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阳观察着晏天痕行云流水的掐诀动作,老怀甚慰地说道:“阿痕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他练的这么熟练,怎么以前一直都没能成丹?”
蔺玄之想了想,道:“他之前炼丹的时候,我也暗自观察过,手诀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练不成丹,恐怕和他体内的阴火有关。”
“为何后来又炼成了?”段宇阳好奇。
“阿痕说,他摸到了一处契机。”
“什么契机?”
“他想要赚钱。”
“……”
段宇阳抽了抽嘴角,道:“他是觉得你究竟有多穷?”
蔺玄之嘴角噙笑,道:“大概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段宇阳忍不住吐槽:“难道你从来没告诉过他,你每隔几日都会在我家润源拍卖场挂上几样法宝拍卖,还每次都横赚不少钱吗?”
“又何必告诉他。”蔺玄之一笑,道:“我就是喜欢看他为我冥思苦想左右考虑的样子。”
段宇阳:“……”
变态!妈的就知道丫儿对着痕痕不安好心,一肚子黑水儿,都坏透了!
眼看着快成丹了。
季家嫡系的那个小胖子的丹炉在他面前叮叮当当地被撞得哗哗作响,丹炉也像是快要不受控制似的想要脱力而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拭目以待,坐等出丹的那一瞬间。
季家的小胖子也集中注意力,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这炉丹药横空出世,亮瞎众人的眼。
然而,就在此时——
“嘭——”
一声惊煞众人的巨响,从炼丹台上面传来,只见季小胖子旁边的那个丹炉,不知怎么地竟然轰然爆炸开来,炉火和丹炉碎片四溅而出,真气和丹火混合着灵植本身所有的灵气嘭然扫向各个方向,一时间竟然把炼丹台上面几乎所有丹师都影响了。
有的丹炉被打歪,有的脸上被扑上了一层灰,有的手被残渣擦到……
只有晏天痕和另一侧的季小悠完好无损。
那只放在桌子上的小鸭子,在爆炸的一瞬间就形成一个罩子,将晏天痕罩在了里面,而旁边的季小悠,也是被罩子完完整整地保护在其中,外界的声响甚至没有影响到季小悠的炼丹动作,他依然专心致志浑然忘我地继续炼丹,竟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晏天痕懵逼地抓着悬浮在面前的丹药,朝着四周看去。
爆炸带来了一阵骚乱,除了他和季小悠之外,台上的二十多位炼丹师,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朝着这边看过来。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季家小胖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丹炉因为被震了一下,所以一炉子原本不知能成什么等级的丹药,此时竟然成了一坨黑乎乎的废丹,顿时悲从中来,气不过地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好不凄惨。
台下众人也是被吓了个够呛,又止不住地庆幸——幸亏这小子还只不过是个炼气期丹修,爆炸不至于波及什么,他若是等级再高上一些,保不准人都要被炸飞了。
“哇啊啊——”季小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晏天痕也觉得对不住旁人,连忙爬起来对人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竟然真的会爆炸,我以为至多会不成丹。”
季小胖子红着眼眶,恨恨地站起来,撸着袖子想要揍人,吼道:“你一定是故意的!丑人多作怪,你就是为了季小悠这个和狗偷生的野种,故意和我过不去!”
晏天痕觉得自己很委屈,又不是这个小胖子一个人受到波及,他也不是故意为之,凭什么诬陷他?
“人和狗生不出小孩儿。”晏天痕板着脸,说:“你一定是被你家大人给骗了。”
季小胖子愣住了。
“还有,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晏天痕道:“我都还没有嫌弃说你胖,你凭什么说我丑?”
季小胖子顿时气得哇哇大叫,道:“你竟然敢说我胖!”
晏天痕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难道你觉得你自己很瘦?”
“你——”季小胖子气呼呼地指着晏天痕,道:“你个丑八怪!”
“死胖子!”
“丑八怪!”
“死胖子!”
“丑八怪!”
“死……”
晏天痕深吸口气,对着季小胖子瞪了瞪眼睛,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像是喇叭花一样的小玩意儿,对着喇叭花口大喊:“死胖子!”
随后,喇叭花里面开始响起“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的循环声音。
季小胖子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顿时一脸懵逼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只在不停逼逼逼逼连个停顿都没有的喇叭花,过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比得过这个辅器之后,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震天,还夹杂着“死胖子死胖子”的声音。
台下季家人和蔺家人都是一脸黑线,台上原本被丹炉爆炸波及到的炼丹师们,原本还有些生气,但见到这幅场面,都禁不住乐了起来,看戏似的瞅着这两个不大一点的小孩儿互相伤害。
同时,不少人对那个喇叭花还挺感兴趣。
段宇阳一脸不忍直视,扶着额头说道:“你居然给他搞出来这种玩意儿,太作弊了吧?”
