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满头冷汗,禁不住暗自祈祷着那个酒壶一定要是个废物。
“童师弟,刚才那个破酒壶,难不成有什么玄机?”一个跟班问道。
“暂时看不出来,不过从外观来看,应当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童乐满不在意的说道。
他并非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没有从那个外观称得上是极为普通的法器上面,感受到任何与众不同的气息。
可是,何总管事暧昧奇怪的态度,却又让童乐捉摸不透。
难不成,那个破烂玩意儿,还真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童乐思前想后,也猜不透答案,总觉得哪里十分违和。
不行,他得在这里等着看结果。
童乐心思一转,道:“我们先下去看看。”
楼下,蔺玄之和晏天痕被小楼笑眯眯的请到了旁边的休息区。
小楼给他们斟了茶,眨眨眼睛说道:“我有预感,刚才您给我的那个器具,肯定能卖上特别好的价格!”
蔺玄之温笑道:“你怎么知道?”
他的酒壶虽然是极品,但是他有意识地在炼制的过程中,就将所有能暴露品级的能量,都尽可能地包裹在了酒壶内部,这就是所谓的“内蕴”和“藏锋”。
法宝并非天然就要能被一眼望穿深浅,只有看不透猜不透的法宝,才最有可能是真正不得了的法宝。
这种内蕴藏锋之法宝,若非直接用真气探究,是很难察觉到真正的品级的。
小楼坐在蔺玄之和晏天痕对面,托着腮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遇到最好的东西,摸上一摸就能感觉出来的。”
“真的吗?”晏天痕好奇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小楼说道。
“那你给我说说看,这个屋子里面,最好的器具是什么?”
“楼上的我倒是不知道,因为我上不去,也摸不着,但是这下面的,肯定是那根锻刻笔。”小楼的手指朝着一根被放在水晶匣子里面的锻刻笔指了过去,说:“我之前有一次,帮管事搬这只锻刻笔的时候,偷偷摸了一把,所以我可以拍着胸脯给你保证!哎,就是太贵了。”
晏天痕眼睛亮了一亮,点点头说道:“竟然和我想的一样,看来你还真的是挺有眼光的嘛。”
小楼:“……”为什么要用竟然这两个字?
晏天痕又有些不解,道:“可是,你要是真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还看起来,混得还是这么寒酸呢?”
小楼面色僵了一下,脸有些垮。
蔺玄之按了下晏天痕的手背,道:“阿痕,不要这样说话,说话要知道给别人留有余地,不能随便揭人短处。”
晏天痕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说:“对不起啊,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实话,我没有恶意的。”
小楼:“……”
其实,他可以不解释的。
不过小楼也并不在意,他的确穿的衣服是这里面跑堂之中最寒酸的一个,而且他衣服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一看就是个穷光蛋。
小楼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你说的也是大实话嘛,我能摸出来,但并不代表我有摸的机会,那些真的顶顶好的物件,根本由不得我来摸,那些有好东西的主顾们,也根本由不得我来接待。”
晏天痕深有同感,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个大主顾,我也不会找你来接待啊。”
“为什么?”小楼一脸打击地望着晏天痕。
“因为你看起来特别穷的样子,而这里面跑堂的工钱,是按照提成来分的,你一看,就不是个靠谱的。”晏天痕满脸真诚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换一套光鲜亮丽的衣服。”
“换了衣服有什么用?”小楼问道。
“一来,你会变得更加自信,二来,看起来会比现在更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利害跑堂,从气势上先唬住别人,这样就会有客人愿意找你了。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嘛!”晏天痕有理有据地说道。
小楼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一直以来都舍不得花钱,觉得衣服只要能穿就行,没想到,他对自身形象的忽视,会严重影响到他的业绩。
小楼朝着晏天痕投向了感激的目光,说:“我回去就换衣服,等我什么时候成了金牌销售,一定请你吃饭!”
晏天痕却是叹了口气。
小楼好奇问道:“怎么了,难道你是个不爱占便宜,不喜欢别人请你吃饭吗?”
“不是。”晏天痕说道:“我是觉得,你请我吃饭的日子,已经遥遥无期了。”
小楼:“……”
蔺玄之笑的不能行,他现在已经可以猜测,等晏天痕再过几年,绝对是个能一张嘴就把人给气死的腹黑!
