后再来征求大家意见如何?”强超刚说了几句,就改变了想“批评”某些人的想法,“急中生智”地把三位经理拉出来亮个相“秀秀肌肉”。
后勤部王经理“心领神会”,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对台上的成员点点头,然后对台下的村民们深深地鞠了躬,朗朗声道:
“大家好!我叫王龙水,很荣幸在三年前加入了超强农家乐有限公司!目前负责着后勤部的日常管理工作。大家都知道,我们农家乐主要分成业务部和后勤部两大块,当然还有人力资源部一块。我可不是你们蒋家村的那个王龙水啊(自己笑了),我原来在上海雪佛兰总部负责4S店总务的。之所以愿意来内地的滨江超强农家乐一试身手,主要是被当时不远万里到上海招聘的年轻有为的强总个人魅力和他的发展理念所吸引。我对自己说:超强农家乐公司正是我要去的地方!事实证明,来到这里我身上的潜能马上就有了用武之地。我不敢说现在的工作做得有多么好,至少我们的工作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几乎所有的工作都进入了系统化、程序化的模式管理。当然,从中我也学到了许多以前不懂的东西,可以说边学边做的。同时我要借此机会,感谢一下公司的领导给予我王龙水的宝贵机会和广大员工们对我工作的一如既往地支持!(台下掌声一片)
就在刚才,公司秘书临时通知我们三人来会议室说是大家正考虑要为楼盘专门成立一个调解委员会,我们三人也是二话没说就跑过来了。我们这样做,不是要大家来表扬我们三人,而是我们三人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我们滨江村的一份子了,不管是什么事情,一旦公司安排给我们三人来做的,我们三人将毫无保留地义无反顾地把它做完做好!决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谢谢!”
王经理说完,又向台下的村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的村民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强超和几个村干部相互交换着眼神。
看得出来,大家都打心眼里认可这几个经理。
等掌声稀了,强超才又回转身,面对着台下的广大村民们,笑着说道:
“你们大家觉得王经理怎么样?当然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不可能让他们三个人都上台来发言的。我说下我的个人观点,仅供大家参考啊。我一般是从三个方面来看人的:首先是人品,其次是态度,最后才是能力。当然并不是说有了人品,有了态度,能力就不重要了。对于一个普通员工而言,态度却是最为重要的;而对于一个基层领导而言,态度虽然重要,但必须加上人品和能力的成份才行!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是要带领一个团体的头儿,人品和态度实际上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领导的级别超高,这种成份所占的比例就越大。所以我们就常听说某某领导个人魅力很大啊,什么的。我不是借题发挥来给自己贴金啊,我很清楚我现在做的还很不够。所以,我迫切地希望三位职业经理人象之前加入我们的农家乐一样,加入我们刚刚才成立的住房调解委员会。这么一说,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再来表决一下呢?”
“好!”
叫好声虽不多,但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因为举起来的却是“高手林立”啊!
秘书一看这样子,没等强超发话,就又径直走下主席台摇着手指点起数来。
强超含笑地与台上的村干部们相互对望着交换眼神。
一会儿功夫,秘书就折身回到了主席台上,笑着大声地向强超报告道:
“强总,二百三十三人参加会议,只有一个人没举手。”
“好,这事就这么通过了。秘书,今天的会议记录一定要把这一盛事记录在案。明天,我们就此事正式内部发文。下面,我们继续听取大家关于楼盘的问题的意见。请有问题的想说的人举手。”强超趁势当众下了“结论”,然后话锋一转,把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今天开会的主题上来。
不知道是刚才的选举调解委员会骨干打断了许多的思绪,还是刚才的问题被提得差不多了,强超发完话好久了,也不见一个人举手。
强超正准备宣布散会时,主席台上一个人站了出来。
强超一看,这不是阿娇婶吗?她能有什么问题呢?
