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一些事,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高原虽然从没有与这个江临三中,同名同姓的人见过面,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曾经在大学录取上动手脚的大高原!
“他家孩子怎么了?”高原疑惑地朝大江问。
“战友也没说,估计是生了什么难治的病,不然战友也不会跟我开口借钱,而且一借就是两万。”大江挠着头,又摆摆手说:“这大羽绒真合身,你小子挺会买衣服啊?挺贵的吧?!”
大江一边说,一边脱下衣服,扒拉商标看了看道:“我靠,1350!买这么贵的衣服,你疯啦?!”
高原抿嘴给了大江一拳说:“都当主任了,往后乡里、县里的跑,怎么也得有件拿出手的衣服吧?!放心,打了九折的。”
高原对自己家里人,从来都不心疼钱,更何况曾经,大江那么照顾自己。尤其自己念大学的时候,大伯还出钱给办了酒席,后来又给自己买了个崭新的手机,这些恩情高原一笔笔都在心里记着呢。现在有了本事,也到了他回报的时候了。
试完衣服后,高原又去见了自己的傻父,他正坐在厨房的炉子旁烤火。高原拿了些干果零嘴给父亲,父亲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还急忙拉着高原的手,眼睛泛着泪光,就那么激动地看着高原。
大江靠在厨房门口说:“叔这几年变化真大,我复员当天回来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就能认出我来。而且现在也不满大街跑了,还主动帮着家里干活。小原啊,我觉得叔这病有缓儿,赶上明年开春,我想带他去省里医院查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高原深情地看着父亲,又用力抿了抿嘴说:“明年年底吧,到时候我应该能攒不少钱,等我放假后,咱一起带我爸去查查。真要是能治的话,咱也不用为钱发愁。”
“行,这个事儿你定,反正往后有我在家里照顾,你就在外面踏实干,好好给咱村争个光!”大江拍着胸,大包大揽地说。
吃饭的时候,大江跟高原自然是要喝酒的。俩人边喝边聊,高原就问道:“大江,大伯不是说要搞运输公司吗?现在开始做了吗?”
大江摆手说:“已经申请注册了,明年就开工。不过投资挺大的,保不齐我爸还要贷款。”
“需要多少钱?我手里还有点儿,不行就先拿给大伯应急。”高原忙说道。
“你那点儿还是留着娶媳妇,给我叔看病吧。保守估计得投资个上百万,好在我家里有积蓄,我爸在黄龙运输公司里还有些股份。七零八凑,再管银行贷点儿款,应该难不倒他。”大江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又跟高原碰了一个。
俩人都是能喝的主儿,傍晚五点开始喝,一直喝到夜里11点多,还有些意犹未尽。
倒是俊兰披着衣服出来劝说:“俩都别喝了,赶紧洗洗脚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市里的吗?”
哥俩这才把杯子里的酒干掉,然后又洗了洗脚,大江也不打算走了,高原的新床特别宽,索性俩人就睡一起。
洗完脚后,俩人又拉着俊兰拉闲话,主要是高原跟母亲聊,大江听着听着就迷糊地要睡了。俊兰就拉着儿子的手说:“现在家里新房也建上了,你外头要是谈了对象,就早早地领家里给我们见见。”
高原脑袋晕乎乎地说:“妈,这个事您不用操心,真要是谈妥了,我会带过来的。”
高原的房间很宽敞,里面还给摆了个梳妆台,大床也是新买的,布置的活像个婚房,一看就是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
望着眼前的一切,高原倒是满脸苦笑。可在农村乡下就是这样,父母巴不得儿子早点结婚、早抱上孙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大江就开着车,先去虎头桥那边,和高原一起吃了热腾腾的包子。然后又在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些营养品,便直奔市里而去。
路上高原倒是问:“你那两万块钱,是不是管大妈要的?”
大江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高原说:“昨天大妈说你总往外撒钱,不知道往家里带东西,指的可不就是这事儿?!哦对了,你退伍的话,不是有补贴吗?怎么还管大妈要钱?”
大江左手开车,右手挠头道:“退伍津贴借给另一个战友了,为这事儿我妈没少骂我。”
“你可真行!这辈子谁交上你这种朋友,那算是不愁吃喝了!”高原知道大江仗义,却不曾想能仗义到这种程度。他当了六年兵,退伍费肯定不少,这都能一把借出去,他心眼儿真比自己还憨实。
于是高原叹息道:“去了市里以后,先带我到银行,我取两万给你,你的钱再还给大妈。回头就说人家没要,别让大妈跟着上火。她天天操持大棚的事,挣个钱也不容易。”
大江却摆手说:“咱兄弟刚见面,我就花你的钱,这不合适,哪有当大哥的,占弟弟便宜的?”
“你跟我还见什么外?我只想让大妈高兴,不想你惹她生气。”高原不容置疑道。
两人来到市里后,高原去银行取了三万。其中两万留着回去还给大妈,剩下一万留着过年的时候花,大江还说买什么磁疗垫,那东西应该不便宜。
取完钱以后,大江就转着方向盘,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家理疗诊所,并花了3000多元买了个磁疗大礼包。
出来以后高原不解地问:“这东西好使吗?咱别被人骗了。”
大江则乐呵呵道:“我小姨有个同事,也是腰椎间盘突出,她用了这玩意儿挺好使,就是舒筋活血的。等婶子用上以后,保准这大冬天的能踏踏实实。”
高原半信半疑地将东西收起来,既然是小姨介绍的,那应该不会骗人。办完这件事后,他们才去了市批发城,在25号商铺,找到了那家鞋店。
可这回来的不凑巧,商铺的卷帘门关着,人明显不在这里。高原转身走向对面店里,找老板问道:“您好,对面这家鞋店的人呢?”
“鞋店不干了,孩子得了脑炎,一直治不好,他们这家店,已经盘出去了。”店里老板捏着烟说。
“那他们家住哪儿?”高原急忙又问。
老板人还不错,直接出门指着东面说:“往里走第二个胡同,一楼就是他家的出租屋。你们过去看看吧,应该还没回老家,我昨天好像还见着人了。”
“谢谢!”高原点点头,心里却酸涩的厉害。若不是当年,大高原顶替了这人的大学名额,也许他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样子了吧。好歹是个二本院校,再怎么着也不能混得这么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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