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的车厢已经陷入另一种沉默。
狂欢过后的蒸汽所众人陷入无言,眼含热泪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一个开发周期超过十年的项目,能让举世皆惊的成果在他们一群默默无闻的百姓手中诞生了。
起初,这只是方正一的一个想法。
他告诉大家,这世界上存在一种能自己行走,运货无数的车,有了这种车他们就能过上梦中都幻想不到的生活。
如果换成一般人,他们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存在能自己行走的车。
但是说话的人是方正一,他们信!
都说人间烟火,但是他们的生活里此前只有烟,是方正一带来了火。
不论什么时候,遇到任何困难,方正一都是顶在他们前面。
从无到有,从穷到富,这个守护神创造了无数奇迹。
他们没理由不相信,也绝不允许自己不相信!
之后便是由一只烧水壶开始,跟着方正一亲手开启了这条研究之路。
这中间困难无数,问题无数,他们演算的稿纸可以铺满整个桃源县,铸造的工件可以堆满东郊大学的所有仓库。
许多人想过放弃,眼前的路根本是一条漫长不见底的崎岖之路。
而路上布满了迷雾陷阱...
可是大家最终坚持了过来,因为路的尽头一直有一盏灯塔在矗立着。
今天,他们证明了自己价值,实现了方正一的目标。
满足、激动、幸福、还有期待,在这一刻不一而足。
而车厢里的画师从一开始的惧怕,到现在被群体的情绪感染也显得深沉了起来。
....
测试路段已经跑到终点,火车缓缓停止。
方正一与李元照同时从车上跳下,在煤灰的帮助下,两人已经成了个大花脸。
众人在他的招呼下,也开始逐个从火上走下。
不过表情仍旧难掩激动。
方正一高举双手道:“恭喜诸位,我们的火车终于在今日成功问世。为了记录这一创造历史的时刻,我特别叫来了东大的画师,大家就在这里让他们集体做一幅画,留待后人!现在排成三排站到我身后。”
众人哗然,心中感动不已。
李元照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带画师是这个作用。
“老方,还是你想的周到。”
方正一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从胸口中掏出一个小本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不够,臣要找人修史!修一本铁路史,所有参与铁路火车修建的人员名单都在这里,一个都不会漏。”
“你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李元照点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走向一处空旷之地。
蒸汽所的全部人员开始自动列队。
画师们虽然还大部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刻显然无比严肃。
所有人都用出了极大热情,拿出画板炭笔席地而坐开始分区作画。
只一个半的时辰,一副在后世举足轻重的世界名画便诞生了。
画面中央是方正一根李元照二人紧邻而坐,而左右两旁身后则是众多研究所人员。
每个人都是笑脸洋溢,用手比着V字。
这个动作引起后世一片拍照模仿风潮,经久不息。
不过至于为什么所有人都举着两个手指头摆成了V形,这个动作具体有什么含义,又是一个让后世无数学者彻夜难眠的未解之谜....
.......
暖阁内,景帝如常问政。
户部兵部以及内阁的几位长官都坐在下首椅子上,氛围有些沉重。
冯杰禀报道:“陛下,今日由于市面生铁短缺,铁价依旧在稳定上涨。与前两月相比又是翻了一番。现在我兵部与工部以及皇家科学院正联合铸造新式炮。因铁价暴涨,加上工艺并非完全成熟,眼下原本批复的三十七万两银子早已不够开支。”
“今日许大人也在这,能否再向兵部追加二十万两以应变意外,此前我早已上报。枪炮乃是国防大事,一日不可耽搁,您给我一个准话。”
许温书面露难色:“当下又无战事,能缓则缓吧。主要问题还是在铁路上,等过了两个月,咱们不就有铁了嘛。再说,开发建设新船,户部前不久刚拨发了三百万两银子,实在不行兵部内部调一调吧。”
冯杰微怒:“许大人,一码归一码,水兵的归水兵,军国大事我还等那个劳什子的铁路吗?武器的制造不能停下,我大景全军都需要更新装备,进度绝不能延误。”
景帝轻敲御案,头痛道:“先不要吵了,这两日翻来覆去就是在朕面前说这些。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让朕当即叫停拆除铁路吗?”
“朕在朝已经说了,给方正一两个月时间,君无戏言!诸位爱卿不妨等一等,等他铁路修完,到时会有数不尽的精铁。”
几名老臣面面相觑。
李岩松苦笑一声:“陛下,实非臣等逼迫陛下。老臣不明白,为何陛下明知胡闹还要让方大人继续下去?那铁路护国明明只是怪力乱神之说。”
“老臣相信陛下对这些说法也是不屑一顾的吧。”
面对着老臣们质疑的目光,景帝面露难色,纠结了半晌艰难开口道
“铁路修建....是朕下的第一铲...”
“???!”
一帮老头霎时间目光全部呆滞了。
原来您下的第一铲,难怪这破事拖了这么长时间不给解决。
现在全明白了。
这工程是皇帝开的头,半途而废那不是打皇帝脸吗?
现在是骑虎难下,能拖则拖了....
暖阁内陷入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开口。
景帝老脸通红,坐在那捏着茶杯,目不转睛盯着茶壶。
却在这时,郭天养忽然入内打破了尴尬,一脸惊喜之色禀报道:“陛下,奴婢已经查到了。”
景帝轻咳一声:“铁路是吧?不用遮遮掩掩的,具体什么情况大家都在这直接说吧。”
郭天养应了一声,讲道:“奴婢派人去查证铁路这一趟花费功夫不小,锦衣卫一直严防死守不让东厂打探。”
“后来臣派人进入东郊大学,意外发现一位画师知道此间内情才打探到铁路的消息,不过那画师说了两句意识到被套话就再也不肯透露...”
景帝烦躁道:“直接说结果,铁路作何之用的?”
“喳!奴婢听说好像他们在研究一种会自己跑的车!”
景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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