只见王阿娇笑盈盈地走到主席台边沿,学着刚才后勤部王经理的样子,未说话先向台下的村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的村民们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似地愣着看,等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立即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使劲地鼓起掌来。
王阿娇边向台下挥手致意,边转身向台上的强超望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我今天想说三件事,可能大家都知道,但也许不一定想得通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们的楼盘没有安排客房。去年,我就亲眼看到有的老人的儿女不远千里从外面回来孝敬老人,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很尴尬。为什么?因为到了晚上没地方住啊,或者说不够地方住啊。大家知道,我们这儿又不是街上,随便哪儿都有旅馆和酒店的。那一次,要不是有人热心地腾出房间来,只怕大老远来的儿女只好睡地板了。我们不妨再深入一步想一下,假设这些老人百年过世以后,他们的儿女再回来辞岁或悼香怎么办呢?
第二件事,就是老了的人土葬的事。这在我们村一直是个风俗习惯,也占用了不少的田地。但是我听说,附近有些村开始实行火葬了,并且把老了人的骨灰盒全部象城里人一样修个墓埋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做很好。可能有些老人会骂我的,骂我以后不得好死啊(笑笑),但是我在想啊,我们滨江村应该是哪方面都走在别人前面的村,这种好的做法应该率先在我们滨江村得到推广才是,而且要尽快,不然就落后于别的村了。至于用什么方法来推广,我也没有想好,只是希望村里的老人们不要骂我就好了,哈哈哈。
第三件事,就是农田作业机械化问题。现在我们滨江村的农田总体来说是比征收前小了不少,但分到各家各户毕竟还有那么一点点儿。大家都知道,我们村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农家乐公司,但是也不能忽略了田地啊!我发现,许多村民因为外出子女打工的原因,或者在农家乐公司上班的缘故吧,任由自己的田地荒芜。这样看上去是很可惜的!但是大家似乎又觉得拣起来,好象投入与产出又不对等似的。也就是说,正儿八经地去种一亩田地,也没有多少收入的,搞机械化作业更是得不偿失。但是如果我们村把田地都集中起来,让外面有机械化操作设备和经验的团队来经营,我们有富余的劳动力可以到那个团队去打工,然后其他的人就可以坐收田地流转费用了。说白了,就是把田地租给别人来种,自己只得租金,这样就能很好地解决了田地无人耕种的问题,还产生了效益。也能够让我们有更多的精力把主营业的农家乐经营得更好!谢谢。”
王阿娇的精彩发言算是说完了,又向台下的村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却没有什么人再给她掌声了。
台下的村民们纷纷地相互议论起来,因为她说的内容太广泛了,也太深入了,任谁都要花点时间来“消化”“消化”。
强超向阿娇婶的投入敬佩的目光,不知道是为着她满脑子装着村民的事,还是为着她“与时俱进”的移风易俗的勇气,抑或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过人胆识。
(二百零四)
滨江村调解委员会虽然只是个滨江村的村民承认的临时组织,但是一旦成立,马上就爆发了它的惊人“能量”。
说起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使,正如王会长在当选所言的那样,不管大事小事都一样地“高度重视”。当然还少不了两位副会长的“全力以赴”、“鼎力支持”。
王会长组织包括强超在内的广大村民代表针对头一天部分村民们提出来的问题或想法,一一研讨,能够达成共识的,马上写进解决方案里;一时难以找到解决办法的,就暂时搁置一下。隔了几天,谁要是突然想出个好法子来,马上就通知其他的人过来一起“分享”一下;如果觉得大家都能接受的,马上把文员召集过来,写进文件里面。
王会长就是用这种“蚂蚁啃骨头”的方式,“群策群力”,硬是通过半个月的时间将村民们提出的所有“疑难杂症”一一找出了破解的办法。
当秘书把这累计的一切累计打印成文件分发到调解委员会每个成员的手上时,大家的眼睛马上就都瞬间亮了。
“这是这半个月来的最重要成果啊!”
