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和巩珺之前所担忧的公司隐患,无非就是公司管理权限的问题。如果金桥参股不参权,那这自然是个好买卖。但那可能吗?对方张口就要入股30多个点,有哪家公司的股东,持股30%还不参与决策的?
如果高原不让金桥参权,估计都不用陈飞,那白书军就要掀桌子了,这个合作是根本没法谈的。但中间加入了何月这个因素后,事情就变得微妙了。
爱她就娶她,就把股权交给她。如果陈飞在爱情上,还把利益看得那么重,分割的那么清楚,那这还叫爱吗?这样的男人值得爱吗?而且高王工业并不由何月来掌舵,她只需要抓着股份,跟着公司吃肉喝汤就行了。
陈飞的目的如果只是想在高王工业里参股赚钱,那他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忧;除非他有更大的野心,想慢慢把高王工业据为己有。也只有怀揣着这种野心,才会把管理权看得特别重!
而何月自始至终没说话,因为她分明已经听出来,高原这是在给自己争取利益,争取在婚姻上的主动性和地位。这个时候高原更像是自己娘家的哥哥,谈婚论嫁,可不是要给女方多争取些权力,以确保在往后的婚姻中,自己能有些底气?
可陈飞却觉得高原真他么难缠啊!他才多大个岁数?这脑子怎么就转得这么复杂呢?他本以为巩珺就够难缠了!以为趟过了巩珺那关,就基本万事大吉了!而这真正厉害的主儿才刚出手,就直接把他给打得方寸大乱!
不给何月分权,何月会怎么想自己?把股权交给了何月,他以后能不能听自己的话?某天,她会不会为了自己,去做一些她不愿做的事?
陈飞感觉自己的心态都要炸了!这怎么玩着玩着,倒把自己给逼进死胡同了呢?今天这个合作要是不答应,何月肯定会对自己产生某种间隙,将来他能否获得何月的芳心都还是个问题。
他心里着急,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然后悄悄在茶几底下,拿脚踢了踢旁边的白书军。
白书军从震惊中醒来,忙不迭愤怒道:“高总,你是越来越没诚意了,何月本身不具备一个管理者的经验,又怎么有能力把持这么多的股份?”
高原则笑道:“高王集团有我,我才是真正的管理者和决策者!才30%的股份,你们想参与什么决策?找一个能力比我高的人过来,教我怎么经营公司?我觉得何月挺好,值得信任,也不会给我添堵。你们就把她当成一个中间人,联系咱们两家的关系不就完了吗?”
高原稍作停顿,便朝陈飞笑道:“我就这一点要求,答应就签,要是觉得不合适,那也只能抱歉了。回头只要何月别骂我不近人情就行,因为我的这个提议,既帮了你,也帮了何月;你们两口子双赢的事情,要是还迟疑的话,那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陈飞这次真的是被高原给拿得死死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真的是进退为难、里外不是。“高总,我觉得你这个提议不错,我个人是很赞同的。这样,我今天就赶紧回公司,跟董事会的人商议一下;如果金桥的股东不阻挠,我觉得咱们合作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静候佳音!但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过几天项目的批文就下来了,我们这边一旦动工,可就不太愿意再跟旁人合作了。就算合作,也不是今天这个价了。”高原起身相送道。
“能跟高总这么有智慧的人合作,我个人是很期待的。”陈飞伸出手,与高原握手道别。
将对方送出市场大门,看着对方的车远去之后,巩珺脸上却禁不住笑意地问:“你觉得他真爱何月吗?他真的是有心跟咱们合作?”
高原摇摇头,带着巩珺朝着商业街的方向漫步道:“面儿上表现的不错,说话也进退有度,但恰恰是这种太过商业的礼仪,就少了那么一丁点的人情味。当然,我也是第一次接触陈飞这样的人,不好武断地给他下结论。”
巩珺就揉着肚子,望着高王庄日新月异的面貌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这个项目咱咬咬牙,再加上有蒋丽的拆借资金,咱自己也能扛下来。反正我觉得…觉得那陈飞水很深,不像个好人。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女人就是相信感觉,坏人就是坏人,他的气场是藏不住的!”
“那你看谁像好人?”高原倒是被巩珺给逗笑了。
“你就是好人啊,文东也是,高王庄的都是好人,这不都明摆着的吗?”巩珺瞪着眼嚷嚷道。
高原仰头深呼吸了两口气,望着天边绚丽的彩霞说:“头些天在中海,唐佩的爷爷,唐建业老爷子跟我说过几句话,我觉得挺受用的。”
巩珺裹着羽绒服笑道:“哟,那老爷子可不简单,你得到什么指点了?”
高原耐心道:“他说这个世界是辩证的、是发展的,但不是绝对的。他与周正渊斗了几十年,却从没说过对方一句坏话;周正渊与他刀剑相向,也从没诋毁过老爷子一句。这世间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善与恶,非要把好人和坏人分得太清,那是幼稚和不成熟。”
“那不分善恶,又怎么明辨是非?”巩珺疑惑道。
“大奸似忠、大伪似真,有些奸商明着做慈善包装自己,私底下却吸着民脂民膏;有些人在路边好心扶老人,却反被讹诈赔偿。孰是孰非?又有多少人能明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复杂和界限模糊的,人性的善恶也是辩证发展的。”
“我们生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时代,你可以去讨厌它、唾骂它、记恨它,但你不能拒绝它!因为机会不止是在好人身上发生,在坏人身上我们也能寻求机会。我们不了解陈飞,所以不能武断地去判定他。但他身上有机会,有值得让高王庄受益的东西,这难道还不能促成合作吗?何况现在,咱们都只是凭感觉,人家到底有没有坏心机,咱们也只是凭空臆断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合作?”巩珺道。
“合作,因为目前来说,金桥对高王庄的发展很有利。不管陈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只要他答应了我的先决条件,哪怕他是头猛虎,我也要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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