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禁不住纷纷侧目,触碰到元少峰那温柔似水的眼神,都同时会意了然——呵呵呵,果然是和传言无异,元家少主看上了段家少主,一转脸就把已经快要娶过门的未婚夫给踹了。
更重要的是,元天问还正大光明地追起了纨绔子弟段宇阳,任凭他人评判饶是千夫所指我自岿然不动,挖墙脚的却还怡然自得,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全然不顾会有何名声传出。
这两人凑在一起,也算是奇葩了。
只是……在场不是没人羡慕天降良婿的段宇阳。
能得元天问死心塌地相待,即便千夫所指,也有人觉得值得。
毕竟,以往虽然段宇阳行事作风不良,也算是世家弟子里面的奇葩了,但名头也不怎么响亮,知道他的人实际上没几个。
但是,被元天问这么一追,所有人都知道有段宇阳这么一号人了。
世家弟子最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不留名,连个知道自己的人都没有,段宇阳这么一来,趁机结交了不少世家公子哥,人脉那是大大的拓展开来,这对以后操持段家,可是大有裨益。
段宇阳给元天问翻了个白眼。
“好好的,怎会引动了……”沈如冰眉目沉沉喃喃自语,尚未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立刻闭着嘴巴,佯作什么都未说。
蔺玄之刚打算将晏天痕拉在自己身边,没想到晏天痕竟然像一只小兔子似的,一步一蹭小心翼翼地蹭到了他身边。
晏天痕伸出手,示好似的悄悄在蔺玄之垂下来的左手手指上勾了勾,小声说道:“我们讲和好不好?大哥。”
一声大哥,喊得极尽撒娇意味,听得蔺玄之心中一片熨帖酥麻,又再多不满和难以言说的苦涩,此时都化成了蜜水。
“好。”蔺玄之也勾了勾指头,扯了扯晏天痕的小手。
于是晏天痕就笑了,他虽容貌不倾城,但眼睛却是极为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尽态极妍,让人不禁想要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两人绝口不提之前尴尬的事情,只是一笑便泯了
“那大哥,我给你说个事情,你不能吼我,也不能发火。”晏天痕眨眨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
蔺玄之:“……”
面对晏天痕,他还能说些什么?
蔺玄之微微一笑,道:“阿痕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晏天痕趴在蔺玄之身上,单手勾着蔺玄之的脖颈示意他低一些。
蔺玄之从善如流,心中暗叹阿痕竟然在被他轻薄之后,却并未和他有任何疏离之意,反而是一如往昔和他亲昵,毫无防备,一时间竟觉得很是欣慰。
晏天痕说:“我方才,蹲在外面把了一坨草,谁成想,那坨草下面,竟然是个隐蔽的机关。”
说完,晏天痕等着蔺玄之训他一通。
然而,蔺玄之却是在最初怔了一怔之后,摸了摸晏天痕的脑袋,压低声音说道:“知道了,大哥给阿痕保密。”
晏天痕一愣,抬头望着蔺玄之。
蔺玄之的眼眸中,似有星芒璀璨,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兄弟情深,丝毫看不出之前两人分道扬镳。
有人对蔺泽之羡慕说道:“蔺器师和他的弟弟,感情真好,他们在蔺家,便是如此吗?”
蔺泽之点点头,道:“感情的确好,一直都是如此。”
自然也有人觉得,即便是兄弟之间,这样勾着脖子搂着腰的,也未免太过于亲昵了些,免不了往歪处去想,然而看看晏天痕那张脸和跛了的脚,就也不免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方才的地动山摇是什么情况。
有人道:“这保不准,便是地震的前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处吧。”
也有人道:“也难讲里面是否另有玄机。”
众人纷纷议论,不多时便分成了两派。
一派想要离开,另一派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最终决断的还是有实力之人。
沈如冰道:“来都来了,哪儿有离开的道理,我猜测这说不定是某种预示,不妨进去看一看情况再说。”
说完,她还专程看向蔺玄之,道:“玄之以为如何?”
蔺玄之点点头,道:“既是沈少宗要去看看,我自当不会退却。”
沈如冰面色缓和,因这段时间蔺玄之全程回护照顾着晏天痕而产生的不满和不爽,也散了不少。
元天问道:“我和阳阳也跟着进去。”
段宇阳翻了个白眼,道:“别喊我这么亲热,和你很熟嘛?”
元天问并不反驳,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段宇阳。
既然已决定去处,众人便一起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走了不久,便有人惊呼出声,道:“大家快看这里,竟然有机关的痕迹!”