“那是,以后咱们滨江村可就没有这么多的后顾之忧了。”
“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这些方案看起来完美无瑕、无懈可击,但能不能在实际中为广大的村民们所接受还是一个大问号,而且肯定还会出现新情况,就算暂时没有新情况,也有可能老问题中还有‘漏网之鱼’呢。”
“没错,应该先组织广大村民来吹吹风,让方案中的许多内容在未出台前就潜移默化地深入民心中去,并形成一套循序渐进不断完善的机制出来。”
。。。。。。
委员会的成员们各抒己见,很快就形成了下一个环节的步骤来。
王会长“从善如流”,很快就将问题与“参考答案”“对号入座”了,分期分批地召集了上次提问的村民到会议室进行破解办法的“试水”。
由于王会长采用委员会成员的意见方法得当,加上之前研讨的解决方案妥善而成熟,文件上涉及到的相关问题基本上都得到了“积极”的回应。
很快,调解委员会就拿出了经过广大村民们普遍认可的具体楼盘分配的破解方案:
一是明确享受分房人的身份:所有的楼盘凡是有本村户口的人才能享受按50平米/人进行分房;凡是出嫁的或上大学户口转出去的,便不再享受这种待遇。
二是明确分房的办法:一楼全部改成单人间,专心供老人来住,一人一间。凡是自愿跟子女住在一起的,不另外补贴;其他的住户按人头分房。比如说:两人就是两房两厅;三人就是三房两厅,因为客厅和饭厅两厅都是固定不变的。一家四人就是两套两房两厅;五人就是一套两房两厅、一套三房两厅。而之前设计的就是两房两厅和三房两厅都是每层楼对应着的,也就是说,有多少两房两厅,就有多少三房两厅,从而确保一户如果是人口多的,虽然可能会住两套房,但这两套房基本上也是连着的。
三是明确调解的办法:凡是有人口变动的住户,须及时主动地向调解委员会提出增或减房的申请。凡是不及时提出申请的,超标准占房的,头一个月按50元/天/房进行收费处理;第二个月按100元/天/房进行收费处理。类推。增加了人(小孩子年龄须满4周岁,能够独立分房睡觉)未及时提出申请的,不予以安排也不予以补贴;提出申请但未能及时安排的,给予50元/天/人进行补贴。特殊情况实报实销。
四是明确非本村户口人员入住的办法:凡是本村出嫁的女孩子或考取大学等原因落户其他地方的本村年轻人,回村一律享受免费入住共同客房的待遇;凡是本村住户的来访亲朋好友,可以享受一间/天的免费住房待遇,超标准的可按50元/晚/间进行收费。
就在王会长准备拿着编辑好的最终文件上报到村委会时,一个村民边叫喊着边跑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了一样。
原来这个村民因为住房的下水道出了问题外请了所谓的水电维修师傅,结果下水道修好了,龙水头却损坏了。为此双方相互推诿,各不相让,一直闹到后勤部。
这又是新情况啊!不过,王会长看到没多少钱,就“自作主张”地替提问的村民把新龙水头的钱给垫了,要求水电师傅继续维修。
这事虽然了了,但王会长觉得村里要不有这么一个专业的维修组织,村民也不至于跑到外面去请人来维修了,弄不好还闹出许多矛盾来。于是直接打电话给强超,把刚才发生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后,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哇!我们的方案就是要在实践去完善的,而且我个人是非常赞同你提出的这些观点的。这样,你把这一点加上去,凡是下阶段要约谈的村民,你都把这个观点抛给他们,看他们的反应如何?如果大家都能接受,那么我们就正式成立这样的一个组织,隶属于后勤部,以便调配。”强超对王会长的补充意见大加赞赏,但也提出了落实的思路。
“强总,关于是土葬还是火葬的事,我觉得不要急着推广,以免引起群愤。因为从上次开会的现场来看,许多的老人还没有从传统的观念中解脱出来。我觉得这需要做大量的宣传工作,同时还要出台一些配套的奖励措施加以引导才行。”王会长突然又想起了村妇女主任王阿姨的那个问题,其实自己也是为此想了好久才有了这样的想法的,于是脱口而出。
