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和顿时变了脸色,道:“空宇长老,十鞭子太重了,师兄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难言之隐,还请长老先行问问清楚,再惩罚也不晚啊!”
要知道,这鞭子可并非一般的鞭子,而是玄天宗刑法门特制的刑罚鞭,这鞭子是一件法器,里面蕴藏着磅礴的魂力,又是火系,抽在身上不光会让全身真气乱窜,还会有火辣辣的灼烧感,平日一鞭子就够一个筑基期修士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这若是十鞭子下来……
简直不敢想象!
“难言之隐?”空宇道人哼了一声,道:“那也比不得让玄天宗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出门在外,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脸面啊体面啊什么的。
空宇道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等回到玄天宗后,关门再说的?非得这个时候来搞事情,以为他是死的吗?
“可是……”蓝景和还想替元天问争取什么,然而元天问却道:“不用多说,我说过,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蓝景和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空宇长老一挥手,玄天宗的几个随从,便走上前来围住元天问,道:“元少峰,得罪了。”
元天问不做丝毫反抗,任凭他们将他带走。
蓝景和心急如麻,在原地团团转,他暗搓搓地打算等空宇长老走了,就马上千里传音,将这件不得了的事情,告诉元天问的爹亲苏墨。
元天问突然回头,道:“别告诉我爹。”
蓝景和被吓了一跳,险些以为元天问有读心术,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放心放心,绝对不会告诉苏长老!”
元天问于是放心地去了。
蓝景和以想要放水为由,立刻鸟盾,到了空无一人的小树林里,蓝景和立刻拿出了千里传音的法宝,对着那边叫道:“元伯伯,师兄要被上鞭刑了,你快救他啊!”
反正,他没有告诉元天问他爹,只是告诉他父亲而已,不算是说话不算数。
…………
第二日,玄天宗少峰主元天问在天极宗论剑阁外,将他的未婚夫韩玉然给一剑毁了根基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天极城。
元天问算是彻底在五洲大陆火了一把,毕竟,百家际会上,还从来没出现过宗门打斗、还是内部出问题的情况。
一般来说,五大天字宗门同气连枝,面上总是要过得去,在百家际会上又没有竞争关系,再加上越是老牌宗门就越是在意自己的形象,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丢自己的脸而去娱乐众人的事情。
从西城区前来东城大比场的路上,蔺玄之已经听到无数人在谈论元天问的事情。
“那位元少峰,他可是毁了一位炼器师的根基,听说,那个叫韩玉然的,整个丹田气海都破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去给那个炼器师疗伤的药师说,他的丹田气海成了碎末,看起来惨不忍睹。”
“这么可怕……元天问这人,未免太残忍了。”
“这有什么可残忍的,我听说他的脾气不错,而且还很讲道义,从来都不会滥杀无辜,韩玉然说不定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才惹恼了元天问的。”
“这就不好说了,我听说,韩玉然还是他的未婚夫,这个未婚夫,还是元天问从别人手中抢来的。”
“啊?什么人?”
“好像是蔺家的那个炼器师,叫蔺玄之的。”
“嘶——”
一个女修叹了口气,惆怅地说道:“看来,现在的男人都靠不住啊。”
“你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另一位男修道。
“只有我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是一个人,但是我更想知道,毁了一个炼器师的丹田气海,会有什么惩罚。”
“听说,被抽了十鞭子。”
“十鞭子而已,元天问可是五洲都有名气的修三代,超一流大世家元家的嫡子,玄天宗折剑锋少峰主,他不过是毁了一个小小的炼器师,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有靠山真好。”
“关键人家实力还强,对一个炼器师动手,必然是事出有因。”
“是啊……”
“……”
晏天痕有些意外地说道:“大哥,大多数人竟然都偏向元天问,他们难道不该同情弱者吗?”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你怎就知道他们不同情韩玉然?”蔺玄之淡淡说道:“同情归同情,但他们一来不敢得罪元天问,二来元天问的口碑一向不错,再加上有人刻意引导这些传言的导向,自然就偏向元天问了。”
“有人刻意引导?”晏天痕丝毫未曾料到。
大概是昨日傍晚才动的手打的人,仅仅一夜之间,对传言的引导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够迅速的了。
“这些大世家的少主出门,身边可用之人必然只多不少。”蔺玄之说完,顿了一顿,道:“只是我没想到,元天问竟然会如此冲动。”
晏天痕想了想,道:“我倒是不觉得他行事冲动。”
蔺玄之看着他。
“毕竟,韩玉然那么坏,他的欺骗让宇阳哥哥吃了不少苦头,我若是元天问,我也要对韩玉然动手。”晏天痕推己及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蔺玄之笑着在晏天痕的脑袋上揉了揉。
到了山上,蔺玄之一眼便看到了已经在蔺家的位置上等着的段宇阳。
段宇阳招了招手,道:“来了啊。”
晏天痕走过去,开口就道:“宇阳哥哥,你知不知道元天问为了给你报仇,所以把韩玉然那个坏蛋给废了啊?”
