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容附和着:“娘亲,咱们可不能让她得意啊。”
林姨妈点点头:“咱们是该培养自己的人了。”
赵元容品出不一样的意思。
“娘亲指的是若竹?”
林姨妈嗯了一声。
玉佩被掉包时,她怀疑过若竹是苏绾月的人,毕竟若竹拿着玉佩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当时她也是被欣喜冲昏了头脑,才着了道。
之后想来,苏绾月早就设下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如果若竹真是苏绾月的人,未免太直接了些,让人轻易就能分辨。
如果若竹真是她派来的,发生偷盗的事,应当会找个借口放过,却若竹罚得那么重,实在说不过去。
苏绾月就不怕若竹反水吗?
再三思量,林姨妈觉得若竹并不是苏绾月的人。
既然不是她的人,还结下这样的梁子,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一大助力。
忙了一个下午,母女二人的东西都被搬进了闲云阁。
坐在室内,看着外面凄凉的门庭,赵元容气得将一整套茶盏都砸了。
林姨妈心里也不痛快,但更重要的是先培养自己的心腹。
入夜,林姨妈让人将若竹叫了去。
若竹额上的伤已经敷了药,鲜红一片,夜晚的烛火下有些瘆人。
林姨妈和赵元容端坐在上头。
林姨妈软了声音,温和地说:“若竹,你的伤怎么样了?”
若竹低着头,态度恭敬:“多谢夫人关心,伤口没什么大碍,过些日子便能好了。”
林姨妈上前扶起若竹,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口。
“唉,我知道你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那镯子绝不会是你偷的,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若竹露出受宠若惊的惶恐,连忙就要跪下,却被林姨妈拉住。
“多谢夫人信任,全府上下,也就只有夫人相信我了。”
赵元容故作气愤:“苏绾月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损伤你的容貌,女子的容貌极为珍贵,要是留疤就该没人要了。”
若竹眼中流出不满,语气染了几分讥讽。
“主子怎么会担心奴才的后路。”
林姨妈与赵元容对视一眼。
一个对苏绾月心怀怨恨的人,会是她们的好帮手。
林姨妈趁热打铁,说:“我打算将你调到身边,做我的贴身丫鬟,月例银子比之前翻一番,你觉得如何?”
“这......”若竹有些犹豫。
赵元容又说:“想必你也知道,我娘亲会成为苏府的新主母,跟了我娘亲,定会有你的好日子过,甚至,苏绾月也得让你三分,不能再像今日,肆意责罚你。”
“元容!”
林姨妈低呵了她一声。
似乎是在斥责她乱说话,又像是在故意炫耀。
“若竹,你愿意吗?”
若竹立即跪下:“奴婢愿意,奴婢定会好好服侍夫人。”
林姨妈满意的点点头,坐回主位。
“可惜,我如今住在闲云阁,这里地方有些远,不像青竹居那里方便,你跟着我要吃些苦了。”
若竹听出她的意思。
这是让她出谋划策,想搬回青竹居呢。
若竹起身,站到林姨妈身后给她捏肩。
“夫人,奴婢认为此事不可太急。”
赵元容秀眉微蹙:“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们一直住在这个破院子?”
若竹解释:“眼下主君正向着大小姐,更因白天的事对夫人和姑娘不满,夫人应该拿出大方,好好对大小姐,让主君看到夫人的好,慢慢的,主君便能重新接纳夫人。”
听她这么说,林姨妈觉得有几分道理。
“也是,若是这个时候我非要搬回青竹居,大人肯定觉得我别有用心,他现在对我可不比之前。”
若竹暗中窃喜,接着又对赵元容道:“姑娘也该准备了?”
赵元容一脸茫然。
“我准备什么?”
若竹捂嘴轻笑:“姑娘已过及笄之年,自然是准备嫁娶,大小姐年龄已经到了,就算现在有孝在身,过几年,主君也会筹备。”
林姨妈和赵元容陷入默然。
确实,一个女子最好的出路就是找个好夫家。
在家里受宠还是被忽视,嫁了人都是另一番天地。
赵元容微微红了脸。
林姨妈却有些担忧:“可元容的父亲才过世半年,这时候考虑这些,未免会落人口舌。”
若竹心里一阵白眼。
市井流言都传成那个样子了,赵元容还有什么名声。
她劝道:“夫人,咱们可以先把事情订了,过两年再成婚,不然过了孝期,姑娘年龄大了,可就不好挑了。”
赵元容理了理袖子,坐得端正:“我自是要挑好的,寻常人家我可看不上。”
林姨妈心中也有几分计较。
如果元容能有个好去处,她们就有了靠山,哪天在苏府待不下去,也能有个退路。
林姨妈说:“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若竹,你给我出出主意,该怎么让主君更快的接纳我。”
若竹回答:“主君刚没了夫人,院子里又没有其他姨娘,夫人该做的不是摆在眼前了。”
接着,若竹提醒:“听说这个季节,主君最爱吃桂花糕。”
林姨妈心思一下开阔起来:“好,这几日我就学着做桂花糕。”
消息传到揽月阁时,苏绾月正在写字。
衣袖被襻膊束起,露出两条莹白的胳膊。
只是左胳膊上有条约摸十寸长的粉色疤痕,有种白璧微瑕的美感。
听着听荷传来的话,苏绾月不觉露出讥笑。
她摇头道:“果真是想攀高枝想疯了,这样的心思都有。”
赵大爷才去世不到半年,夫人日日住在姐夫家,就连女儿也想着给自己找个高门嫁进去。
听荷也在一旁笑道:“现下谁家不知道她们母女是什么名声,还想着攀高枝呢。”
镇国公夫人为首的几位夫人可是京城中贵夫人们的领头羊。
加上灵堂上闹得一出,不论是谁家夫人,看到赵元容那样跋扈的一面,有几个乐意要她做媳妇的。
还要找个高门,真是痴人说梦。
不过,听荷有另外的担忧。
“小姐,虽说市井中的流言伤了林氏母女的名声,但也殃及了主君和小姐。”
苏绾月提起手中的笔。
他们这样的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逃不开。
但,那又怎样,做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早在开始的时候就料到的结果,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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