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会。”蔺玄之蛮有把握地闲然淡定道。
“的确不会。”白逸尘挫了挫牙,他可是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文明人,要风度,要体面,要……
他发誓,只要蔺玄之再敢拆穿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秘密,他绝对要让蔺玄之爬着下山!
然而,蔺玄之似乎也知道白逸尘的想法,他今日的目的达到,便起身对着白逸尘做了个礼,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白少主休息了。”
白逸尘:“……”
要体面,不能冲动,并且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尤其是在蔺玄之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保持一张淡定装逼脸的人面前,更是不等表现得太随性——即便白逸尘现在真的有些手痒想打人。
“慢走,不送。”
白逸尘面带微笑咬牙切齿地说。
蔺玄之离开之后,白无涯走了过来。
白无涯有些不解地说道:“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聊一会儿?”他还以为,自家少主难得请人上门做客,必然会多留对方一段时间,聊表心意。
“还多聊一会儿……呵。”白逸尘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无奈的笑容,道:“我只怕再多看他几眼,就忍不住要把他的命,给就在这儿了。”
白无涯一愣,顿时气急败坏,道:“难道他小子竟然敢轻薄少主?我要下去把他捉回来揍一顿!”
白逸尘扫了全身紧张的白无涯,道:“你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东西?他那般模样,有必要轻薄我?”
白无涯眨眨眼睛,挠挠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蔺玄之,我就觉得他会占你便宜。”
白逸尘笑了一会儿,然后毫无征兆地笑容一收,道:“他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什么字?”白无涯问。
“一个冷字。”白逸尘说。
白无涯一下子跳了起来,瞪大眼睛,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不会是平白无故猜的吧?”
“他知道了,而且确信。”白逸尘拿着那只酒壶,用手指摩擦了几下,他眯了眯眼眸,道:“你说,一个从未离开过东洲,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到底能有多大能耐,竟然能发现我身上的秘密,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白无涯觉得他的大脑已经罢工,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蔺玄之这个人了。
白无涯沉了沉眸子,道:“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杀了他,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后手?”白逸尘放下酒壶,冷淡地笑了笑,道:“况且,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来,准备帮我重返九界,又拿出了诚意和能力,我自然要给他这个机会。”
白无涯艰难地说:“他……他能帮少主回到九界?他竟然敢如此狂妄?”
“说不定。”白逸尘道:“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白无涯有些郁闷,道:“那我要当成不知道吗?”
白逸尘扫了他一眼,道:“他必然知道你是我的心腹,没必要装什么了,不过,他那个弟弟面前,你还是尽量不要露出马脚了。”
“是。”白无涯点点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将白逸尘和冷寂雪这两个人,牵扯在一起,除非那个人知道白逸尘和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冷寂雪之间,不为人知的联系。
这种联系,就连每日和冷寂雪凑在一起的皇甫晋,都根本毫无察觉。
蔺玄之的那个极品酒壶,是用来养魂的。
里面的各种材料,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恐怕价值不会低于那只被他拿走的神木梧桐锻刻笔。
但是,他的材料从何而来?他炼制的器方和手法,又是从何而来?
蔺玄之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全身上下,都是令人猜不透的秘密。
白逸尘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蔺玄之那边,暂且不用查了。”
白无涯皱起眉头,道:“他这种全身都是问题的,不查能行吗?”
“他敢让我知道,就敢保证我们查不出什么来,亦或者就算查出来点儿什么,于他而言并无什么大碍。”白逸尘道:“不要浪费时间,该露出马脚的时候,自然会露出马脚。”
白无涯虽然恨不得把蔺玄之身上的秘密全部扒出来,但白逸尘已经说话了,他也只好点点头,道:“好,只有他不会伤害到少主,我这边单凭少主吩咐。”
“他要和我当盟友,自然不会伤害我。”白逸尘笑了笑,说:“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可是平白多了个天才炼器师。”
想想,好处可真是要比坏处多。
……
蔺玄之回到蔺家的观赛席位,左看右看,没看到段宇阳和晏天痕。
蔺玄之问旁边专心致志观赛的蔺泽之,道:“阿痕和段宇阳呢?”
蔺泽之回神,道:“不清楚他们去什么地方了,不过,晏天痕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蔺玄之刚打算通过传音铃和段宇阳联系,便看到一起朝这边走来的段宇阳和晏天痕。
“玄之,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段宇阳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蔺玄之恐怕得等到今天的比赛结束。
蔺玄之的视线落在晏天痕身上,道:“去什么地方了?”