蔺玄之:“……”
此话一出,旁边原本还在有说有笑议论纷纷的别家弟子,顿时都朝着这边齐刷刷地看过来,用蕴含着各种深意的目光盯着晏天痕和段宇阳。
段宇阳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抓过晏天痕,逼迫着嘴角上扬,咬着牙根低声道:“我的小祖宗诶,有事咱们私下说,小声说,保密!”
晏天痕自知失言,捂住了嘴巴,冲着段宇阳眨了眨眼睛,一脸歉意的表情。
蔺玄之的视线朝着周围扫过去,各家弟子都立刻转过脸,继续和别人聊天,只不过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段宇阳见一切都算是恢复了正常,便说道:“听说了,元天问这个大傻叉,居然像一只没脑子的蛮牛似的,这么冲动,他真是在自己作死!”
说到这里,段宇阳顿时咬牙切齿,恨的不能行。
晏天痕说道:“听说,他还被抽了十鞭子。不过只是抽鞭子而已,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的吧。”
“是啊,皮糙肉厚的,耐打。”段宇阳也不以为意。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蔺玄之作为曾经的玄天宗核心弟子,对玄天宗的刑罚自然清楚,道:“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上品法器惩恶鞭,打一下相当于一位筑基一重修士全力一击,若是体质差、修为低的,一鞭子下去人就不行了。”
晏天痕禁不住张大了嘴巴,道:“那十鞭子下去,元天问还不得魂飞魄散吗?”
纵然元天问已经是淬体期修士,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上整整十鞭子筑基期修士全力一击!
“这个,就要去问段少主了。”蔺玄之蛮有深意地看着面色如常的段宇阳。
段宇阳也不矫情,只是点点头,道:“打在身上的,实则只有三鞭子。”
晏天痕松了口气,道:“玄天宗的长老,果然心善。”
“心善个屁嘞。”段宇阳翻个了白眼,道:“若不是元天问他爹及时传音,十鞭子恐怕得真真切切打下来。”
“元家家主夫人?”晏天痕对苏墨,还有不少印象,他记忆之中,这位元家家主夫人是个看起来挺温和,又挺好相处的人。
“是啊,元天问可是他爹的心肝宝贝,他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而无动于衷?”段宇阳说道。
晏天痕好奇道:“可是,那位苏伯伯,竟然能决定玄天宗长老的决定吗?”
“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啊。”段宇阳感慨地说。
毕竟苏墨是玄天宗的做客长老,虽然平时也不会出来授课,但是好歹玄天宗每年近乎一半的进项,都是苏墨搞来的,玄天宗就算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苏墨——这可是个财神爷,巨头!
谁说修仙之人清心寡欲,不为世俗名利钱财所累?
那是到了一定境界,这些名利钱财美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根本不必记挂在心上,才会这么装逼一说。
但这世上,恰恰绝绝大多数修士,都尚未能够达到这种至高境界,他们仍然要为钱财名利所困——因为他们匮乏这些,又无比渴望。
所以昨日,苏墨的一抹魂识附在元天问那只五彩祥鹤身上,出现在空宇长老面前的时候,开口只说了一句话——
“来年玄天宗招生入门的钱,我出了。”
空宇长老:“……”
妈的,最烦的就是这种有钱人。
空宇长老黑着脸,道:“苏墨长老,你要知道,元天问把韩玉然的丹田气海给彻底废了,这给我们玄天宗,不光造成了形象上的影响,还造成了实质的损失,而且,千锤峰的那个老不休,若是知道我这般轻易就一带而过,必然会把我给叨叨死。”
“听说,空宇长老所在的折剑锋,准备重新翻修布置,但是钱似乎不太够。”苏墨面色如常,淡淡说道:“这笔钱,我也出了。”
空宇长老一拍桌子,对旁边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元少峰给带回来?”
空宇长老重新看向苏墨,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道:“都是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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