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商王暴毙,太子殷启不日登基。
殷寿心有不甘,便收买宫人,趁着夜色让其偷偷在祭祀用的器皿上动了手脚,新王登基那一日,龟甲破裂。
天空也由原来的晴朗,变的阴沉。
主持祭祀的大祭司比干,看到手中破碎的龟壳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忍不住惊呼道:“不祥之兆啊!”
紧接着,拿着那破碎的龟甲,跌跌撞撞的跑下祭祀的高台,来到新登基的殷启面前,直接跪下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要求。
“大王,此乃上天示警,请您学祖宗之法,自焚献祭以平息神怒。”
殷启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比干,声音颤抖着说道:
“王叔啊!如今国家正处于动荡之际,怎能没有君主统领呢?难道孤真的必须要去献祭吗?”
比干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昔日,我们的成汤先祖灭掉夏朝,建立起伟大的商朝,却因为其在战争中杀戮过重,天降大旱。”
“为了祈求上苍原谅并保佑子民,成汤先祖毅然选择了自焚祭天。最终,上天被其诚意所感动,降下甘霖滋润大地。”
“如今大王您面临同样的情况,如果不肯献祭,恐怕会给天下苍生带来巨大的灾难啊!”
说罢,比干再次磕头,开口恳请道:“还请大王三思而后行,尽快决定自焚献祭之事。百姓拖不起。”
殷寿心中暗喜,表面却做担忧之色:“可王兄才刚刚登基,若此时自焚献祭,是否太过残忍?不知可否以人牲代替?”
果不其然,得到了王叔的拒绝。
比干道:“不可。”
他再次言辞恳切的求殷启祭天。
周围其他的祭祀们像是受到某种感召一般,哗啦啦地紧跟着跪倒在地,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事先经过排练。
紧接着,那些侍奉左右的侍从和宫女们,也毫不犹豫地纷纷跪下,他们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前方。
而原本站立得笔直如松的士兵们,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如同被风吹倒的麦穗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屈膝下跪。
王宫女眷那边见此,也同样跟着跪下。
苏殊却站的笔直。
二王子妃姜氏见状,想伸手去拉,口中低斥着:“殊儿快跪下。”
苏殊却充耳不闻,只道:“母亲放心,对于此事,我自有分寸。”
其他人,齐声高呼着:
“恳请大王自焚祭天!”
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此时此刻,气氛已然被推至顶点。
“你,你们!”
殷启只觉得双腿发软,身体摇摇欲坠,几乎难以站立。他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额角,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此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人群中有一道身影显得格外突兀。那个人就这样笔直地伫立着,与周围的人们形成鲜明对比。
苏殊怀中抱着狐狸,轻柔地摩挲着狐狸那柔软光滑的毛发。眼眸默默地注视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一幕闹剧。
然而,在那平静如水的目光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殷启心中很清楚,事已至此,唯一能够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恐怕唯有那个天生带有祥瑞之兆相伴而生的女子了。
想到此处。
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地从高高的台阶上飞奔而下。却因为太急不小心踩到了礼服的袍角。
在磕到第一个台阶时,只听得“哐啷”一声,那顶象征的权力和地位的王冕直接从他头上掉了下来,珠玉洒落了一地。
苏殊将怀中的白狐,递给身旁跪着的殷郊,随后快步走到不远处刚刚从台阶上狼狈摔落的殷启身边,伸出手扶他起身。
同时放缓声音说道:
“新王啊,您日后行事还需沉稳一些才好,莫要如同先王那般,一个不小心失足摔死,如此结局可就不太美妙了。”
站在一旁的殷寿看着自家王兄并未如期望般一命呜呼,眼底深处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殷启紧紧握着苏殊的胳膊,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声哀求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苏殊神色淡然,毫无动容之意。
她轻轻甩开殷启紧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其位,谋其政。侄女我呀,从来不喜欢越俎代庖。”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
“除非……”
“除非什么?”
殷启眼中又燃起希望,他就知道,这个侄女是有办法的。
苏殊开口补充道。
“除非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分内应当去做的,否则免谈。”
话已至此,苏殊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直白了,其中想要让殷启主动将王位禅让给她的意图已是再明显不过。
但在场的人都没有听出来。
要知道,在这殷商之地,虽然也曾出现过担任将军之职、主持祭祀大典或是成为诸侯王后的女子,但从未有过女性登上那象征着权力巅峰的王座。
正因为如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未曾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怀有这般惊世骇俗的野心和企图。
殷启紧紧地皱起眉头:“说吧!究竟你想要些什么,才肯出手救我?”
苏殊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启朱唇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有劳新王您亲笔写下一份退位诏书即可。”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一般,瞬间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周围的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谁都没有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提出如此大胆的要求。
就在这时,被殷郊抱在怀中的那只小狐狸突然挣扎起来,给了殷郊胳膊一爪子。
殷郊“嘶”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胳膊。
狐狸从他怀里摔到地上,眼看着这小家伙就要撒腿逃跑。
但还未等小狐狸跑出几步远。
苏殊回过头瞥了一眼。就是这么一个眼神,硬生生将那只已经逃出一段距离的小狐狸给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殷启压低声音严厉地质问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苏殊满脸无所谓:“大伯要是不愿意放弃权力,那就准备准备自焚献祭吧。”
殷启清楚的明白,生命是一切的基础。
但他还是不甘心。
毕竟当了六十年的太子,好不容易成了王,还没享受享受权力,就要被赶下王位,换谁谁乐意?
“能不能再缓两年?”
苏殊看向周围跪下的那些人,意有所指:“这大伯得问问,天下百姓愿不愿意,死上几万个,以满足你对王位的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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