晏天痕老老实实地说:“去看了看阿骨。”
蔺玄之看向段宇阳。
段宇阳一脸无辜地说:“这可不是我非要带他去的,痕痕说他放心不下阿骨,就要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蔺泽之现在旁边,闻言问道:“阿骨是什么人?”
蔺玄之:“……”
晏天痕:“……”
段宇阳:“……”
他们似乎有些肆无忌惮了。
做人要低调,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晏天痕想了想,说道:“阿骨,就是我家琥珀在天极城新找的一个野生的小伙伴,是一只小母老虎。”
小母老虎陵赤骨平白打了个喷嚏:“……”
蔺玄之和段宇阳同时看向晏天痕。
蔺泽之一头雾水,问道:“这种事情,你能去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我家琥珀,从头到脚都被那只小母老虎嫌弃了,所以我作为它的领养人,当然要去帮它说说好话。”晏天痕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口胡说。
蔺泽之:“……好吧,你可真是个好主人。”
晏天痕笑着点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蔺泽之觉得这话题有点奇怪,又对虎崽子之间的爱恨情仇并不感兴趣,所以他并未继续问下去,而且继续观看吸引着他的比斗。
段宇阳把胳膊搭放在晏天痕的肩膀上,凑到他耳朵边,说:“我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小模样。”
晏天痕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琥珀。”
“琥珀和阿白在什么地方?”蔺玄之问道。
他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注意到这两只虎崽子了。
晏天痕说:“它们这段时间,喜欢去西山上找本地土着妖兽打架。”
蔺玄之挑了挑眉毛,道:“打得过吗?”
“有一些是打不过的。”晏天痕说。
“怎么没见它们来告状?”蔺玄之对两只虎崽子的尿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打不过就撒腿丫子回来撒娇哭诉,倒也不让人给它们撑腰,而是非得让蔺玄之喂几颗妖喜果才行。
晏天痕眨眨眼,道:“因为它们还拉拢了阿骨当靠山,阿骨打起架来,罕逢对手。”
蔺玄之:“……”
意料之中。
毕竟陵赤骨本身修为就高的离谱,即便成了尸体,有一部分修为直接消散,底子却也还在。
再加上此时已经属阴性,又是被晏天痕的血液喂养的,体内还没有和晏天痕相似的法阵来控制,自然而然修为就变得极为可怕。
西山的那群所谓的土着妖兽,大概也碰到刺儿头了。
段宇阳有些不解,道:“我这次见到阿白和琥珀,怎么突然觉得,它们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它们走到哪儿,都要粘着痕痕,也不喜欢打架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晏天痕皱眉道:“它们最近每天都在找妖兽打架,从妖兽学院出来,就成这样了。”
“好歹是妖兽,不是家猫,总要长大的。”蔺玄之淡淡说道。
他才不会说,那两只虎崽子是在妖兽学院里面,被带坏了。
段宇阳叹了口气,道:“长大了,就不好玩儿了。”
他看了看晏天痕,道:“阿痕还是不要长大的好。”
晏天痕:“……”
所以他对于段宇阳而言,就是用来玩儿的吗?
蔺玄之蛮有深意地望了晏天痕一眼,道:“还是快些长大吧。”
“为何?”段宇阳问道。
他以为蔺玄之应当和他一样,希望晏天痕永远是个单纯可爱的少年才对。
“这样才能做很多年少之时不能做的事情。”蔺玄之轻描淡写地说道。
段宇阳一不小心就想到了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比如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段宇阳瞪着蔺玄之,骂道:“禽兽!”
蔺玄之笑道:“承让。”
晏天痕没听明白这两人话中的玄机,不解地说道:“宇阳哥哥,你为什么要骂我大哥?”
段宇阳抽了抽嘴角,道:“他活该!”
晏天痕又问:“可是大哥,他骂你禽兽,你为什么不反驳?”
蔺玄之:“……”
他觉得段宇阳说得很对,该怎么反驳?
段宇阳一把拉过晏天痕,谆谆教诲道:“痕痕,以后离你大哥远一点。”
“为什么?”晏天痕不解。
“……”段宇阳觉得难以启齿,他总不能告诉晏天痕,蔺玄之对他有所图谋吧?
看段宇阳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来,蔺玄之将晏天痕拉回身边,道:“阿痕继续看比试,不必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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