蔺玄之也没想到晏天痕竟然会把他一时兴起炼制出来的一个留音物件,用来欺负人,顿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要知道,炼制这东西的初衷,还是因为最近阿白和琥珀四处乱跑地太厉害,所以搞个这个让阿痕省省力气。
“是有点儿作弊了。”好在蔺玄之还能摸着良心说句实话。
这比赛好歹是正规的丹师比赛,放任两个小孩儿在台子上面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到底是有点儿令人啼笑皆非。
于是,很快便有人上台想要将这两个小孩儿带下来。
季小胖子气不过,扒着桌子死活不下来,非要和晏天痕决斗,晏天痕倒是对着季小胖子边做鬼脸边和喇叭花一递一句地说着“死胖子”。
蔺玄之挺无奈地上了台子,走到晏天痕身前,道:“阿痕,差不多行了。”
晏天痕一见到蔺玄之,顿时闭上了嘴巴,还用真气将那喇叭花里面的声音给抹去,世界顿时一片安静。
季家也派人上来带自己的小辈来了。
季家觉得自家的小辈在台上如此没有风度巨丢人,但又气愤晏天痕搞出这种意外,让自家小辈的成果功亏一篑,见到蔺玄之和晏天痕,自然是有些不爽。
只是,季家好歹也算是一流世家,体面对他们而言,是相当重要的,便没有发作。
然而,季小胖子仍是不依不挠,边哭边喊道:“你赔我丹药,你赔我丹药!我的极品养气丹,你赔给我呜呜呜……”
晏天痕撇了撇嘴,也不把自己的责任往外推,直接一抬手将始终捏在手心里的几枚丹药扔了出去,季家那位上台的青年人还以为是什么暗器,立刻反手一握——
“赔你就赔你,我又没说不赔。”晏天痕撅着嘴巴有些不高兴地说。
季家那个青年低头一看,手心中三颗圆润且散发着月白色柔和光泽的丹药,静静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状,顿时面色微微一变。
季家素来以丹道闻名于世,虽说比不得白家在炼器界的名声,但家族中一半弟子都是丹修。
如今上场的季连云,正是同为一位丹师。
他轻易就能判断出这枚丹药的品级——极品。
然而,即便是极品黄级三等丹药,也根本不足以让他面容改色。
季小胖子扫了眼他小叔手中的丹药,立刻没了声音,反而问道:“养气丹明明是白色的,你从哪儿搞来的丹药,竟然敢糊弄本少爷?”
季连云面色变了又变,出声喝道:“承悦,不得无礼!”
季承悦像是很怕他这个小叔,虽然眼泪还在眼眶里面打转,看起来一脸的委屈,但还是闭上了嘴巴不敢乱说。
在场的,有不少人都认识季承悦,均是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偏袒一个外姓人——要知道,季家内斗并不算严重,对外也总是拧成一股力。
蔺玄之的视线扫过那几枚丹药,似有所悟。
正在此时,季小悠的炼丹,也已经到了尾声。
季小悠炼丹的手法很稳,并不出挑但也并不差,他炼出来的丹药和他本人一样,中规中矩,一颗是黄品三级上品丹药,一颗仅仅是中品,只成了两颗丹。
季小悠拿着丹药,抬头朝着四周一看,这才突然发现,炼丹台上竟然炸裂成了这种样子。
“这……这是发生什么了?”季小悠一脸迷茫不解,环视着四周。
台上台下的众人,都用复杂的表情看着这唯一一个没有受到任何波及的季小悠。
当季小悠看到季连云的时候,突然闭上了嘴巴,垂下了脑袋,偏过头不和他对视。
季连云却是走过来,伸出手说道:“让我看看你炼的丹药。”
季小悠不情不愿地将两枚丹药放到了季连云的手中。
季连云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有些进步。”
季小悠猛然抬头,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连云——这人,刚才是夸奖他了吧?
要知道,以往季连云教他们炼丹的时候,无论他表现的再好,也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更遑论表扬他了。
评丹之人见闹剧结束了,这才施施然地出现在台子上。
原本还有台上的炼丹师对于出现这种意外事件却无人出面解决而感到愤慨,然而当他们看到那位身穿华丽银色炼丹师拖地长袍的男子,施施然出现在台子上的时候,顿时都闭紧了嘴巴,眸中露出崇拜之色——
这人,可称得上是炼丹一道的当世第一人,钟离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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