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问显然有些想动怒了,蔺玄之有些无语地扫了段宇阳一眼,这小子,太沉不住气,他越是如此,便越是会让元天问看不上他。
“既然元少峰都开口了,我们分他们一些又何妨?”蔺玄之削了一块鹿肉,插在刀尖上,递给元天问。
“等等!谁让你给他的?”段宇阳跳了起来,瞪着元天问道:“拿钱来,一千金!”
元天问虽然钱多,但他人不傻,又不是冤大头,他冷冷看着段宇阳,道:“段宇阳,任性也要有个度。”
“是,我任性,我他妈比谁都任性!”段宇阳指着自己的鼻尖儿,气得胸口不停起伏,道:“你要是看不惯,就赶紧滚蛋,别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
元天问将刀子直接插在了那个鹿腿上,满目怒意,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各走各的路吧。”
“本来就是各走各的路,谁稀罕和你一路走啊!”段宇阳大声吼道。
晏天痕嘴巴里面的肉都差点儿掉下来了,为什么这就吵起来了?不就是一块肉吗?
元天问转身便走,大步流星,他吹了声口哨,招来了那只五彩祥鹤,拉过始终望着这边看热闹的韩玉然,直接乘着五彩祥鹤离开了这里。
“这……这就走了?”晏天痕仍然没能搞清楚状况。
段宇阳突然蹲下来,把脸埋在胳膊里面,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晏天痕被吓住了,连肉也顾不上吃了,马上跑过来蹲下,说:“那啥,宇阳哥,是你把人气走的,你哭个啥劲儿啊?”
段宇阳抬头,瞪了晏天痕一眼,大声嚷嚷:“你小子会不会安慰人啊?”
晏天痕有点委屈,摸摸鼻子说:“可是,不就是一块鹿肉嘛,你张口就给人家要一千金,这是有点儿狮子大开口了啊。”
“那你懂个屁!”段宇阳说。
晏天痕:“……”
蔺玄之站在旁边,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鹿肉,塞到嘴里咀嚼着。
段宇阳起身,看到这一幕,顿时发飙道:“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点儿同情心啊?”
蔺玄之淡淡道:“你自己作死,难不成还怪我咯?”
段宇阳又想哇的一声哭出来,然而他也觉得自己是在作死。
晏天痕眨眨眼,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元少峰啊?他以前的罪过你吗?”
段宇阳白了晏天痕一眼,擦了把泪珠子,蔫不拉几地坐在火堆旁边,默不作声地扯过另一只还没加工的鹿腿,插在树枝上面就开始烤。
晏天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不解的眼神投向蔺玄之。
蔺玄之淡定说道:“有一种人,越是喜欢谁,越是会找他麻烦,挑他毛病,惹他注意,但殊不知这种方法,是最傻瓜的方法,只会弄巧成拙。等那个人有了别的心上人,他就因爱生恨了。”
晏天痕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不可自拔,完全对外界一无所感的段宇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宇阳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段宇阳炸毛道:“我怎么了?谁告诉你我喜欢他了?!”
晏天痕说:“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总是在路上拦着他找麻烦?我之前真以为你提议大哥解除婚约,是完完全全为了我大哥着想,没想到,是因为你对他有想法!”
段宇阳一脸懵逼,道:“你在说谁?”
“韩玉然啊!”晏天痕说:“你肯定是看到韩玉然和我哥解除婚约之后,非但没有转入你的怀抱,还跟了元少峰,所以你对韩玉然,就因爱生恨,而对元少峰,你就恨之入骨,看哪儿都不爽了。”
段宇阳:“……”
他现在只想拿一块豆腐把自己给拍死!
蔺玄之以拳抵唇,轻笑起来。
倒是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扭曲解释,而且还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段宇阳想要发飙,但憋了半天也发不出来。
得了,不知者不罪,他总不能和晏天痕计较,而且,碍于情面,他也不可能抓着段宇阳的衣襟对他咆哮说“老子看上的分明是元天问,那谁谁谁算个屁啊”。
段宇阳郁闷地只能继续烤肉。
蔺玄之也不管他,在晏天痕吃饱之后,拉着他坐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
晏天痕打了个哈欠。
蔺玄之盘膝坐下,将晏天痕带入自己怀中,道:“今日将就一下,先这样休息,等明日翻过了飞鸾峰,山脚下就有歇脚的客栈了。”
晏天痕点点头,靠在蔺玄之怀里,望着他说道:“大哥,你不睡吗?”