“王龙水,你这个会长果然没让我失望啊。跟村民们做工作,就是要特别注重方法的,道理讲通了,讲透了,他们的思想通了,能够接受了,那一下子就OK了。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很想听听你所说的讲励措施是什么样的。”强超虽然早就已经成了滨江村的“掌舵人”了,但一点也没有“居高临下”的架式,说话轻言细语的,让人觉得很容易掏心窝子。
“我的想法可能还不是很成熟,但我还是想说出来,看强总怎么决定吧。我是这样想的:除了宣传火葬的好处外,还要村里拿出实际的动作。我觉得村里应该首先在村里选一块地皮,作为以后所有老掉的人和现在准备迁过去的人的共用墓地。墓地把基本的主体全部建好,再有老掉的人要用就直接拎骨灰盒进来就行了。我的奖励措施就是,凡是愿意火化安葬在共用墓地的,奖一千元;凡是继续搞土葬的,不但没有奖励,还在占用土地的问题上较较真,也就是说谁搞土葬占用的土地,村里就扣他家的原来分配的田地相等的份额。这样一奖一扣,一加一减,经济账村民们肯定会自己掂量着一清二楚的。”王会长原本就想找个机会跟强总“商量”“商量”的,这会儿正好来个“趁热打铁”。
“王会长,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还是比较可行的。做工作有许多方法,条条道路通北京,但究竟选哪一条路是事半功倍的最佳捷径呢?还是那句话: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我觉得你在选择工作方法上能够很好地结合我们滨江村的实际情况,这一点说明你几年工作下来已经跟我们滨江村有机地融为一体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啊,哈哈哈。”强超有点“英雄爱才”,这会儿算是变着法子夸着王经理、王会长啊。
王会长的想法得到了强总的充分认可,工作干劲自然也更足了。没过一个星期,就把调解委员会的精神和意见给广大村民们吹个遍,效果出奇地好。
当然,临到动真格的时候,超标准住房的员工、村民在退房时难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从那次开会提问题到基本上落实住房调节问题,刚好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而被村民们普遍不怎么看好的火葬问题,也在争议声中开启了公用墓地的选址和建造的工作程序。
滨江村关于火葬的推广方法采用了循序渐进的方式,辅之以积极引导和资金支持,很快就在广大村民中间形成了一种非火葬莫选的势态。
滨江村的这一移风易俗又讲究推广方式的做法,立即得到了乡里、市里相关领导的首肯,并陆续派员前来观摩和学习。
如果说滨江村能够一举拿下祖祖辈辈们把土葬视为天经地义的“最终归宿”的这一世纪难题,其他的问题就再不是问题,一切的问题似乎就已经“迎刃而解”了,土崩瓦解了,万事大吉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大家都知道,农村人离不开田地。而现在滨江村的致富带头人强超提出了让土地流转,由专业人士承包、采用机械化作业的方式,来彻底代替分田到户后单干的模式。
这不是完全否定了被誉打开农村改革开放窗口的分田到户的“英明之举”吗?
强超的这种做法,是在重温集体时代的大锅饭体制吗?说得严重一点,是在全滨江市乃至在全省率先“倒行逆施”地“开历史的倒车”吗?
毋容置疑,滨江村在强超强村长的带领下,由于一直以来选择致富的路线得当,很快就驶入了发展的快行道。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迅速从一个人口少、劳力少的困难小村,一跃而成为远近闻名的致富名村。村里有集体经营的超强农家乐公司,村民们全部住上了跟城里居民住的一样的高楼大厦,而且村民们的生老病死以及从上幼儿园到大学毕业的全病教育都在滨江市乃至全省率先实行了全部的免费。
虽然这些令周围十里八乡的其他村民们羡慕不已的福利待遇和可持续发展的模式比起中国人最引以为自豪的华西村还差得很远很远,但是作为起步较晚的内地一个贫困落后的村子,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而且它比之举世闻名的华西村在条件并不优越的内地似乎更有推广和示范效应!它带给条件相当的周边广大村民们更多的是效仿的力量和价值!