一杯茶尚未喝完,何总管事已经匆匆忙忙地下来了。
他远远看到一袭白衣手中执着茶盏像是个仙人似的蔺玄之,眼睛异常发亮,还没走到跟前便笑容满面地拱手说道:“蔺剑仙,真是好久不见了,小店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晏天痕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明明你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我大哥。”
何总管事听了个清清楚楚,难免心中自嘲地笑笑,脸上也难得一见的浮现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他当然是看到了蔺玄之,只是蔺玄之虽说穿着素净,挑不出任何可指责之处,但是从他的发饰再到身上的配件来看,可以判断他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再加上蔺玄之已经成了废人,俨然已经没了什么讨好的价值,所以日理万机的何总管事,自然不会太过在意蔺玄之。
身为总管,何守昌自然不会做出开口赶客或者嘲讽客人的事情,但是他对蔺玄之也做不到浪费时间来热情接待,最多只是无事罢了。
而现在,谁成想蔺玄之身上,竟然还真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宝贝……
蔺玄之将何总管事的尴尬表情尽收眼底,他淡淡道:“看来何总管事,对在下的东西,挺感兴趣。”
何守昌闻言,忙微微弯腰说道:“蔺少侠的东西,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不光是我感兴趣,我想我们少东家,也回一样感兴趣。”
童乐在旁边佯装挑选器具和材料,但实则他的耳朵和眼睛,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他显然也听到了何总管事的话,顿时转过了脸。
蔺玄之微不可查地叹息,尽显遗憾,道:“不过我来的不凑巧,不如改日少东家在的时候,我再过来卖器吧。”
何总管事怎么可能让蔺玄之离开,他连忙说道:“不不不,不用改日,我们少东家就在楼上等着蔺少侠。”
童乐顿时面色一僵,冷声问道:“你们少东家不是外出不在吗?”
何总管事心中尴尬不已,自打脸这种事情,他还真不想干。
不过,何总管事心理素质堪称绝佳,他笑眯眯地游刃有余道:“刚才的确还不在,不过我也并未说过我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就在刚才,我上楼的时候,刚巧我们少东家回来了。”
然而这种话,任凭谁听了都知道是糊弄人的。
童乐身为当事人,只觉得被人戏耍和羞辱了一番,他心中俨然已经恨透了蔺玄之,但也不敢和藏器阁翻脸,便扫了蔺玄之一眼,道:“既然少东家回来,那我刚好可以去见他一见。”
“这个恐怕暂时不行。”何总管事露出了几分为难的表情,道:“我们少东家亲自做生意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
“你——”童乐眯了眯眼眸,指着蔺玄之道:“他有什么资格,让少东家亲自接待?难不成,他手中拿出来的那个破酒壶,竟然会比我的还好?”
何总管事笑着点了点头,道:“虽然童器师的器具,已经是上品法器,自然是好的,但是蔺少侠拿出来的酒壶,可是极品法器!”
“什么,极品法器?”童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不要被他给骗了!”
“童器师,你这话质疑我也就罢了,但质疑何总管事的眼力权威,这就有些过分了吧。”蔺玄之适时插了一句话,轻描淡写的便给童乐头上盖了个帽子。
果不其然,在蔺玄之说完之后,何总管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
他双手放在身前,板着脸说道:“童器师,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在法器鉴定这一行也已经干了近百年,是不是好东西,这东西又是什么品什么级,我看一看,摸一摸,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若是童器师实在是质疑我的判断能力,那以后,你炼制的法器,还是交给其他人来鉴赏吧!”
童乐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已经得罪了何总管事,他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请何总管事不要误会。”
何总管事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带着蔺玄之和晏天痕,便朝楼上走去。
童乐阴着脸盯着从他身前走过的蔺玄之。
而后者只是给了他一个不浓不淡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童乐心中顿时充满了嫉妒和埋怨——都是蔺玄之在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导致他得罪了何总管事。
要知道,何总管事虽然只是一个管事罢了,但是他的眼力和人脉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就连天玄宗的一些资深弟子甚至门内长老,都会对何总管事礼遇有加。
而此时的门店之内,所有主顾都已经听到了何总管事刚才的话,他们禁不住开始纷纷议论道——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何总管事可是说,蔺玄之拿给他的那个东西,是个极品法器呢!”
“何总管事从来没有出现过判断失误的情况,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嘶——极品法器啊,那可是极品法器啊!”
“蔺家果然财大气粗,哪怕蔺玄之废了,也还是给他极品法器,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哈哈,你嫉妒什么,蔺玄之就算有再好的待遇,他如今也不过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了,百年之后他成了一抔黄土,你我必然还潇洒自在呢!”
“说的也是,不过,那可是极品法器啊,整个玄天宗,恐怕都拿不出几样来。”
“……”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童乐心头压抑着的火气消散了不少。
他们说的是,蔺玄之就算今日再怎么长脸,也不过是个和自己毫无竞争力的废人罢了,他能拿出一个宝贝,难不成,他还能拿出第二个,第三个吗?
不过,蔺玄之出现在玄城的事情,童乐觉得有必要告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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