只见黑峻峻的山壁之上,隐约可见机关的痕迹,这山洞,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大概是方才有人触动了什么机关。”沈如冰皱着眉头,道:“难不成……山洞之中已经有人进来了?”
这个猜测,让人不免感动毛骨悚然。
他们来了一天一夜,显然连只苍蝇都没看见飞进来,更别说有人了。
罪魁祸首晏天痕暗中吐了吐舌头,还俏皮地冲着蔺玄之眨眨眼睛,以示无辜。
又提心吊胆地走了一段路,黑暗的山洞中只有照明用的萤火石散发着微黄的光芒。
不久之后,峰回路转,一个更大的山洞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山洞足足有十丈高,里面的山壁光滑异常,显然是被人用工具给打磨过的,上面还雕刻着各种图腾浮雕,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盏长明灯,看起来极尽奢华。
山洞正中央,安放着一个石棺材,棺材是白玉雕琢的,带着些许透明的温润质感,显然不是凡物。
想要抵达棺材处,须得从一条如同玉带似的环绕在棺材四周的银色河流上面经过,河流上空,有着路路畅通整整八个方向的浮桥。
众人被这震撼的一幕给惊住了。
这显然是个埋骨之地。
蔺玄之暗想,这倒是和他上辈子的记忆,有了重合之处。
“这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丹涯秘境,能埋到这里的,应当也只有那位已经飞升了的丹师。”
“可丹师已经飞升,这里面的人,该是什么人?”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蔺玄之则是朝着这山洞大口处朝上面看去,只见一个不知多重的石门,竟然慢吞吞地朝着下面开始滑落。
“大家小心!”蔺玄之道了一声,拉着晏天痕便率先下了台阶。
众人虽不明所以,却也跟风地冲了下来。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方才的剧烈震动再次出现,地动山摇,宛若山神震怒。
巨石像是从天而落,朝着众人砸了过来,众人纷纷尖叫躲避,还有些想要冲上那些浮桥,朝着安全的棺材处跑去。
元天问直接抽出那柄宽背长剑,刷刷几下子将巨石隔空碎成粉末,蔺玄之抛出法器,将自己和晏天痕拢在其中。
万凌华是药师,平日里弄些迷药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但这是石头不是人,一时间也没了用武之地,好在她的小师妹尽芳菲是个厉害的法修,用娇小的身躯将万凌华挡在身后,双手持着双刀,刷刷刷地几下子便将比她身子还大的石块击飞出去。
蔺玄之意识到有人朝着浮桥跑去,立刻说道:“不要上浮桥!”
然而话音未落,便有一位云瑶宗的弟子,踩在了浮桥上面。
浮桥轰然碎裂,那名女修便尖叫着掉入了银色的河流中,瞬间便皮肉滚烫,剥离骨骼,成了一堆白骨。
她的白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在了水中。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禁不住都纷纷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想要过桥去探看棺材究竟的弟子,也再也撑不住双腿,扑腾一下子跪在地上。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那些水,究竟会是什么?
这场落石攻击,不久便停了下来,除了五位弟子被砸伤胳膊之外,其他人倒是毫发无伤,只是有几人心理受了伤害罢了。
沈如冰盯着那玉棺,眸中闪过一抹名为野心的东西。
山洞之内一片狼藉,回头之路已经被巨石门给封死,元天问尝试着用真气和利剑将这石门打开,奈何只在上面划出了一道深痕,却并撼动石门分毫。
这显然,石料不是寻常之物。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出不去了。”
“我方才,已经捏碎了手中的传送球。”有人打着颤,道:“可是,我却并未离开此处。”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片恐慌。
有人也尝试着捏传送球,然而毫无例外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蔺玄之淡道:“不必尝试了。这山洞之中,另有玄机,所有传送法器,全部失灵。”
“什么?”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呜呜呜……”
“还有那古怪的水,究竟是何物?”
“还是先找找有没有出路吧。”元天问沉声说道。
无意义的慌乱和恐惧,只会耗费时间,分散人心。
众人闻言,连忙贴着山壁绕了一圈,看得仔细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那不易察觉的机关按钮。
然而他们看了一圈又一圈,也并未发现任何机关,还有人不信邪地各处拍了拍,却大失所望地发现,这山壁处处都是实心的,没有一处中空,暗藏玄机的可能,显然不大。
一时间,气氛重现低迷,众人噤若寒蝉。
沈如冰倒是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慌乱,仿佛着一切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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