然而,机械化集约模式的美好设计一开始就遭到了市场的冷遇。不管是通过网上还是现场招商,滨江村始终没有得到一家有实力的专业经营公司的青睐。
一些持不同意见的人开始说起风凉话来:
“中国不是美国,美国人少地多,而中国刚好相反,所以这种模式不适合我们。”
“历史已经证明了‘分田到户’是对的,难道可以改变历史吗?”
。。。。。。
强超不为所动,更不甘心“失败”。
眼看着农家乐经营得越发成熟,一个靠天吃饭、靠路养人的单一模式慢慢显示出它的“瓶颈”来:一是淡旺季非常明显;二是多年来业绩难有新的突破和起色。
一位村民的一句经典的话,似乎高度概括了这种模式的悲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山过,留下买路财。
万一哪天这二桥封了,或者维修了,村民们又靠什么维持生计呢?或者说若干年后,又冒出个三桥、四桥来,要是没有抢到类似现在的“制高点”,滨江村的可持续发展还会像现在这样乐观这样为大家津津乐道吗?
俗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强超作为滨江村的致富带头人,当然得考虑得长远一点。而田地的机械化集约经营便是下一步的重要突破口,而对此进行招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很快现实就让强超等人栽了个大跟头:集约经营招商竟然无人响应!
(二百零五)
强超迅速召集了村干部和调解委员会的成员们对这次招商失败进行了认真全面地剖析,结果与会者经过广泛的讨论后,得出了这样的基本结论,主要是与滨江村两大劣势有关:一是在内地较偏的位置,集约后运输成本偏高;二是周边一带田地总量不多,才不到一千亩,难以产生较大的经济效益。
“如果我们自己来成立一支这样的专业公司,大家会觉得怎么样呢?”强超觉得大家分析得十分在理,但破解才是最主要的。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马上计上心来。
“哎,强总这个想法很有突破性,但也很带挑战性。”王会长一听,一阵激动,不住地点着头,半天咬出这么两句都带“性”的“上纲上线”话来。
“我觉得我们大家不要拘泥于一定要在外面找到这样合适的公司来经营不可的思路啊。如果我们自己成立一家这样的公司,购置一些机械设备,培养一些骨干,把我们村的千亩田地当成实验田,成功了就不再局限于本村的田地,而是向外突破,向其他的村进行土地流转的承包经营。而这个市场目前是空白的,但也是无穷大的。一旦做好了,我们又有了新的更大的经济增长点,而被承包的村民们也会乐见其成的。因为我们承包过来后,通过我们自己公司的集约经营,产生的经济效益比以前他们半荒半做的肯定要强,而我们回报给他们的流转费不仅稳定,而且可能差不多接近他们以前的经营水平,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觉得这种理念要通过全体村民的正式大会上吹吹风,让一些有基础的生产能手勇跃报名,然后送到哪所农业大学去培训培训,然后再回来上岗就算是新时代的农民了,他们要用新的思维模式和科学科田的理念来经营这些田地。当然,光会干活是不够的,他们还要更多地去考虑种什么东西,如何把自己的种植产品推销出去,是通过网络还是通过直接向各大超市低价供货,都是他们要通盘考虑的。这可能比我们经营农家乐更复杂更具有挑战性。所以前期我们村肯定会投入很多的,回报可能不成比例的。一旦他们走上了正轨,将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也许,若干年以前,我们滨江村的主营业的绝大部分要来自他们的贡献!”强超的思想“火花迸发”,讲出来的话也滔滔不绝,而且越讲越起劲,最后居然站了起来,还手舞足蹈的。
强超的精彩演讲马上博得了与会者们的热烈的掌声!