蔺玄之摇摇头,道:“我继续打坐。”
晏天痕爬了起来,说:“那我还是不要打扰大哥了,我去别的地方睡。”
说着,晏天痕就走到了另一处坐下,连蔺玄之拒绝的余地都没给留着。
蔺玄之虽然有些无奈,但他也知道晏天痕从来不会打扰他,便只好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个枕头,放在晏天痕身边,说:“大哥给你守夜,安心睡吧。”
晏天痕抱着枕头,塞到脑袋下面,闭上眼睛就迅速睡着了。
蔺玄之不得不承认,晏天痕真是个心大的孩子,这荒郊野岭,又是幕天席地的,若随便换成哪个世家子,恐怕都得做一番心里建设,再翻来覆去一会儿,才能勉强睡着。
蔺玄之盘腿坐下,掐着法诀,陷入了打坐冥想之中。
识海之内,魂珠开口说话了。
“小子,我警告你,你如果再不给我增添锻石,只出不进,要不了几日,我就彻底消散了。”
“这但我自然晓得。”蔺玄之淡淡道:“青城的锻石质量太差,价格也极其昂贵,等到了玄城,我便会采买锻石,蕴养魂珠。”
“什么魂珠!”那个声音怒道:“本尊是魂盘!”
蔺玄之扫了眼拇指大的珠子,没有说话。
魂盘恼羞成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太奸诈可恶,每天都从我这里面伸手拿锻石,本尊要是不把身体弄小点儿,早就魂飞魄散了!”
蔺玄之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他自己心里有数,倒是清楚魂盘成了这副模样,是因为灵气缺失,再加上魂盘自身的修为下降了很多,倒是和锻石没什么太大关系。
不过这和魂盘的身世秘密有关,蔺玄之暂且不打算让魂盘怀疑他的来历,便没有拆穿。
魂盘探了探蔺玄之的身体,吃惊地说道:“不错嘛小子,这才短短几日,你居然已经到了炼气四重,只需要一个突破,就到五重了!你这种速度,简直称得上是可怕!”
蔺玄之闭上眼眸,道:“所以今晚我便打算冲击五重。”
魂盘一个惊炸,道:“不行!你得买了锻石再说!”
“我今晚要炼制一个酒壶。”蔺玄之道:“刚巧收了鹿茸鹿角,这东西入器炼制出来的酒壶,能够增添强身健体之效,一旦有出,必是上品,价格也自然就上去了。到时候我倒卖出去,换来的钱,全部用来换锻石。”
魂盘几乎要含泪控诉:“你之前炼制杯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蔺玄之笑了笑,道:“我说出口的话,从未反悔。”
魂盘一咬牙,扣扣搜搜地扔出来了三枚黄级上品锻石。
蔺玄之但笑不语。
魂盘继续扔出两枚同样的锻石。
蔺玄之道:“我是要炼制极品法器,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极品法器极品法器!”魂盘怒道:“你以为极品都是那么容易炼制出来的?第一次炼制出来的极品簪子,是你这兔崽子运气好,之后你用了多少极品锻石,可有炼制出极品法器?上次我给了你十块极品锻石,你居然敢给我整锅报废!”
蔺玄之丝毫不觉得心虚,道:“上次只是意外。”
“不管!”魂盘坚决。
“真不给?”蔺玄之问。
“打死也不给。”
“那好……”蔺玄之直接动用了他强压着魂盘签订的契约,主动伸手从魂盘中拿出了十来块锻石。
魂盘:“!!!”
魂盘几乎要哭了,他“嗷”地叫了一声,便装死似的不再吭声。
蔺玄之拿出《天方炼器诀》,翻到了制作酒壶的那一页,扫了眼制作所需要的基础材料和火候手诀,以及魂火的火候掌控,便默记在心中,合上了识海之中的《天方炼器诀》。
接着,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之前在练习制作酒杯的手诀时,从书中掉落的那块已经用了一半的血灵石髓,又拿出了那日在青城仙临街的材料铺子里面买来的几种昂贵的材料,便开始沉心静气地炼起器来。
锻石散发出黝黑色的微光,丝丝缕缕的灵气绵延不断地充入悬在上空的几种材料之中。
蔺玄之的手诀打得又快又匀称,没有丝毫停顿,且他体内的炼器魂火,也在源源不断地燃烧着——
他的魂火,如今还很微弱,只是刚刚打通了全身上下的七百二十个穴之中的三百六十个而已,仅仅只能勉强支撑他炼制完一个酒壶大小的上品法器。
不过,蔺玄之今日却是要冲击极品法器,这意味着,他在炼器的过程中,要同时将体内的穴位,再冲透除了108个要害穴之外的252个剩余的所有穴道。
这可并非一日之功,绝大多数的炼器师,想要提炼自身的魂火,则需要在一个绝对安全安静的封闭地点,做好充足的准备,花上至少十天半月的时间,安稳地让位于筋脉之中的魂火,一点一点地冲破体内的穴位。
然而蔺玄之并不打算如此。
一来,他时间不足,二来,他想要将这把酒壶的等级,炼制到上品甚至是极品,则是必须用魂火来相辅相成,否则就极有可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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