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圈禁太子的圣旨惊动的何止宫中人。
林清兰拽着王纤纤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清怡苑,眼见轩辕墨还在沉迷于做饭,她在小厨房里急得是团团转。
“姐姐,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欺负你了?为何最近全都是对东宫不利的消息?”
前脚在林府跟姐姐吵架,后脚回宫就气晕了皇上,还被皇上圈禁,这样的行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熟悉的那个太子殿下啊。
林清兰越想越糊涂,偏偏府中没人愿意替她解惑,可把她难受坏了。
一边担心姐姐惹怒了太子殿下被报复,一边又怕姐姐在太子面前人微言轻被欺负。
可不就急得上火了。
王纤纤还想安抚林清兰几句,但根本没用。
轩辕墨将做好的桂花汤圆端到屋内的桌子上,转身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姐妹俩:“这汤看着还行,你俩来尝尝。”
姐妹俩闻言,齐齐后退两步,慌忙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
天知道,她俩最近有多怕来清怡苑试菜,若不是太子被圈禁的事情太过重大,林清兰和王纤纤至少还得大半月不愿意来。
轩辕墨勾着唇角,微微一笑:“吃完,我就告诉你们真相,如何?”
“真的?”
“自然。”
林清兰和王纤纤互相对视了一眼:“你先来。”
轩辕墨静静地看着她们,心里想的却全都是林清芷,也不知她如今待在东宫是否会觉得无趣。
要是能想办法去看看她就好了。
可那里是皇宫,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察觉,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
轩辕墨暗暗压下心中的绮念,再看时却发现小碗里的桂花汤圆已经被吃了个干净。
林清兰忍不住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姐姐,你现在的手艺越发好了,比第一次做出来的菜好吃许多。”
看着姐妹俩不像是敷衍,轩辕墨轻轻地松了口气,不枉他辛苦这么久,终于有能拿的出手的本事了。
他也是在林府住得久了,才猛然发现,跟林清芷比起来,他好像哪里都不如她。
无论是算账还是打架,他似乎都比不上她,甚至连东宫的那些权力也都是他被顶替了以后,她一点点帮他争取来的。
想到林清芷如今还在外面替他忍辱负重,轩辕墨就一阵心疼。
他暂时除了能多学做一些她爱吃的东西之外,似乎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桂花汤圆被姐妹俩吃掉了有一大半,林清兰悄悄地摸了摸鼓鼓的肚皮,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小碗。
“姐姐,现在能说了吗?”
轩辕墨一脸凝重点点头:“真相就是......我也不知道。”
林清兰和王纤纤瞬时间垮了脸。
轩辕墨恢复了正经的神色:“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吃饱就各自回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姐姐我接下来要很忙很忙,你们没事就不要往这里跑了。”
王纤纤心里一阵不安:“很危险,是吗?”
正欲撵人的轩辕墨闻言愣了一下,冲着王纤纤勉强笑了笑:“她不会有事的!”
他莫名觉得王纤纤早就猜出来了他跟林清芷互换的秘密,不过是碍于身份不好明说罢了。
同样担忧东宫安危的人不止林家姐妹,还有李逸。
李逸跟朱景睿双双挨了军棍之后,已经在营帐里趴了两天了。
这俩人,起初互相看不顺眼,等得知李逸天生神力之后,朱景睿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幸好你没使全力,要不然我还真就变成猪头了。”
李逸被朱景睿略显谄媚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你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到训练营的,我自然不会对你下死手。”
说到太子,朱景睿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宫中传来的消息,太子被圈禁了,咱们这亲兵营怕是要解散喽。早早解散了也好,这营帐本少爷是一天也不想多待。”
身边没人吭声。
朱景睿心生疑惑,等他定睛看去,却见李逸正在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朱景睿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前途发愁,贴心地安慰道:“我爹好歹也是将军,你若实在没处可去,本少爷可以替你说说情,去我爹麾下做名小将,你这般神力,想必我爹肯定稀罕。”
李逸摇摇头:“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太子殿下并非真正狂妄之人,他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
朱景睿一贯不关心宫中的事情,跟轩辕墨也玩不来,自然不知道轩辕墨真正的秉性。
他对轩辕墨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道听途说,这会儿见李逸格外维护太子,十分不屑:“你才见过他几回?”
说着,朱景睿悄悄地放低了声音,瞅着四下无人,往李逸身边凑了凑:“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太子打小就不懂敬重长辈,之前还跟养他长大的德妃起了龃龉呢,也得亏咱们皇上仁慈,念他从小失了母亲,格外宠溺,若不然东宫早就换人了。”
李逸并不为所动,他摸了摸身上的伤疤,突然问了一句:“你可否有能让伤口好快一些的药?我不能再在这里趴着了。”
太子怕是有危险!
最后一句话,李逸是在心里说的。
他总觉得太子不像是无的放矢之人。
朱景睿盯着李逸看了会儿,觉得这人不像是在开玩笑,暗自收敛了面容:“你等我给家里传个信儿。”
朱景睿被揍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将军府去。
当然,朱景睿自个儿也知道,即便是他爹知道了此事也不会管的,毕竟当初他爹可是亲口跟太子保证的,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说到将军府,此刻轩辕修正在府上跟朱盛说着话。
“朱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大哥被圈禁,你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之前的选择。”
原本轩辕修是不想这种时候争的,但慧贵妃从养生殿出来以后当即就把轩辕郎的意思传达给了轩辕修。
这他哪里还坐得住,率先想到的便是将军府。
朱盛瞪着双眼,似乎没听明白轩辕修话中的意思:“二殿下这话说的,末将是个粗人,只知效忠于皇上,其他的都不懂,也不想懂。”
效忠父皇还把亲儿子送到太子的亲兵营去,这话说出去谁信?
轩辕修当即拍了桌子:“将军当真要如此不识好歹?”
朱盛赶忙跟着起了身,面上倒是没有多少惊恐之色:“殿下恕罪。”
旁的话,朱盛是一句都不愿意多说,气得轩辕修当场拂袖而去。
等从将军府出来之后,他招来身边的随从,耳语了几句之后便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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