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强超就通知全体村民到农家乐大会议室召开了这样的“吹风”大会。
接下来的一切,也正如强超所料的那样:当他把自己的设计和盘托出的时候,会议室的村民们一开始象听天书一样安静地“洗耳恭听”着,没几分钟,便有人开始叫好!会议室的气氛马上便笼罩在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中。
接下来就是自愿报名的时间了。
正当村民们兴高采烈地排着队如火如荼地填表报名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冷不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强超一看,这不是咱们安插在深圳出租公司的“定海神针”“墙头草”吗?这个时候他不是正受着自己的“全权委托”在深圳出租公司坐镇管理吗?
“强总,不好意思,我辜负你了!我们亏了,公司全部抵出去了。”“墙头草”像个认错的孩子来到家长面前,说话的声音小小的,却像是给现场扔出了一枚重型炸弹!
“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的深圳出租公司垮了?因为什么呢?”强超一听像一个弹簧一样,从座位腾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嘴巴张得大大的。
未等“墙头草”继续开口答话,他老爸强天亮闻讯就从人群中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墙头草”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就照面一拳头打过来。
众人解围不及,“墙头草”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正着,顿时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墙头草”看到打自己的是自己的老爸,没有一点要还手的意思,只是边自顾地用手抹着嘴角的血边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老爸。
“天亮哥,别打了。要打就打我们吧!这不是你家‘墙头草’一个人的错,我们几个人都有份的。”说话声中,从会议室外走进来几个人。
他们正是去年在深圳经强超同意留下来“协助”“墙头草”的几位年长的村民,可以说不只是老牌的司机,也算得是见过大世面的老江湖了。
强天亮一看这么多老弟们突然冒出来为自己的儿子“扛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出手可能有点冒失了,于是只好摇摇头叹着气转身往自己的位子挪去。
“‘墙头草’,今天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们几个是如何把我们苦心经营的出租公司弄垮的,今天就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吧。”强超看到这种情况,边招手让站在大家面前的司机们找位子坐下,边回头吩咐“墙头草”。
“墙头草”用力地一抹嘴角,然后向会议室的村民们鞠了一躬,缓缓地说道:
“本来出租公司经营得好好的,大家伙在深圳不断地听到家里一会儿这个发展怎么样了,一会儿那个发展怎么样了,身在深圳却在啃着老本没什么大的发展,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着用这两年积攒下来的钱另外再搞点事,事先没跟你强总商量是我们几个的错,我们还不是想给你强总一点惊喜吗?谁知道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啊?!”
“墙头草”说了几句,略一停顿,接着又开了口:
“错就错在我们涉足了根本不懂行的餐厅碗筷清洗生意。正在我们打着灯笼找投资项目的时候,有一天我无意中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在深圳经营餐厅碗筷清洗的老乡。听他说的天花乱坠,我就心动了,于是就约几位叔叔一起去看这位老乡的公司和他经营的模式。这个老乡姓王,就叫他老王吧!老王的公司不大,但他的业务却遍布深圳各个区的大小餐厅酒店。他的做法有点狠,就是通过低价倾销的方式挤垮同行们,然后反过来来再收购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垄断深圳的碗筷清洗市场。这样做的当然需要大笔的资金来支撑,否则别人没被挤垮,自己倒是撑不住了。他有许多成功的案例,还带我们去几家大型的酒店去看过,比如说市场上一套碗筷清洗连包装给餐厅和酒店的价格是八毛,餐厅和酒店向消费者卖出去的价格是一块,那么餐厅和酒店从中可以赚两毛钱一套,又不用另外请人来清洗碗筷的,餐厅和酒店当然乐意了。老王为争夺市场,以差不多低于成本的四毛钱一套的价格向大小餐厅和酒店倾销自己的碗筷,所以很快就把原来的别人的生意给抢了过来。我们当时也是看到这种模式能够‘立竿见影’,后期的回报也是相当地稳定,才同意以投资的方式加盟了老王的公司的。老王的心很大,见我们的资金到位了,胆子越来越大,同时在几个区展开了市场的竞争。哪知道,他的这一招早被人‘识破’了,有几家实力更雄厚的公司马上不甘示弱地加入了与我们争夺市场的行列中。深圳有钱的人有钱的公司多了去的,我们哪是对手啊?几个月下来,不但没有把市场攻下来,还白搭进去我们辛辛苦苦地挣了几年的血汗钱。”
“墙头草”一口气说完后,如释重负,然后低着头,等着接受强总等一干人马的“指责”甚至“暴力”“惩罚”呢。
强超听完后,心像被什么绞了一下一样,疼痛无比,但又无可奈何。
多少年的心血啊,竟然就这样地毁于一旦!
因为这出租公司的事不是村员会的事,村员会的干部不便发言,调解委员会的三位经理更是事先一点儿也不知情,自然“三缄其口”。
没有人能够真正体会此时此刻强超心里的苦!
强超也是尽量地克制着自己沉痛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装着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道:
“哎,垮了就算了,现在打也没用哭更没用。谁让咱们天生就是农民的命呢?!你们几个回来的好!还是干回我们世代的老本行吧。不过,我可得提前告诉你们几个一声啊,现在已经是时过境迁了,以前的那些传统的做法可能都玩不转了。你们这些长年在外的司机叔叔们,或者也是天意吧,刚好需要人的时候你们就回来了!这样不如就直接加入我们‘超强集约经营组’吧。我原来只是设想先试一水,现在不妨就按正规的模式设置三个小组来,一小组负责内务,包括播种收割以及机械操作等等;一小组负责外联工作,包括跑市场、跟超市和网络上的买家对接淡谈以及销售过程对接和售后服务;另外一小组就负责生产销售计划和财务一块。这样,三小组各有重点,既分工又相互协作,如果运行的好的话,回头干脆直接成立这样的公司算了。”
“好!”
。。。。。。
不止是主席台下的村民们拍手叫好,就连主席台上就座的村干部和调解委员会的领导们也由衷地鼓起掌来。
自然,接下来踊跃报名的一下子就是“人满为患”了!而出人意料的率先报名的人居然会是后勤部王经理。
“我本来就是上海农大毕业的,上大学的那阵子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开着农机在农村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里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能量。可惜的是,毕业后因为家庭原因和生计问题,自己走了许多弯路。而这次终于有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了!我不会放弃的!我想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是王经理走到台前第一个报名后热情洋溢的发言。
这样有抱负的专业对口的大学生自然是首当其冲地成为了炙手可热的集约经营组织的“当仁不让”的组长首选。
当然,鉴于王经理在农家乐和调解委员会“举足轻重”的双重重要身份,也避免打击他参加集约经营的积极性,强超私下里马上跟其他的村干部们交换了意见。最终大家都觉得先让他当个顾问比较合适。
强超及时找到了王经理,把村里的意见跟他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没关系的,强总。我这人好说话,村里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妥善安排”好了王经理,接下来,就是要从其他报名的村民中来决定人选了。
尽管按三小组的体制每小组各招十人的规模,但是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了,要当着大家伙的面作出取舍,实在是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情。
为公平起见,在强超提议下,由村委员和调解委员会两套班子组成评委,通过理论讲解和现场操作示范相结合的方式,热热闹闹地进行了一通PK后,最终才令人信服地定夺其他二十九人名额。
“墙头草”通过竞争,“后来居上”抢得内务组组长的桂冠;强浩也出人意料地夺走了计划财务组的组长头衔,而唯一旁落给“外人”的组长头衔却是难度最大的外联组组长头衔。而勇夺此项桂冠的是销售本科毕业的另一位调解委员会的副会长王安石。
三套领导班子伴随着这一新奇的早就被冠以“超强集约组”的美名而“横空出世”“比翼齐飞”。它承载着滨江村两千多号人的新的希望。
一个月后,“超强集约组”正式在滨江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成功。它的真名全称为:滨江市超强乡村集约经营有限公司。
滨江市超强乡村集约经营有限公司能象当年冒出来的滨江市超强农家乐有限公司一样迅速占据新农村建设的有利位置并“所向披縻”地“攻城略地”,并为滨江村的可持续发展打下另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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